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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月的恋人能下得去手。几年的友情在他眼里也一文不值吗?

  他还很可悲。

  有一瞬间,宋青冉觉得他或许是真的不想活了。又或者他还是那个谁也不需要的秦覃,要把所有人心中的秦覃全部摧毁得一干二净。

  以这样的方式,令人难以理解又感到窒息,你疯了吗?把自己弄得众叛亲离有什么好处啊?

  秦覃颔首示意。

  这是我应得的。

  第99章

  客厅里一片狼藉, 飞溅的葡萄汁把墙壁染得像凶案现场。

  文颂想清理干净,才发觉自己连抹布拖把放在哪都不知道。关上家门反锁,剩余的力气也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再打扫客厅, 连卧室都显得很遥远。好在沙发上还是干净的,能将就着躺下休息一会儿。

  可还是不舒服, 一阵阵地翻着恶心。

  即使没有摔坏身体, 五层楼的高度掉在垫子上很疼的, 五脏六腑都像被压扁一样。

  胳膊也疼。擦掉一层皮后被火灼伤般的疼痛从伤口蔓延到整条胳膊, 向全身扩散。

  那么高跳下来,吓都吓死了。秦覃应该会心疼地抱他,揉捏他的后颈, 低声哄到他睡着。

  秦覃是全世界最温柔的人。秦覃会当他的拐杖。

  那个人怎么会是秦覃?

  他精疲力竭地睡着了。再听到门铃响声时已经天黑, 客厅里只有阳台透进的光。他不自觉地翻身,扑通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掉下沙发。

  门铃声没停。他躺在地上愣怔地听了一会儿, 忽然惊醒,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跑到门口, 急切地拉开门。

  蓝岚站在门外, 看到他松了口气,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我左想右想让你自己待着太危险了,今天晚上我就在你这儿看着你, 免得你半夜又跑出去拯救世界你怎么了?

  他没看见客厅里那片狼籍, 注意力都放在文颂身上。半天没见就蔫儿的像棵剩菜叶子,脑袋都快支不起来了。

  文颂直愣愣地看了他几秒,缓冲完也没让他进屋,甚至都没有回去拿手机,就在门口换了鞋, 我想去外面。

  一个资深宅连家里都不想待了,要出大问题。

  蓝岚唉了一声,掉转方向跟他回到楼下去取车,晚饭吃了没有?

  没有。

  那找个地方先吃两口。

  蓝岚指了指安全带,看他失魂落魄的没听见一样,又叹了遍气,倾身亲自拉出来给他系上,怎么回事啊,情伤?

  文颂这时才有反应,垂着头,我分手了。

  蓝岚说:你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这不都是前天的事了吗。

  文颂嗯了一声,两只手用力地抠在一起。睡着时短暂抛开的羞辱感又密密地爬满整个心房,连在最好的朋友面前都难以启齿。

  原来前天就分手了。

  可他笨到自以为是,笨到今天又被分了一次。还是自己求来的,毫无自尊地被人指着鼻子骂。

  对不起。他转头望了眼蓝岚,不安道,这几天老是连累你。

  唉,说这个干嘛。谁谈恋爱的时候不干几件傻逼事儿啊。蓝岚熟练地打方向盘,喝酒去。喝醉了我带你回家睡觉。

  可我明天约了驾校

  啧,失恋重要还是考驾照重要?

  文颂抿了抿嘴唇:喝酒重要。

  这就对了。

  蓝岚潇洒地打了个响指,今天晚上随便喝,我看着你。

  他们到的是一家从没来过的音乐餐吧。文颂不想吃东西,佐餐的果酒倒是酸酸甜甜的很好喝,喝得去了两趟厕所都没停。

  下午的事还在脑子里一遍遍地过。他脑袋涨得发疼,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失败的人,谈恋爱谈到最后变成了自取其辱。

  他可能真的不对劲。他自己也担心过,还曾嘱咐了秦覃,如果发现他不对劲一定要告诉他。

  就是今天这样吗?秦覃算是信守承诺吗?

  可秦覃还说我不会让你变成她的,那样的语气像是全世界最珍惜他的人。

  那是谎言。

  喝到后来趴在吧台上怀疑人生,蓝岚拍拍他的背,甚至还有些欣慰,就得是这样,比憋着强。哭吧,再使点劲儿。

  他好像一直都生活在秦覃制造的甜蜜气泡里,飘飘欲仙不知所以。当气泡被戳破,泡沫变成了腐蚀人心的硫酸。

  文颂陷在痛苦的自我质疑中难以自拔。

  我真的有那么差吗。

  蓝岚:何出此言?

  他跟我分手。他嫌弃我。

  我呸,他也配?

  蓝岚语重心长道,宝,听哥一句劝,真正心里有你的人就算知道你是坨屎,在他眼里也是镶着金边的。

  话糙理不糙。蓝岚接着说,再说你这条件,怎么也算是个白富美吧。他哪来的底气嫌你?他以为他是哪门子的高级货?

  文颂抱着酒瓶子认真地听他讲,第一次丢开自己的脑子,抛开维护的本能,完全听取别人对秦覃的评价。

  褪去恋人的光环,秦覃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抽烟喝酒打架一样都没落下,也不好好上课,每天都是混日子过。除了有一副光鲜的皮囊,他根本不是什么值得迷恋的对象。

  你就是恋爱脑上头了才会觉得他哪哪都好。不过也能理解,人在恋爱的时候都是盲目的,我要是硬说他哪哪不好,你听不进去还得跟我急眼。

  蓝岚无奈道,今天上午你去救人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楼下铺了救生气垫吧。我都觉得你疯了。你是不是为了他什么都敢做?

  文颂才稍微镇定下来,又在这句话面前再次破防,泪水不听话地往外冒。

  可他还是跟别人走了。

  身边甚至都没有一个人看好他们在一起,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足够证明些什么了。

  他却看不到。他眼里只有秦覃。

  他可以接受秦覃身上负担的一切麻烦,也不忌惮与之分担。但他不能接受秦覃打心底看不起他,当着别人的面羞辱他。更不能接受曾经沉溺其中的热切眼神和宣之于口的爱意都是作假,心里还给第三个人留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