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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1 / 2)





  “这帮韩国佬真可恶啊,敢在我们的地方来这手!”

  “干脆报警,让警察把他们全抓进去!”

  贺阳劝阻:“他们是酒店的大客户,关总也不想得罪他们,特意嘱咐我别对外声张。我们是外人,还是别插手人家的事,只当不知道吧。”

  他陪他们聊了会儿天,11点告辞回到关佩珊的休息室。先播她的手机号,接通后问候:“关总,我是贺阳,现在在你休息室门口。你身体好些了吗?如果不舒服,我想陪你去医院看看。”

  房门很快开了,关佩珊换上了便装,乱发也梳理整齐,神态虽憔悴,大体上已恢复正常,向他疲倦微笑:“贺经理,我没事了,正准备回家。”

  贺阳主动送她,关佩珊得他搭救,已建立起信任感,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能开车,坐生人的车不放心,又怕熟人见了她这副样子会起疑,便接受了他的好意。

  贺阳很识趣,只说闲话,只字未提kg那伙人,看她表情沉郁,宽慰道:“今天的事我绝不会对其他人说,你不用担心。”

  他认为那两个客人过几天就飞回重庆,连同这事一并带走,因此告诉他们算不上泄密。

  关佩珊勉强笑了笑:“谢谢,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这句谎言重似铅块,把她的声道磨出了血。kg的人固然胆大包天,若非有人提供底气,他们断不敢对她出手。

  把她送入狼窝的正是今晚派她做接待的人。

  她看贺阳的处事方式,判断是个双商出众又不失正义感的好人,颇有结交价值。可此时急着回家质问黑手,没心情施展社交手腕,归途中始终像一只紧闭的蚌壳。

  家里灯火通明,谢美兰正和几位贵妇搓麻将,欢腾的笑闹声和哗哗的洗牌声肆无忌惮槌击关佩珊的神经。她跌跌撞撞上楼,叫来家里的保姆,命她去向母亲传话。

  “去跟她说,马上让那些人离开。”

  她突然造反且行止诡异,保姆很惊诧,领命去向谢美兰耳报。

  谢美兰淡定一笑:“她可能累了,让她早点睡吧。”

  说完继续与客人们欢聊。

  保姆将那句无情的关怀带给关佩珊,她感觉心脏被一把尖刀洞穿了,热血喷出,烫伤心智,愤然操起一只花瓶冲向楼梯,朝楼下客厅狠狠摔去。

  尖叫般的碎响浇灭麻将室里的喧闹,客人们迅速散去,过了一会儿谢美兰缓步上楼,立在她的卧室门口冷冷端详呆坐床沿的养女。

  室温好像跌了几十度,关佩珊周身恶寒,回望养母时禁不住哆嗦。

  “出什么事了?一回家就发疯?”

  她断定这是明知故问,谢美兰总是暴躁地对待她,刚才她当着客人砸东西,大大扫了她的颜面,她还能冷静处之,说明她清楚原因。

  “为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是仇人也做不到这么残忍吧,你就那么恨我?”

  关佩珊颤声厮喊,忍耐多时的泪水连珠坠落。

  谢美兰叹了口气,平静地问:“那些韩国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你还装傻?他们在酒里下药,企图迷、奸我,没有你的许可,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关佩珊跳起来冲动逼近,仿佛一头被残暴驯兽师激怒的幼狮。

  她以为自己明白养母对她的仇恨,原来低估了人性的黑暗。

  谢美兰还在为她长见识。

  “这么看来他们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关佩珊很懵,听她的口气似在责怪她无理取闹。

  “朴代表是跟我说过他很喜欢你,可能心急了点,也可能他们国家流行这种追女人的方式。可我觉得你跟了他没什么坏处,kg那么有钱,以后他也有份的,你要是能嫁过去就不用赖在我们家了。”

  她把关佩珊打倒在地反复践踏,变成肉酱流干最后一滴血仍不停脚。

  关佩珊抖得像个伤寒病人,恐惧愤怒浸透每个音节。

  “你用这么肮脏的手段对付我,就是怕我分走爸爸的遗产?”

  养父去世突然,生前未立遗嘱,按照法律她至少能继承他三分之一的遗产。谢美兰母子虽未明说,内心的不甘都已通过种种言行清晰体现。

  关佩珊装糊涂还好,一经挑明就是自动往枪口上撞。

  谢美兰不留情地暴露鄙色:“你还好意思提遗产,想想自己配做关家的女儿吗?刚才还当着那么多客人摔盆砸碗,我们耐心教了你二十多年,还这么粗野,也不知身上带着谁的劣等基因。”

  见她扭头欲走,关佩珊失控叫喊:“我知道你为妹妹的事恨我,可那真的不能怪我,当时我是在装病,因为我听见你对爸爸说要把我送走,我害怕,以为生病你们就会可怜我让我留下来。而且弄丢妹妹的人是保姆,你怎么能把所有责任推给我一个人?”

  她又犯了大忌,谢美兰再回头杀气盈面,罗刹般厉吼:“别跟我提晴晴!她现在不知在哪个穷乡僻壤里受苦,受人虐待折磨,哪像你,享受着你根本不配得到的荣华富贵却不知足,还敢指责自己的恩人!”

  她唬住养女不算,非得翻翻旧账才痛快。

  “当初我生了晴晴,你成天做脸做色,要么不吃饭要么动不动就哭,跟丧门星一样。我们都知道你在嫉妒晴晴,也不想想你只是我们收养的,晴晴才是我们的亲女儿,你有什么资格嫉妒她?要不是你,晴晴也不会被保姆带出去弄丢,那几年我们两口子都快疯了,放弃深圳的生意来榕州也是为了找她!”

  关家本来在深圳做电器代工业务,为寻女关闭工厂,后来听说是年关外有很多人贩子将小孩就近卖到榕州一带,便于举家迁来榕州。

  谢美兰常说千禧年以前关家就靠开工厂赚了上亿,还有合伙人转战地产业成为千亿富翁。假如深圳的事业得以继续,关家而今也是名重天下的豪门。

  关佩珊听着很不服气,觉得养父母留在深圳未必有现在的身家,平时不敢说,今日负气直言:“你不想想,要是不来榕州,爸爸就不会投资酒店,你也做不了五星大酒店的董事长夫人。”

  谢美兰一再被挑逆鳞,暴怒地揪住她的头发厮打。

  她自诩文明人,只在精神上虐待养女,未曾有过肉体侵害。家里的保姆们听到动静都缩头不出,站在楼下傻瞪眼。

  大少爷关少凯恰好回来,上楼时正看到谢美兰被忍无可忍的关佩珊推倒在地,他断章取义地认定她在欺负母亲,先上前狂扇一掌。

  “你疯了,敢在家对妈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