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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那是自然,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前些日子从高昌人那里换了些上好的葡萄酒,不醉人的,来来来,一起坐下尝尝。”季行简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向凌鉴招呼道。

  “季!行!简!”凌鉴咬牙切齿道,他这是明晃晃的戳自己痛脚,岂能忍!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这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怎么着也得给我压压惊不是?!”季行简继续嬉皮笑脸道,“哎,你都不知道我家梅梅说得多有鼻子有眼。说什么凌小五被人逼的吞了砒/霜,显些丧命。我寻思着,相交一场,怎么着也得给你置办一副好寿材,让你走的舒坦些。”

  “妇人之言你也信?”凌鉴气势汹汹的握紧弓,他敢打包票,季行简再说出什么他不想听到的话,他一定一弓砸下去让季行简见佛祖。

  “我略一寻思,不对啊,表姑母就你一个儿子,把你逼死了,她还指望哪个?”季行简憋笑道,“说说吧,我倒是好奇的不得了。”

  凌鉴剜了他一眼,不欲搭理,心道:这厮向来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季家兄弟这酒啊,还是你自己收起来慢慢喝吧。”柳氏见人都到齐了,招呼付妈开饭。

  “好弟妹,你倒是跟我说说嘛。”季行简为了找真相,看热闹,连家都没回。

  “咳咳,季行简,你占谁便宜呢!”凌鉴凉凉的哼了一句。

  “嗯嗯,好吧,嫂子,嫂子行了吧。”季行简不甘心的吐了一口气。

  凌鉴与季行简本是表亲,凌鉴的外曾祖父与季行简的曾祖父是亲兄弟,两人不仅容貌相似,功夫相似,就连生辰都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两人出生的时候,凌家和季家的人纷纷出门报喜,两家的人碰在半路上,相互一问,都直呼缘分啊。本来二人要亲上加亲义结金兰的,可实在分不清谁大谁小,二人又互不相让,谁有事相求谁低头称弟。

  柳氏知他前来是惦记着自家夫君,哪里真不和他说真相。

  那日实则闹了个大大的乌龙,凌鉴不善饮酒,别人也从不敢劝他。那天凌春玉在凌鉴这闹腾了一番,又跑到父母那里去哭诉。凌鉴去凌老太爷院里请完罪,直接去了父母那里,与凌春玉又撞到了一处,两相质问下,凌春玉站不住脚了。

  凌母见凌鉴气得狠了,忙安慰道:“儿啊,多大点事啊,值得这样生气?!娘酿了些果酒,给你尝尝,压压火,消消气。”

  一杯果酒下肚,凌鉴当时就栽到了地上,不是因为他不善饮酒,而且他娘酿的这果酒,太!难!喝!了!后面的事凌鉴就不清楚了,等他清醒过来,他爷爷发落了很多人……以讹传讹,竟成了他被人逼着吞了砒/霜,简直不可理喻。

  季行简听到这里,笑声差点没把房顶掀掉。难怪他刚刚提议跟凌鉴喝杯不醉人的葡萄酒,被那样咬牙切齿了一番。

  他表姑母这下厨的手艺,简直是一言难尽……他深有体会,并对凌鉴表示同情万分,可,还是要哈哈哈哈哈哈。

  “你来就是为了吐槽我娘手艺的?”凌鉴问道。

  “当然不是,近期我们可能去燕北大营走一趟了。”季行简收了嬉笑,低声说道。

  ☆、第十二章

  听季行简要去燕北大营,凌茴忙将耳朵尖竖起,认真听着。她记得前世她父亲大病一场后,出了次远门,从那时起凌家开始败落,为后面的事埋下了祸根。

  朱辞镜闻言眉毛一挑,悄悄对凌茴眨了眨眼,凌茴心领神会的冲他点了点头。朱辞镜前世在燕北领兵戍守多年,再次听到燕北二字,自然而然的被吸引了注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的燕北守将是一字并肩王蔺羡。

  “先吃饭,等填饱肚子,你二人再细细商讨吧。”柳氏忙招呼道。

  “爹爹,爹爹,你带上小不点儿好不好,上次出门你就没有带我。”凌茴紧紧抱住凌鉴的大腿,连撒娇再控诉道。她打定主意,甭管使什么法子,都要跟着去看看。

  “不要胡闹。”凌鉴俯身将她捞进怀里。

  “爹爹前两天还说小不点儿是大姑娘了呢。”凌茴奶声奶气的反驳道,“上次说要带我也没带,害得小不点儿被八叔家的狼狗吓一跳,还生了场病呢。”

  “爹爹要骑马,你还小,骑不了马。”凌鉴耐心解释道。

  “无妨,璎璎要跟着,我们可以乘船走水路。”季行简解围道。

  “水路都冰封了,走哪条?”凌鉴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大营又不是什么好去处,带她怎么行?”

  季行简嗤笑一声道:“你未免也太小瞧季家了吧,凡是水上的买卖,就没有季家办不到的。”说罢,还招招手,示意凌茴过去。

  “璎璎过来,说两句好听的,爹爹开心了,就带你去。”季行简挑衅的看着凌鉴说道。

  凌茴从善如流的乖乖跑过去,抱季行简大腿讨好道:“还要带上哥哥好不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爹爹都听你的。”季行简捏了捏她的肉脸蛋开怀说道。

  众人吃过早饭,柳氏给他父女二人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包袱,又絮絮叨叨嘱咐了好多话语,才放他们走。

  朱辞镜如愿以偿的跟在后面,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解脱。前世燕北军被破,是因为并肩王蔺羡战死,燕北军群龙无首,又向来党争复杂,导致军中互相扯皮,匈奴人破燕北如入无人之境。

  可此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凌氏和季氏与燕北军有说不清的关系,是哪一派的暂时还不明了。朱辞镜决定,静观其变。

  一行人,乘坐马车来到云台山脚下,凌鉴抱着凌茴,季行简抱着朱辞镜,两人轻提一口气,足下腕间同时发力,手脚并用,攀着一根手腕粗的藤蔓爬上山顶,到达山顶后又跳落到山的另一面,那里的河流并未结冰,季家的船正停在那里候着。

  朱辞镜见状如醍醐灌顶般记起一件事,关于季家的事。季氏在本朝出仕者寥寥无几,但在前朝,季氏的名头如雷贯耳。多年前,坊间曾流传过一句话,叫做天下船莫不出季,由此可见,季氏在漕运与造船方面的势力。

  只是多年前,季家家主季彦护送前朝废太子进京朝觐新帝后,再无音讯。废太子被软禁在一个叫抚麟馆的皇家别苑里,后触怒新帝被赐牵机一引自尽身亡。新帝以为前朝皇室血脉散尽,未曾想到前朝废太子妃与并肩王妃是手帕交,她在并肩王府的帮助下东躲西藏,她那时已怀有身孕,数月后产下一女托付给并肩王妃后,自缢身亡,殉情随夫而去。

  朱辞镜想到这里,心里茅塞顿开。凌氏、季氏、并肩王府应该是一体的,这就非常耐人寻味了。他低头瞅了瞅凌茴,轻叹一声。

  水路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第三天破晓的时候,抵达燕北大营附近。

  即使是凌季二人也不好闯军营,只得租了马车去并肩王府递了腰牌。王府里看门的小厮见腰牌后,也不敢拿乔耽搁,直接一路小跑去内门禀告。

  王府管家亲自出门迎接,十分抱歉的表示王爷不知今日有贵客登门,一早便去巡营了,得过了晌才能回来,天寒地冻的,几位贵客可先去厅堂饮些热茶暖暖身子。

  管家略疑惑的打量了凌茴与朱辞镜,不明白凌季两位家主出行,为何会带着孩子,不过他十分识趣,也未多言语。当即命人取来南边运来的柚子,分给两个孩子吃了,他目光在朱辞镜身上转了转,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凌茴是第一次来王府,心里不禁啧啧称奇。这里虽然是一字并肩王的府邸,可宅院中丝毫未见奢华,一应事物都以实用为主,府中景致也多透露着古朴雄浑之风。

  众人一等就是半晌过去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