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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1 / 2)





  书房里,三个废寝忘食商量“大事”的男人,在一本正经的争论,七岁的孩子拿多沉的剑合适?!季行简认为招式重要,镜儿年纪小没多大手劲儿,要是铸剑的话不必铸的太重。蔺羡认为稳扎稳打重要,剑太轻了就容易流于形式,练不出好功夫。

  凌鉴睁着猩红的困眼儿,哈欠连连:“我说,能不能先把推筋过脉这个难关过了,再讨论这些。”

  三人顿时沉默不语,并肩王府的府医人数不够,朱辞镜暂且吃着蔺羡的药先缓解着,这病拖越久越不利。

  “柳御医当年给大哥配过药,推过筋,我们能否把他请来?”季行简沉吟片刻方提议道。

  “当年除了我岳丈大人,给大哥看过的御医都遭了毒手,而这次我怀疑世家基本都被盯上了。”凌鉴道。

  “若是我们摆了迷魂阵,迷惑那位的视线,倒不是不可行。”蔺羡思索了片刻方道,“我自会顾虑柳御医一家的安危,事成之后,便将柳氏迁往药王谷避难,我父王母妃在那里,料那群宵小也不敢擅闯。”

  “我替阿柳谢过大哥。”凌鉴正色道。

  “水旱两路都不好走了,那位的人定会埋伏在半路截杀,这样吧,阿鉴的人马走旱路在官面,我的人马走水路在暗面,稍后我传书给洛阳梅家,运作机关船将柳御医一家都接来,省的给人留尾巴揪。”季行简道。

  “就这么定了,饿死老子了,先吃饭去。”蔺羡手里抓着桃木短剑朝麟趾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也好饿,更完这一章,睡一觉,出门吃个火锅,再更《高嫁女》

  ☆、第二十章

  刚刚还走的飞快的并肩王,到了麟趾院门前反而犹豫徘徊起来了,蔺羡此刻有种近乡情怯的感悟。

  原以为再也不会有的期盼,就近在眼前,蔺羡不知如何去面对,威名赫赫的并肩王竟会怯一个七岁的童子,说出去大概没人会信。

  榨鲜果的丫鬟们手上托着满满一盅果汁正从厨房回麟趾院,见王爷在门口踱来踱去,连忙跪下行礼。

  见被人撞了个正着,蔺羡索性朝屋里走去。

  内屋,凌茴正在朱辞镜的指导下解一个羊脂玉做的九连环,她自己玩了半天才解了一环,朱辞镜只看了两眼,便教着凌茴一步一步的解到第八环,只差最后关键的几步了,忽听门外报唱的侍从喊道:“王爷驾到!”

  凌茴手一抖,差点摔了九连环。当下也不解了,忙趴好,等王爷进来正好行礼,朱辞镜见她这样,不由得轻笑一声,想摸摸她油亮亮的小丸子头,忽然记起自己还在病中,动弹不得,当即皱了皱眉头。

  蔺羡进屋正见朱辞镜皱眉头,心里一慌,只以为他不喜自己来呢,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瘪了下来。

  “璎璎给大胡子伯伯请安,祝伯伯福寿双全,身体康健!”凌茴见蔺羡沉了脸色,嘴上抹了蜜一般的,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外撒。

  蔺羡将凌茴这个嘴甜的丫头抱在怀里乖了乖,顺手将桃木剑放在朱辞镜旁边,沉了沉气方道:“等你身子恢复了,我便教你习武可好?”

  朱辞镜微微愣了一下,他有些吃惊,并肩王自是日理万机,竟有空教人练武,听说蔺家鞭法独步天下,也不知有没有机会见识一番。

  并肩王自是不会错过朱辞镜眼中的期待,当即便许诺道:“等你大一些了,我亲自教你打鞭,打鞭用打神鞭才算过瘾,不过得等你行了冠礼才能将打神鞭传予你。”

  朱辞镜越听越不明白,他只见识一番蔺家鞭法便心满意足了,怎的听王爷的意思,还有意将此鞭法传授给他,不仅如此,还要将并肩王府世代传承的打神鞭传给他?那……那不是历代并肩王的权柄象征吗?!

  听闻打神鞭为双鞭,分麒与麟两把,麒鞭在历任并肩王手里,麟鞭或在并肩王妃手中,或在世子手中,打神鞭上打昏君佞臣,下打奸邪暴恶。想到此处,朱辞镜心中一震,他……他活了两辈子都没这么震惊过!

  蔺羡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禁心内一软,半晌才憋了个话题继续聊道:“可见过你母亲了?”

  朱辞镜回过神来方道:“自我出世后,便没有母亲。”

  凌茴趴在蔺羡肩上与朱辞镜对口型道:“蔺家姑姑!蔺家姑姑!”

  见朱辞镜还不明白,凌茴急得小声说出来,哪知朱辞镜没听到,倒被蔺羡听了个正着。

  蔺羡失笑道:“你这丫头倒聪明的紧。”

  凌茴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样子趴在蔺羡肩膀上,生无可恋的想,哥哥这会儿好笨,是不是刚刚解九连环累着了。

  朱辞镜开始怀疑起了人生,从他记事起就没有娘亲,父亲朱崇基待他一言难尽,说是好吧,有时候喝醉了,看他的目光透着遮都遮挡不住的厌恶,说不好吧,又将他请立为战国公世子,在外面惹了祸事,被责骂惩罚的永远不是他,他的吃穿用度和启蒙先生,都是府里最上乘的。

  哪怕这次因着他的缘故,丽贵妃的胎滑掉了,即使是战国公世子这等罪过也是逃不过一死的,他父亲也是极力为他求情,这才免了死罪,只轻判了流放。他一直以为姑姑是皇后,父亲是战国公才有此结果呢。

  朱辞镜活了两辈子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惊人的身世。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室沉默,凌茴的小肥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蔺羡猛然记起早饭还没吃,连声问一旁的随侍:“血燕炖好了吗?”

  随侍恭恭敬敬的答道:“已然好了,已命人去取了,想是过不了多久便到了。”

  蔺羡点点头,对朱辞镜道:“我命人炖了血燕,一会儿便有人送来。”

  朱辞镜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蔺羡驾轻就熟的抱着凌茴去前厅用膳了。

  偌大的王府里只有蔺羡一个主子,有时公务繁忙起来,连早膳都来不及用,故而王府早膳极简。等凌茴来了,早膳样式才丰富起来。凌茴最喜欢三珍鸡枞粥配着鲜肉灌汤包吃。

  一连几日,朱辞镜的病都只是拖缓着,毫无起色。

  这日晌午,派出去的人来报,凌家人马在渤海郡边界遭伏,人马伤了三分之一。季家在码头上的商船遇袭,船上的货袋被人刺挑了不少。

  蔺羡接到消息冷哼一声,心道:有人在那至尊位子上待的不耐烦了。

  凌季两氏人马受创时,一艘行于冰层下的机关船,悄悄靠近了燕北。

  此刻柳平山心情颇为忐忑,当年为并肩王府配药的御医大多不得善果,他不知道此事过后柳氏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并肩王府内,朱辞镜病情又反复了几次,已陷入昏迷中,蔺羡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儿,心中发涩的紧,他承并肩王王位,威震燕北,权势滔天,此刻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儿受难,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得期盼柳御医能安全到燕北并肩王府里来。

  又过了一日光景,柳平山携其外孙柳青阳来到王府门前,顾不得寒暄,管家命人抬了步撵,一路跑着将柳平山祖孙朝内院抬去。

  王府密室万事俱备,只欠柳平山这股东风,见他来了,一行人见了礼,大冬天的,柳平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水都顾不得喝,忙跟着府医一起张罗。

  推筋过脉的过程极为复杂,稍有不慎便可危及性命,疏忽不得。先取半碗蔺羡的精血,柳平山与府医用火炙过的银针,过一遍精血,再同时定住朱辞镜的各个大大小小的穴位,凌鉴与季行简两人用内力从朱辞镜的百会穴起,依着常人的筋脉方向给朱辞镜将筋脉捋顺。如此三遍便可,可谓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