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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1 / 2)





  但他不是蒋红梅的男朋友,只是她的邻居。

  那年沈庭毓还是个四处推销作品的无名小卒,租住在一个老旧楼房里,每天馒头花卷就着梦想吃进去。

  他知道对面住着一对情侣,但几乎没有交流,因为那对情侣很奇怪,男的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没怎么见出来过,女的除了上下班也很少露面,邻居都不认识他们。

  沈庭毓之所以知道她叫蒋红梅,是因为一次生病,去附近的医院,才知道她是那里的医生,这才说了几句话,勉强算认识。

  后来有一天,小两口吵架,蒋红梅夺门而出,她男朋友随后也追了出去,沈庭毓只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

  他们的门就那样大敞四开,沈庭毓无意间瞥见那个家。

  原来是同行。

  满屋满地的画纸颜料和架子工具,还有堆的杂乱无章的画作。

  他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沈庭毓意外地发现这个人的作品很有灵气,但这一行就是这样,有灵气有天赋是不够的,还需要贵人和时机,显然这位同行没有。

  他目光一转,看到了那副改变他命运的画。

  实在太美了,他几乎着魔一样拿起那副画仔细端详。

  如果这是我画的,就好了。

  他脑子里忽然冒出这句话的时候,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盯着那副画,一个念头渐渐萌生,没过多久,行动先于理智,沈庭毓花了几分钟把他们家翻乱,东西扔一地,制造出一个偷窃现场,除了那幅画,他还拿走了一些现金和另外几幅画做掩饰。

  做完这些,他将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

  他临摹了那副画。

  后来,听说对面报了警,据说蒋红梅什么都不要,一定要警方找到那幅画,阵仗闹得挺大,连警察都几次敲他房门了解情况,沈庭毓怕事情败露,想赶紧息事宁人,趁人不注意将那幅画偷偷放在楼道里,透着猫眼亲眼看见蒋红梅将它宝贝一样拿回去。

  再后来,他搬了家,再也没见过蒋红梅。

  他去了另一个城市,也终于因为那幅画被人赏识,出人头地。

  其实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处于一种特别焦虑的状态,很怕蒋红梅和她男朋友发现那副《影》的存在,但不知为什么,他们自此销声匿迹,从没有人找过他。

  没想到多年后,会有人拿着那幅画来找他。

  当时他心慌,恐惧,情急之下只能说自己就是原作以求自保,想找机会拿回那副画销毁,事情就一路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就是全部经过。

  那天的谈话到最后,沈庭毓苦苦哀求,承诺只要郁星禾把画交给他,多少钱都行。

  郁星禾没有答应。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让去世的母亲被无数陌生人当做谈资,也不想让其他人善意或恶意的揣测上一辈人的过往。

  她只从沈庭毓那里要来了当年他们住的那个地方的地址,并且警告他,以后一定奉公守法,那幅画将永远是他头顶上悬着的一把剑,随时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那次摊牌后,郁星禾一连几天都没什么精神,不常出门,每天窝在家里。

  贺幼霆工作之余,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弄吃的,陪她散心,纾解她的情绪。

  其实郁星禾倒不是对沈庭毓有多深的父女情,如果从来没有,也就罢了,有了,又没了,难免会被闪一下。

  十二月下旬,圣诞节如期而至,街上到处都是绚烂的圣诞树,圣诞老人小礼物,节味十足。

  郁星禾心情好转的同时,贺幼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焦虑。

  她父亲的事没了线索,不知道她是继续找,还是回养父那边?如果回去,还回来吗?

  他忽然很后悔,当初表白的时候就应该冲上去一顿狂吻,亲到她头昏脑涨当即答应他,搞什么懂事理解她的深情人设,把这事拖了这么久。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有些坐不住,还在开会就不停看表,搞得那头述职的主管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一散会,贺幼霆立马买了当晚的电影票,爱情片,打算先把她脑子里塞进去一堆情情爱爱,然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对她说,争取一举拿下。

  ……

  郁星禾接到许城的电话时,正在洗衣服,洗衣机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没有反应,她拍打了几回都没用。

  电话一响,她还以为是贺幼霆,看到许城的名字还愣了一下。

  自从那天说开,两人就没再联系过。

  许城要了她家的地址,说要来道个别。

  直到在楼下跟许城碰了面,郁星禾才知道道别是什么意思,原来许城辞了职,要去上海了。

  郁星禾挺为他高兴的,“决定了?”

  许城:“嗯,手续已经办完了,过了元旦就走,大概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就想着来看看你。”

  郁星禾:“是去找大龙吗?”

  许城说:“对,他们公司最近有个项目,缺人手,我过去后,可能明年还要去洛杉矶长期驻扎。”

  郁星禾挺惊讶:“那你不是能见到房东太太了?”

  许城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