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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2)





  陈乌夏的笔停了一下,说:“我爸妈走了以后,我不敢在大伯面前哭,怕勾起他们的悲伤,就靠绷紧脸过日子。”

  肖奕媛叹气:“李深的案子,不知道会怎么发展。”

  “我问你一个事。”陈乌夏已经把画画好了,很粗的一个草稿。

  “什么?”肖奕媛看不明白这张示意图。

  陈乌夏问:“你那天晚上是凭什么判断那个人是李深的?”

  “眼睛。他的眼睛很有辨识度。”肖奕媛想维护李深,但她生性就是自私的人,案发现场假装没有看见,已经是她的仁慈,她也没有胆量逃避警察的问话,丁晴说那是李深,肖奕媛就认了。

  “我也看见了他的眼睛。”陈乌夏郑重地说:“可这里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陈乌夏指着画里说:“这里,铺好了路,也已经装上了灯柱。虽然这条路很黑,但我们看得到障碍物。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我还记得,月亮照在水坑,我当时想到一首诗,明月照沟渠。我们互相见得到对方的脸。为什么那个人,我们都没有看见他的下半脸。”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奇怪。光线不足,可丁晴也有模糊的五官。”肖奕媛拿笔在纸上随便画了一双眼睛,“现在回想起来,我有一种感觉,那个人像是故意用什么东西弱化了下半脸。”

  “我完全想不起他的鼻子和嘴巴究竟是什么样的。”陈乌夏在纸上把画的丁晴小人儿给圈住了,说:“我们认为是李深,除了眼睛,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丁晴喊的是李深的名字。”

  肖奕媛一点就通,“你怀疑这个人不是李深?”

  “我觉得他干不出这种龌龊事。”说完,陈乌夏补了一句:“当然,这句话就不客观了。我昨天稀里糊涂画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这个。不知警察什么时候再找我们作证?这个也可以当做证据吧?”

  “如果这个人是别人,那李深只要提供不在场证明,就可以洗清嫌疑了。”

  “是啊。”陈乌夏这么一想,这个案子应该可以很快结案了。可以赶在高考前。

  第一堂下课。

  肖奕媛去了洗手间,听到一个消息,匆匆地回来,说:“李深的事爆到微博了。”

  陈乌夏怔住,“不是在校网吗?”

  “被搬运到微博了。”肖奕媛说:“我觉得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我们学校的官博被骂惨了,说校长、老师包庇罪犯。”

  陈乌夏才镇定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了,问:“什么时候的事?”

  “刚才听说有几千转发了。”肖奕媛抿了抿嘴,说:“我挺后悔那天的。我接到我哥的电话说要到那路口等的那一刻,我想过拒绝,但我上大学的学费还得管他要,就答应了。回想起来这个决定真是恶心。”

  陈乌夏着急网络的发酵,起身离座,“魏静享。”

  魏静享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啊?”

  陈乌夏轻声问:“能不能把手机借给我一下?”

  “干嘛啊?”话虽这么说着,魏静享的手已经往书包里掏。

  “我想看看微博。”

  “你紧张啊?”明显,魏静享已经知道了微博的事。

  陈乌夏点点头,“是。”

  魏静享迅速把手机揣在兜里,走了出去。

  陈乌夏跟了过去。

  两人到了楼梯平台。魏静享解了锁,进去微博,再递给陈乌夏。“我已经被老师缴了一部手机,这部你给我瞒着点。”

  陈乌夏翻了下微博和评论,眼睛里有慌乱,脸上却没有太大的表情。

  魏静享挑眉,“难怪别人说,你跟着李深补课越补越孤僻,恐怕还被传染了面部肌肉无力症。”

  陈乌夏问:“微博爆料的是谁?”事态正如陈立洲猜测的方向发展。

  “这就不知道了。估计眼红李深很久了,这次逮住机会,还不落井下石啊。”魏静享半只脚抬起,坐上扶手,“李深独来独往,人又孤僻,太不招人喜欢了。而且,大家很津津乐道一个天之骄子的堕落。不是谁都有我魏姐这样广阔胸怀的。”

  “警察不是在调查吗?为什么微博说这事警察不管不理?”

  “有冲突才有流量啊,我看看。”魏静享凑过来,说:“哦,这个xx报啊,出了名的人血馒头社,专门吸食受害者的脊髓。听我的劝,你别掺和这事。舆论是一只嗜血的怪兽,闻着血腥味就能追过来,扒你祖宗十八代。平息风波,得靠警察的案件详情。其余的说多错多。你没见过世面,扛不住的。”

  “我扛得住。我不怎么上网,他们骂的我看不见。”看不见就是不存在,这是陈乌夏的鸵鸟式理论。“我整理一下,发帖给李深澄清。”

  “你要怎么澄清啊?如果说他不是这样的人之类的空话就免了。没意义。”

  “我就说案件警察已经在调查。不表露情绪,只陈述事实。这样可以吗?”

  “你别说是同班同学,也别暴露你是陈乌夏。你和李深传过绯闻,身份敏感。”魏静享忽然笑起来:“我以为你会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结果,湖面还挺平静的嘛。你喜欢李深吧?”

  陈乌夏没有回答,礼貌地说:“谢谢你的手机。”

  魏静享挤眉弄眼,“你明明喜欢他。”

  陈乌夏学着只陈述事实,“我们是同学关系。”

  “死鸭子嘴硬。”魏静享勾住了陈乌夏的肩,笑着说:“被怪兽咬了别来找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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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风已经来临,李家却像是在风暴之外。三天了,李深不去学校。李家的灯也没有亮起。

  杂货店主偶然见到陈乌夏,问:“乌夏,深仔去哪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