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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见闻录第70节(1 / 2)





  谢安娘心事重重,可见他视线探过来,却不觉回以一笑,杏眸中尚带着几分愁绪。

  顿了顿,便见他执了谢安娘的手,略显不自在地说着:“你别操心那么多,万事有我呢!娘那儿你也不用过多忧虑,她这么大个人了,自会处理妥当……”

  边说着边拐带着谢安娘进去,并细细为她说道这个中缘由,免得她瞎担惊受怕着。

  被遗忘的步湘汌:“……”

  喝水不忘掘井人啊!儿砸,你这么过河拆桥,真的好么!

  刚才还说要送送她呢!这会儿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了!

  “夫人,爷还在等您一齐用膳呢!”步湘汌身旁的侍女见机提起这茬,再磨蹭下去,这饭菜都等凉了。

  也不知这夫人何等来历,对着王爷那是说甩脸就甩脸的,看得她直替这位夫人捏了把冷汗,数次三番地,生怕爷动怒了,她也得跟着吃了挂落。

  “走罢。”步湘汌在心内叹息一声,该来的终归要来。

  ……

  且说独自离开的祁延瑞,他脚步匆匆地去了书房,招来府上暗卫,沉声吩咐了几句,便让人退下了。

  似是卸下心头重担,只见他仰头靠在那把大椅上,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放空。

  顿了好半晌,他才重新睁开眼,那双黑眸犹如暗夜天幕,沉得望不见天际。

  稍后便招了府中大管事前来,吩咐好生对待晏祁小两口,吃穿用度皆比照着夫人来就是。

  那大管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夫人的存在他自是知情人,只是对外一律是瞒着的,这待遇堪比夫人,那已是很大的规格了,要知道,夫人的份例可是参照王妃的等级。

  不过,这都是夫人本该拥有的!初时知晓昔日王妃尚在人间,他只差没拜天谢地了,当真是老天开眼,主子这么些年来过得哪是人过得日子咯!

  别看主子嘴上不说,脸上也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可他的心却是早死了,随着王妃葬在那场大火了!好不容易王妃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主子跟前,这主子的心啊,可是跟着活了呢!

  躬身应了声是,余光瞥见祁延瑞起身翻找着甚么,便问道:“主子这是要找甚么?吩咐一声,老奴给您找就是。”

  祁延瑞摆了摆手,自行翻腾一番,从那半壁书墙上的右上角,取下一只沉重的匣子,啪嗒一声,开了。

  取出里面的一张画纸,小心翼翼地将其铺开,看着上面的画作,不知想到了甚么,他眼中不由泛出笑意。

  老管家觑了一眼,隔得有一段距离,再加上他有些老眼昏花的,便也没瞧清楚是甚么,只是瞥见那线条凌乱地一角,似稚儿涂鸦。

  待想再看清些,祁延瑞却是叹了口气,将其珍重地放起,锁入了匣中。

  *** ***

  夜色渐浓,屋中纷纷点起灯盏,倒也映得屋内白昼如初。

  偌大的八仙桌上,摆放着道道精致吃食,皆是冒着腾腾热气,不一会儿屋内便飘香四溢,倒是让这清冷的室内,添了几分家的温暖。

  可正对而坐的步湘汌与祁延瑞,面对这一大桌子的菜色,却仿若视而不见,两人皆是八方不动地静坐着,倒是有几分高手对阵的肃杀感。

  晚风透过半支开的窗柩,徐徐吹进来,晃得屋内烛光轻微摇曳,灯火朦胧。

  见她神色淡漠,仿佛老僧入定般,执意不愿开口,祁延瑞不由长叹一声,这才打破了一室寂静,望向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只见他执起银箸,替她夹了一筷子菜。

  这才不疾不徐地问了一句重复的话:“你就没甚么想说的?”

  肚中唱了许久的空城计,步湘汌早就饿得不行,午时回来心情紧张,没有胃口便不曾用过甚么,到这会儿早就饿得不行了,可输人不能输阵,便一直硬扛着。

  见他先开了口,也不管说了甚么,她心中憋着的那口气也跟着泄了出来,只见她端起碗筷,朝着他瞥了眼,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甚么一会儿再说!”

  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的,理由也是给得十分正当,若是忽略掉她眼中忽闪的目光,他大概还是愿意相信她并不是在逃避。

  反正人在他这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总归是要将一些事情交待清楚的,嗯,他何必急呢!

  相安无事地用了一顿晚膳,许是饭饱神虚,步湘汌只觉一顿困意涌上心头,拿眼偷觑了眼他,岂料被逮了个正着,赶忙移开眼。

  随即反应过来,她为何要做贼心虚似的别开眼,她有甚么可心虚的!说起来,那都是他不对在先,她占着理呢!

  这般想着,心中瞬觉勇气倍增,抬头挺胸很有气势的用眼神杀回去!

  只是正面对上他的眼神,那双灿烈黑眸中压抑着的情绪,令她莫名气短,那感觉就似是她做错了事儿,在无理取闹似的,这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便跟个漏气皮球似的,一点一点地奔析瓦解。

  步湘汌尴尬笑了两声:“那个,我有些困了,要不我们先睡下,有甚么事儿明天再说罢!你说呢?”

  “你说呢?”祁延瑞冷笑一声,反问着。

  步湘汌:“……”

  心好累!当年果然是眼神不太好使,要不然挑来挑去的,怎么挑了这么个不好说话的货!

  她长叹一声,当真是美色误人呐!

  ☆、113.伤害

  遥想当年,她是何等风光矜贵,一转眼,咋就混成这样了!

  步湘汌望着祁延瑞深沉似玄铁的黑眸,那黑黝黝地眼眸定定地看向她,似是要将人溺毙其中,永世不得超生!

  她幽幽叹息一声,向来开朗肆意的眉眼,似也染上几分轻愁。

  祁延瑞见状,沉寂多年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似也活泛开了,带着几分熟悉又陌生的抽疼。

  他这般执意要得到一个答案,可那答案又当真是他想要的?他不禁反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