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服侍祁嫣好好的梳洗了一番,美美的睡了一觉。 日子又回到了进京之前,除了月底结算又多了皇商这一项进项,没有丝毫变化。 一如往常,惬意宁和! 亭晚人将别,池凉酒未酣。关门劳夕梦,仙掌引归骖。 荷叶藏鱼艇,藤花罥客簪。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失路情无适,离怀思不堪。赖兹庭户里,别有小江潭。 乞巧节,中元节,转眼七月已过,八月中秋节已近在眼前。 若说祖宅内这一个月有什么特别之事,也只能说是郑青梅了! 祁嫣回来一个半月,郑青梅一直是闭门不出,谁也不见,除了蓝衣和于嬷嬷不准任何人进她的东厢! 祁嫣试了几次都是无果,姚嬷嬷和薛氏去也是一样吃闭门羹。 祁嫣无奈只得让姚嬷嬷在平日用度上多贴补。 郑青梅如此,祁嫣自是要知会三爷郑威的! 自上次时疫之后,圣上下旨整顿军营防务,所以郑威甚是繁忙。 但郑威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郑威来的那天偏巧是乞巧节。 和郑威同来的还有一个男子,祁嫣大略看了一眼,二十左右岁模样,长得不算俊美,细眉细眼只能说是秀气,倒自有一股憨萌之气,观之让人甚是喜爱。 祁嫣虽然不识,但本以为三爷郑威来了,郑青梅见了总会开怀些。 却不想郑青梅不但没见,反而在屋里发了疯似的发脾气哭了起来,甚至把自己哭的背过气去。 就是这样,于嬷嬷也不准任何人进去。 祁嫣无奈。只得让绿萼取来醒神丸送了进去。 三爷郑威也是一筹莫展,跟他同来的那名男子站在旁边偷偷的抹泪。 后来祁嫣才知道,那名男子正是郑青梅以前的那个夫婿穆言。 说是以前的夫婿也并不完全对,毕竟穆言不曾休妻。 这穆家也是武官,穆言的父亲穆风也是跟着元平候一刀一枪杀出来的。 如今官拜六品,是东城的守备官。 家势自然是不如郑家,但同袍情谊却不是假的! 穆言和郑青梅也算是青梅竹马。穆家一直抹不开面提休妻之事。郑家也不好主动提及,这段婚事就一直这么搁着。 祁嫣冷眼儿瞧着,这穆言对郑青梅到是情真意切。并不似做伪! 怎奈郑青梅就是不见。 军中此时又甚是繁忙,郑威无奈也只得拜托祁嫣几句,暂时离开。 之后一个月里三爷郑威和穆言分别来了几次,但也都是无疾而终。 几次祁嫣想说话。但看着于嬷嬷那张脸,祁嫣也知道。自己说了也是无用。 中秋节,又称仲秋节,八月节,月节。月夕!! 传说习俗大同小异,只是此时还没有月饼之说,叫法不尽相同。有叫胡饼的,有叫月团的。也有叫宫饼的。 做法自然也是简单粗糙,也没有那么多花样。 祁嫣这些时日实在太闲,索性研究起来吃食。 正巧又是中秋,祁嫣让常忠找匠人做了一些精巧的花模子,用果汁和面,做出来的月饼精致小巧,五颜六色,甚是漂亮。 馅儿料也是多种多样,青丝红果,五仁核桃,蜂蜜桂花,莲蓉蛋黄。 看的鸾哥,绿萼直流口水,姚嬷嬷,薛氏啧啧称奇! 祁嫣带着绿萼整整忙了一小天,做好了已经日近黄昏。 祁嫣先是命绿萼给郑青梅送去了些,又叮嘱绿萼,请郑青梅出来一起用晚饭,晚上出来一起赏月。 毕竟过节了,今日虽才是十四,但天清气朗,月色一定也十分怡人。 绿萼去了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冲着祁嫣无奈的摇摇头。 祁嫣跟着发愁,这人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病也憋出病来了! “罢了!!meimei!!我早就知道去了也是白去,你也忙了一天了,早些用过饭歇会儿,咱们好出去赏月!!” 薛氏也愁郑青梅,但还是反过来安慰祁嫣。 姚嬷嬷嘴上虽不说什么,眉头这些时日就不曾真正展开。 “鸾哥用过晚饭可是要做功课了,时先生虽然回京参加拜月朝会,给你放了几日假,你可是不能躲懒,你今日可是疯玩了一天了!!” 薛氏回头对着鸾哥正色道。 鸾哥抬起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祁嫣,见祁嫣只是歪着头含笑看着他,也只能撅着嘴无奈的点了点头。 鸾哥这可怜的小模样倒是把大伙都逗笑了,这一笑屋子里的郁气顿时消散不少。 这头刚要摆饭,外面小七跑进来报,三爷郑威来了,已直接去了听荷轩。 祁嫣一听郑威来看郑青梅,和薛氏对视了一眼,一同走了出去,也想跟过去看看,两人心里想的一样,也许三爷此次来能劝动郑青梅走出那个屋子。 拐过月亮门,就已听到听荷轩外传来三爷低沉无奈的声音。 “青梅!穆言为了来看你,今日都不曾回家团圆,穆言随军出征两年,你要知道他也是三年不曾回家团圆了,冲他这份心,你就真的不肯出来见见他?!!” “不见!!不见,我说了不见,死也不见!!你们给我走,都走!!走!!!” 屋里传来郑青梅的声音,起初是声嘶力竭的哭喊,不一会儿只剩下低低的饮泣!! 此时于嬷嬷走了出来,先是对着郑威道。 “三爷!!您就别再逼大姑娘了!!” 然后又对着穆言冷着脸道。 “你们穆家当日让郑家将大姑娘接了回来,就是了了这门婚事,断了这份情谊,今日这般苦苦纠缠又是何道理?!回去吧,以后莫再来了!!” 于嬷嬷说完转身回到屋里。甩上了门。 三爷只能无奈回身,和穆言两人相视无言,穆言垂首一脸落寞。 祁嫣和薛氏看了看听荷轩紧闭的大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日便是中秋,三爷怎的没回侯府团圆?!” 薛氏先开口道。 郑威看到祁嫣眸色微沉,移开目光看着薛氏道。 “营中军务繁忙,尤其是此次中秋拜月朝会,又有不少邻国使臣进京。军中总要有人坐镇。再说我回不回去都一样,侯府反而不如这军营自在!!” 祁嫣一愣,这似乎不似三爷郑威会说的话。不知为何,祁嫣觉得郑威今日似乎有些落寞。 “我今日做了一些吃食,三哥既然来了,就在这用饭吧。权当咱们一起过节了!!” 祁嫣嫣然浅笑道,如今她对郑威已不觉得别扭。这声三哥叫的也是越发顺口亲近。 郑威一愣,很快眉宇间多了一份霁色,点了点头。 众人出了听荷轩,穆言默默的跟在后面。 前面饭菜已经摆好。鸾哥看到郑威,起身恭恭敬敬的见礼,众人又一起落座。 按理说郑威和薛氏。祁嫣一起用饭多少有些于理不合,更何况还多了一个穆言。 但郑威。穆言两人毕竟常年在军中,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薛氏也非大家出身,姚嬷嬷也是个开通之人。 祁嫣就更不在意这些了。 所以这一桌子人倒都没有不自在。 祁嫣夹了一块儿月饼放在郑威的吃碟里,浅笑嫣然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三哥尝尝。” 郑威夹起来尝了一口,不禁双眼一亮,含笑对着祁嫣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祁嫣做吃食也如此精到! 祁嫣见他喜欢,自然也是高兴,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正在此时,门口突然一暗,众人抬头。 郑擎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启禀少夫人,世子爷来了!!” 站在门外的小七战战兢兢的道。 众人缓缓起身,穆言上前一步先见礼,姚嬷嬷,薛氏,郑威一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刚才不觉得有什么,可此刻却觉得刚才那一幕似乎于理不合。 祁嫣反倒十分坦然,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十分避讳,但自从几次接触,他觉得郑擎此人心中应该不会有那种龌龊心思。 “世子此时来此可是有事?!” 祁嫣淡淡的问道,语气平静舒缓,如同平日寻常待客。 郑擎淡淡的扫了一眼郑威,然后看着祁嫣面无表情的道。 “我找你有事!” 郑擎只是一句话,便不再多言,显然是不想在众人面前说,祁嫣也不想在此说话。 “世子请随我来。”祁嫣在前面带路。 祖宅本就不大,祁嫣只得把郑擎领进自己的房间。 本来还想让郑擎坐下,可祁嫣左右一看,自己的房间除了湘妃榻,就是绣墩,还真没有适合郑擎坐的地方。 祁嫣无奈,只得站在那道。 “有什么事世子请说!!” 祁嫣认为上次之后两人已经算是达成共识,祁嫣对郑家无怨,也不想与郑家为敌,只求相安无事,所以如今祁嫣面对郑擎倒多了一分自在。 “我奉旨接你进宫参加拜月朝会!!” 郑擎淡淡的道。 祁嫣一愣,皇帝怎会让自己参加如此隆重的朝会。 “可是因为上次时疫之事?!”祁嫣问道。 郑擎默了一刻,点了点头。 “只是参加朝会,我几日可以回来?!” 祁嫣又问,原因无他,祁嫣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她觉得郑青梅的病总是拖着终究不是办法。 这个时候离开祖宅她总是有些不放心!! “你不会再回来了,朝会过后,你直接回侯府!!” 说此话时,郑擎依旧神色淡漠,不辩喜怒。 “为什么?!”祁嫣再次一愣,声音也不禁变了。 “这是圣上的旨意。” 郑擎依旧平平的道。 祁嫣无奈抚额,这当今皇帝是何意,不会是以这种方式嘉奖她平定时疫之功吧?! 要知道尔之熊掌。我之毒药,这可是她最不想要的! “我可以找个托词不回去吗?!” 祁嫣思索了一会儿对着郑擎道。 “世子也不想我回去的吧?!” 祁嫣不等郑擎回答接着道。 “府里恐怕也没有人想我回去,咱们如此相安无事不是很好?!” 祁嫣觉得郑擎也许有办法改变皇上的主意,郑擎不可以,云郡主也应该有办法说服太后。 祁嫣看着郑擎,希望他早有应对之策,自己一定全力配合。 “你如果想抗旨不遵。我不会阻拦。但是!!” “郑家不会同流合污!!” 祁嫣说完,郑擎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冷冷的道。 郑擎此时的冷与方才的冷漠不同,多了一分杀气。 祁嫣一愣。随即也是一怒,这回去又不是自己的主意,他跟自己发什么脾气!! 祁嫣很少发怒,美眸波光流转。潋滟生辉。 “我就不回去,世子想怎么回复圣上我也都没有意见!!世子请回吧!!” 祁嫣转瞬收敛情绪凉凉的道。元平候府不怕抗旨,她祁嫣自然也不怕,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破瓦还怕他京瓷不成。 “你以为此事你能做得了主?!” 郑擎声音更冷。 “世子难道还想动强不成?!” 祁嫣也不遑多让。 “你可以试试!!” 郑擎冷冷的道。 祁嫣不禁气结,她知道郑擎这种人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祁嫣看着郑擎,耍赖不成。自己还是得想办法说服他。 未等开口外面突然乱了起来。 祁嫣一愣,走到门口往外看。 绿萼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少夫人。大姑娘不好了!!” 绿萼眼眶红红,急急忙忙的道。 祁嫣一惊,也顾不得在和郑擎较劲。 “快走,咱们过去看看!!” 祁嫣也不理郑擎,快步向听荷轩走去。 听荷轩东湘内已乱做一团,于嬷嬷,蓝衣跪在地上哭,穆言抱着郑青梅哭,郑威,薛氏抖手顿足,一时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嫣走进来直接奔郑青梅,看到郑青梅祁嫣不禁一愣。 难怪郑青梅这些日子不肯见人,两月不见不仅身材臃肿,脸色也是十分难看,紫中带青,皮肤表面更是布满了暗疮。 此时胸前满是血污,口鼻还有鲜污血不断泊泊流出。 穆言却似乎没有丝毫嫌弃,紧紧的抱着郑青梅,哭的甚是伤心。 郑青梅虽然呼吸微弱,但胸口尚有起伏,祁嫣直接伸手探脉。 甫一搭上,祁嫣的眉头便皱在一起。 她曾偷偷的给郑青梅诊过脉,当时郑青梅体内气血淤阻,可今日却是气血乱窜,逆流之相! 祁嫣从未见过此症,从脉相看,郑青梅五脏六腑似乎并无异样,也不似中毒,何以体内气血乱窜,从口鼻而出。 “嫣然!如何?!!” 郑威忍不住问道。 “meimei……?!!” 薛氏也问,姚嬷嬷也看着她,郑擎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你们说的隐疾可是你与青梅新婚之夜行房有碍?!” 祁嫣突然看着穆言问道。 “少夫人!!老夫人活着时是留下过话的!!谁也不准再提及大姑娘的事!!” 未等穆言回答,于嬷嬷已经厉声打断祁嫣道。 话虽然被打断,祁嫣也已经从穆言的表情中看出自己猜对了。 处#女#膜闭锁,或者阴#道#横隔,也就是人们长常说的石女! 难怪侯府里如此忌讳,如此讳莫如深。 在世人眼中,石女不仅算不上真正的女人,更是晦气,不吉利的象征! “嫣然,这究竟是何症?!可能治?!” 郑擎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见祁嫣已诊出是何病症,忍不住问道。 “三爷!!” 未等祁嫣回答,于嬷嬷已经大声道。 “老夫人,大老爷都是有过话的。大姑娘此症不问医!!” “嬷嬷!!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子,难道你让我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三爷郑威红着眼眶道。 “这是大姑娘的命,大姑娘好强,老奴求您给她留着脸面,让她安安静静的去吧!!” 于嬷嬷哀哀哭求道。 “糊涂!!” 祁嫣怒声斥道。 “大姑娘只不过得了一种很多人都会得的病,未曾伤天害理。未曾伤风败俗丢了谁的脸面。能治为什么不治,能活为什么不活?!” “meimei,青梅的症候真能治好?!” 薛氏忍不住问道。 “能!!只是得马上。在耽搁下去只怕这人就要不行了!!” 祁嫣无奈的道,治这种病只有一个方法,手术。 祁嫣现在在心中祈祷郑青梅得的是前者,如果是后者。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年代,cao作起来会麻烦很多!! “三爷。此时家翁不在,你是青梅的嫡兄,此事只能你做主!!” 薛氏对着三爷郑威道,薛氏相信祁嫣。可是她是个外拉的,此时实在没有她说话的份儿。 “嬷嬷!!”郑威看着于嬷嬷,老夫人当年把于嬷嬷留给了郑青梅。她自然也就是代表着老夫人。 “老于家的,老夫人把咱们留下。可不是让你咱们看着大姑娘等死的!!” “既然有救,咱们总得试一试不是?!” 姚嬷嬷一咬牙也开口劝于嬷嬷。 “成不成的咱们总得尽心,他日泉下见了老夫人也有脸!!” 姚嬷嬷说着说着也落下泪来! 于嬷嬷听着众人劝,流着泪看着郑青梅。 大房的大夫人生下郑青梅就去了,郑青梅是于嬷嬷从小看大的,她又怎么忍心看着郑青梅去死?!! “少夫人!!要怎么做,您尽管吩咐!!” 于嬷嬷止了哭,抬头对着祁嫣道。 “于嬷嬷,姚嬷嬷,蓝衣留下,绿萼去取我的药箱!!” “薛jiejie,我要蜡烛,铜镜,素娟一匹!你去帮我准备,要快!其他人都出去!!” 祁嫣对着众人道。 “是!少夫人!!” “好!!meimei,咱们这就去准备!” 薛氏,绿萼同时应到,两人匆匆出去准备。 郑威拉着穆言也退了出去,郑擎看了祁嫣一眼,也退了出去。 “蓝衣。把屏风围过来,然后你去准备些热水!!” 祁嫣又对着蓝衣道。 自己则走来到郑青梅面前,再次仔细的诊脉。 从脉相上看,郑青梅的情形还算好,毕竟年岁小些,来经的时日短,今日若不是受了些刺激,也不会如此。 按常理处#女#膜闭锁并不会使经血从口鼻而出,但郑青梅长期郁郁寡欢,肝郁气滞,这两日正逢她体内行经,体内本就躁郁,心烦气躁。 再加之三爷和穆言前来,受了些刺激,导致肝郁化火,经期冲脉气盛血动,血随气火上逆,迫血上行从口鼻而出。 所以不仅要做手术,还要泻热凉血,顺经化瘀。 “meimei,我们回来了,这些东西有何用处?!” 薛氏急急忙忙的声音,话落人已抱着东西走进室内,绿萼抱着药箱跟在身后。 “绿萼东西放下,再去药室煎一份三黄四物汤,一份顺经汤!” 倒经属妇科,祁嫣着意教过几个丫头,所以绿萼知道这两个方子。 绿萼应了一声,放下药箱又噔噔的跑了出去。 “jiejie把素娟蒙在屏风上,铜镜放在两旁,蜡烛点燃放在铜镜前面。” 此时已近戌时,外面虽月色皎洁,室内也有烛火,却也不甚明亮,如此一来屏风内就会明亮许多,虽然无法和前世比,但好在这不是什么大手术,术后也不需要缝合! 祁嫣一行打开药箱一行又对着于嬷嬷和姚嬷嬷道。 “把青梅的下裳褪去,你们协助我把她的腿掰开!!” 祁嫣穿好自制的手术袍,带好口罩,拿起和自己一起穿越而来的手术刀,一瞬间思绪万千! 无声的悠悠的一叹。 这边于嬷嬷犹豫了下。看着姚嬷嬷。 “老于家的!咱们都活到这个岁数了,怎的还不明白,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姚嬷嬷看着她重重的道。 于嬷嬷一咬牙一跺脚,动手褪去郑青梅的下裳。 两人一左一右掰开郑青梅的双腿。 “少夫人,真的能行吗?!” 于嬷嬷还是有些不放心,对着祁嫣道。 祁嫣淡然自若的站在郑青梅身前,一行仔细检查。一行淡淡的道。 “其实医书上早有记载。石女,分真石假石,内石和外石!!” “真石。是指女子只有女人的外貌模样,却没有可以延续子嗣,孕育子嗣的胞宫,所以这样的女不会行经。自然也不会孕育孩儿,这种是先天的缺失。也是没有办法治愈的!” “但是真石的女子少之又少,而且除了这些外,不会有任何不适,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反之是假石。假石女和普通女子内外都无甚差别,不仅有女子的外貌,同样也有孕育子嗣的胞宫和母体。是可以生育孩儿的。” “只是产道因外在原因,或者是先天闭塞粘连。有的则更简单,只不过是玉门前的这层薄膜长死了,使得经血没有办法流出而已!!” “这种病症并不少见,所以此症和晦气,不吉利毫无关系!!” 祁嫣一行解释,一行小心的呈环形割开郑青梅那层很是有些韧性的膜衣! 甫一割开,祁嫣就看到凝聚的污血。 心里不觉一松,郑青梅的症候比她预想中还要轻上一些。 祁嫣小心的把能看见的血块儿分解剥离,然后轻轻按摩挤压郑青梅的小腹。 大股的污血泊泊而出,同时郑青梅轻吟出声,似乎常常的舒了一口气。 “好了!!”祁嫣眉色一松淡淡的道。 屋内其他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祁嫣。 “就这样就好了?!如此就好了?!” 于嬷嬷难以置信的问了一遍又一遍! “此症就是如此简单,嬷嬷以为还要如何?!” 祁嫣淡淡的反问。 “老夫人呐!!老奴险些害死了大姑娘啊!!” 于嬷嬷缓缓的滑落跪在地上哭着道。 原来前些日子蓝衣就曾提及过,请祁嫣为郑青梅诊治,只是被于嬷嬷一口回绝。 还把蓝衣一顿训斥,蓝衣性子偏软,于嬷嬷既不赞同,说过了一次便未在提过。 此时于嬷嬷想起来是又悔又怕,如果大姑娘今日真有个什么,着实是让自己耽搁了,自己死的时候有什么脸面去见老夫人呐! “好了好了!!你这老货,大姑娘好了,你反而鬼哭狼嚎的,也不怕外面三爷听了起急!!” 姚嬷嬷也是笑中带泪,假意训斥于嬷嬷。 “我出去跟三爷他们说一声!!”薛氏也红着眼眶,说了一声出去了! “少夫人,您刚才说的老奴虽然没听的太懂,可是有一事老奴听明白了,你是说大姑娘此症医好了,以后是可以孕育子嗣的?!!” 姚嬷嬷一行协助祁嫣给郑青梅身下垫上白色的素娟,一行问道。 “当然!!”祁嫣点头。 “菩萨保佑,大姑娘可以和常人一样嫁人生子,一世平平安安到老,老夫人在九泉之下也可含笑了!!” 姚嬷嬷双手合十,絮絮叨叨的念叨。 于嬷嬷一直愣愣的看着郑青梅,见郑青梅面色好转,神色舒缓,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大姑娘性子要强,此次命虽保住了,可终究……!是个缺憾!!” 于嬷嬷抚摸着郑青梅的头心疼的道。 “若是有情郎只会怜惜青梅受此磨难,若是在意这点缺失,恐怕也非青梅的良人,既非良人,又何憾之有?!” 祁嫣淡淡的道,她自然知道于嬷嬷所说的是何意! 时人看中女子贞洁,郑青梅虽情有可原,但在世人眼中终究是个缺处!! “少夫人说的对,退一步说,别说大姑娘这样的。在我朝丧夫和离再嫁者也不是没有,咱们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找个妥妥帖帖的殷实人家,把大姑娘嫁过去,凭郑家的家势,量那一般人家也不敢慢待咱们大姑娘,将来大姑娘再有个一儿半女傍身。能平平安安一辈子到老就好!!” 姚嬷嬷要比于嬷嬷想的开些。想的也实在。 “少夫人,药煎好了!!” 绿萼的声音,话落。人已经拎着两个鹤嘴壶进得屋内。 开门的瞬间,祁嫣看见门口有人担心的向里张望,正是穆言。 祁嫣和绿萼一起给郑青梅喂药。 祁嫣一行喂药一行道。 “再找个妥帖的人家自然是不难,但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见这穆家公子对青梅倒甚是情深!!两人自小的情分,若是能破镜重圆。想来将来也是不会错的!!” “少夫人,你有所不知,谁都有可能,只这穆家是绝无可能了!!” 于嬷嬷叹了口气道。 “为何?!”祁嫣微愣问道。 “当年大姑娘新婚之夜行房不得。穆家派了一个验身嬷嬷,查出大姑娘身有此疾,当时那穆夫人就变了嘴脸!!” “当年老夫人的意思是。求穆家给大姑娘和郑家留着脸面,老夫人只求穆家收容大姑娘。有个虚名的正妻之位,之后任凭他穆家给儿子娶三妻纳四妾郑家绝不阻拦,可穆家却是不肯,话里有话的说是石女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