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声叹息过后,脸被人轻轻抬起,他不甚熟稔的擦拭着我脸上的痕迹,表情也不大自然:“其实……哭一下也没什么,我……我没有嫌弃你。算了……先把药喝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种感觉来的太突然,好比一个穷困落魄的乞丐掉进了金银堆里,我抽噎两声之后,就直直盯着他看,也忘了哭。
对于哪吒来说,他应该极少流露出这样的情态吧,所以便能理解他耳垂为何那样通红,一向凶恶惯了的人突然温柔下来很难让人不动容,更何况是平时动不动就欺负我的哪吒,我不禁为此生出一股心旌摇曳的飘然感。
见我迟迟不张嘴,他亦难得的没有不耐烦,只是放轻了声音,诱哄道:“乖。”
说着,他将勺子递到我我面前。
我不禁联想起年幼时,常常被二哥捉弄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以眼泪发泄心中悲愤情绪,所有人都只当我是爱哭,连父王也叫我爱哭鬼受气包。只有母后,会在我哭的不停打嗝的时候,一下一下轻摸着我头,安抚的说:“乖?”
那声音似有穿透力,径直穿过过耳膜,将我的大脑深深蛊惑住。
我张开嘴,一勺一勺的任他喂了进来。
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我开阖的唇上,我便肆无忌惮的打量起他的眉眼,也许眼神实在太露骨了,被他发现:“你要别哭了随便你怎么看。”
被当场逮了个现型,我双颊一烫,眼神开始左右躲闪,不好意思再那么直白看他,只偶尔偷偷撇一两眼。
他也未再开口,就这样,他喂一勺我喝一勺,愣是将这碗药给喝完了。心里百味交杂,既欣喜他肯喂我,又恐遭他嫌弃,丢了那么大的人了,也不敢再拿乔做态,安安分分无一句异议。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每日都会将药给我端上来,督促着我喝掉,我每每都是含着泪一口一口咽下,面上却不显出丝毫。
他总是讶然的看着我面不改色将药吞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终是没开口,只是欲言又止的盯着我看,然后给我一些甜食,糖糕,桂圆,甜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