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日，星期一。

  记得过去每到这个日子，就是一片哀嚎，大家纷纷表示自己不要不要不要。

  连我这种自由职业的，感觉也不是太好。

  其实早先我单身的时候，还把周一当成过自己的休息日。

  因为那时候习惯按摩——也不能说习惯，是身体逼迫着不得不去按摩。

  这一点，就要感谢开封的这种吃喝玩乐的氛围。

  我们这里有一条街，早先非常著名——屡屡上过报纸，因为风俗行业，咳咳……

  外面挂着洗脚按摩的招牌，其实干的是不好明说的事情，扫荡过很多次，然后，那个春风吹又生。

  啊，我不是感谢这个，只是说着又说远了，好吧，既然说了，我们就顺着这个话题扯一扯。

  这条街以十字路口为中心，分为东南西北四个部分。

  统一称呼是西坡街，细分的话就是西坡南街、西坡东街、西坡西街、西坡北街。

  其中，西坡东街是最没有特色的，因为门面房少。

  西坡北街卖早点多。

  西坡南街是正儿八经按摩的地方。

  西坡西街最了不得，就是那个风俗场所！

  一条街上十几个按摩店，除了一个盲人按摩和一个毛氏按摩——其实后者我也不能确定，不过相对口碑好一些。反正就是除了这两个，其他什么东京按摩、玫瑰按摩……都有猫腻。

  是的，都有。

  但我一开始不知道，我一开始甚至连西坡街在哪儿都不知道……我知道这个地方，但我不知道这条街叫什么名字——开封的很多地方我都知道，但你要说什么街道，我就一脸懵逼了，到现在什么黄河路、西环路，我还容易弄混，所以别人一给我说地方，我就说那边有什么吧，你说个地标我更清楚……

  我早先在深圳做过一次洗脚，当时被按的哇哇叫，不过按完，的确觉得不错，回来后，深觉我需要经常理疗理疗。

  早先写《暗君传》的时候，我一度坐不到那里，坐着就头晕恶心，后来买个颈椎枕，天天垫在脖子下面才好。

  但脖子凑合了，别的地方也难受，深圳那次洗脚就打开了我新世界的大门。

  然后一个大姐就给我介绍一家按摩店，她说的很详细，背对城墙左手第一家……

  这大姐说的没错，但她没有说是西坡街的哪条街——估计她也不知道。

  我见西街很多按摩店，就在那里找啊找啊，最后就找到了一个名字虽然不对，但的确是左手第一家的？

  我就问人家按摩吗？我还记得那大姐当时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立刻说，按！

  那大姐按的……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是不错的，我当时也没怎么按过，也不受力，那大姐就忽悠我一通，什么她爸爸是老中医啊，什么她经常都是去人家家按啊，不过其中有一个细节，我觉得有点不太对，那大概就是她说别人不让她说自己的真实年龄。

  我当时很疑惑，心说，你年龄大小有什么关系？

  难道因为你年龄大了，别人不好意思找你按？

  不过也没有多想，过了一阵儿，我又过去了，想着去找那位大姐，结果她没开门，我就找到了她的邻居。

  东京按摩。

  是一个大店，我想着这种店更正规，应该也会更会。

  结果人家一听我问按摩，也是面露狐疑，不过也说按。

  我就进去了。

  外面看着很亮堂，可一进去，就觉得黑暗，而且，分的还有小隔间？

  我当时点的是个套餐——洗脚按摩一体，一个半小时，四十还是五十我忘了，反正不是太贵。

  一个大眼睛的小姐姐给我接了水，让我的脚泡了进去，然后，从我的大腿根开始按了起来……

  我、我、我……

  我是不太有经验，但我早先的几次经验，人家最多按小腿啊，为什么按大腿啊，还是大腿根？

  小姐姐按的还可以——反正当时我也分辨不出来。按摩这东西是一个逐渐增加的过程，你的受力程度啊，对手法的要求啊，那是按的越多越讲究，我当时人家随便一碰就觉得疼，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让我觉得不好的是隔壁传来的嬉笑声，一个小姐姐对另外一个小姐姐说——你怎么这么有本事，和他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就完事了，真会说话啊，说他看起来像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