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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26节(1 / 2)





  林妈妈忙道:“修小爷已让他的养娘带着回松涛院歇着去了,大爷不必担心,奴婢这便带小姐回去。”

  简君安点点头,见简沫委实可怜,又道:“连二小姐也一并带回我们院里罢。”孩子总是无辜的,何必让她这么早便介入到成人世界的肮脏与污秽里来?

  古氏却尖叫起来:“沫儿不走,从现在起,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她已经失去夫君了,不能再连唯一的女儿也失去了!

  简君安无法,只得摆手示意林妈妈带简浔回去,简浔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与简沫单独相处,大眼瞪小眼,古氏不让她跟她回去最好了,她一个人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知道多自在。

  至于后面的事,祖父和父亲都知道了,天榻下来也有他们高个子顶着,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她只等着坐享胜利的果实即可。

  简君平待古氏一行离开后,没在武定伯府的家庵待多久,便也打马回了城,所以崇安侯的亲随才刚出了侯府的大门,便迎头遇上了他,待他进了门后,便立时将他捆了,——崇安侯既说了‘捆’字,他的亲随们便绝不会打丝毫折扣的执行。

  所以这会儿跪在崇安侯面前的简君平,是被反剪双手捆着的,也所以,当崇安侯用自己那条好腿踹向他时,他根本无法闪避,也不敢闪避,当场便被一个窝心脚踹翻在地,久久都爬不起来:“你这个孽子,竟敢做出那样寡廉鲜耻,伤风败俗之事,老子今儿不打死你,老子就跟你姓!你,立刻取老子的鞭子来!”

  简君平出了武定伯府的家庙,被冷风迎面一吹,整个人便冷静了下来,再不复之前在陆氏面前的豪情与一言九鼎。

  且不说父亲断不会同意他休了古氏,古氏的娘家也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便是他自己,冷静下来后,也知道古氏休不得,尤其是在他与陆氏的事已东窗事发之后,若古家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还有什么名声前途可言,指不定连身上的功名都得让学政革了去,孝期宣淫,还弄出了孩子来,又有宠妾灭妻之嫌,学政不革他的功名,倒要革谁的去?

  所以,古氏万万休不得,不但休不得,还要尽快将她哄好了,让她与他一道求得父亲谅解,求得父亲同意为他出面去与武定伯府交涉,还要求得她帮着遮掩一下陆氏腹中的孩子,总之一定要让她继续与他一条心,对他言听计从才是。

  他是爱美人,却从没想过为了美人,就放弃自己的前途与未来,何况没有了前途与未来,美人还能爱他多久呢?便美人还愿意爱他,也得现实允许她继续爱他才是。

  可这谈何容易,古氏这会儿只怕生吃了他的心都有了,对陆氏更是恨到骨子里,怎么可能反过来帮助他们,成全他们?

  简君平想了一路,愁了一路,仍然什么法子都没想出来,但当父亲的脚踹到他胸口上时,他却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就不信古氏见他被打得半死后,还不心软,只要她心软了,他认错的态度再诚恳一点,事情自然也就成了,夫妻一体,夫荣妻贵,只有他这个做夫君的好了,她做妻子的才能跟着好,反之,他若不好了,她的处境也只会更糟,不是么?

  果然,崇安侯的鞭子刚打到简君平身上时,古氏还搂着简沫满脸的解气与痛快,她是不敢打那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也打不过他,可这世上能打他的人却多的是,自会有人替她报仇出气的。

  等到崇安侯一连抽了十几鞭子,把简君平的衣裳都抽破了,露出里面被抽出道道血痕的肌肤,甚至还有几处血肉翻飞后,古氏笑不出来了,崇安侯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他盛怒之下,下手怎么可能会轻,关键无论简君平怎么惨叫求饶,他都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再这样下去,他不会真活生生把他给打死了罢?

  古氏是恨透了简君平的负心薄情,恨透了他的无情背叛,却从没想过要当寡妇,简君平活着,她才是简古氏,才能夫荣妻贵,未来与终身才有依靠与希望,何况她不但恨他,更满心的爱他啊,不然她也不会恨成这样了,叫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公爹打死?

  眼见崇安侯又一次高高扬起鞭子,要重重的甩下去,古氏终于再忍不住扑上前,涕泪滂沱的护在了简君平的身前:“公爹,二爷他已经知道错了,儿媳也已原谅他了,求公爹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人就要打坏了啊……”

  崇安侯却仍是不依不饶,喘着气道:“他知道错了又如何,大错已经铸成了,岂是他说知错了,就能挽回的?你让开,我今儿非打死他不可,也省得以后再被他气,也累你受委屈……”

  话没说完,古氏已哭道:“儿媳不委屈,不委屈,只求公爹能饶了二爷,二爷一向洁身自好您也是知道的,儿媳亲自给开了脸的通房他尚且不多看一眼呢,可见是贱人勾引的他,算计的他,与他何尤?求公爹就饶了他这一次罢,儿媳给您磕头了。”

  若简浔这会儿在场,少不得又要同情古氏了,这应该就是被别人卖了,还替其数钱的现实版罢?而且古氏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等她以后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为今日的心软悔青肠子?!

  崇安侯之所以将简君平打得这般重,除了本身的确生气以外,何尝没有打给古氏看的意思,只要她心软了,后面的事情自然好办多了,儿子再不成器,再让做父亲的失望,那也是亲生的骨肉,哪能真打死他,真看着他名声前途尽毁呢?

  兼之简君安也在一旁劝他:“父亲,二弟既已知道错了,您就别打了罢,还是想想该怎么善了此事的好,武定伯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跟古氏一样,他虽也恼怒失望于弟弟的不争气与无情无义,到底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只能忍气替他求情了。

  崇安侯方恨恨的扔了鞭子,对简君平斥道:“要不是你媳妇儿和大哥为你说情,我今儿一定打死你!至于怎么善后,你既有本事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就自个儿给我设法解决去,我总不能跟在你后面,替你擦一辈子的屁股,不但这次,以后也休想我再管你的事!”然后叫人扶了自己进内室歇着去。

  简君平被打得奄奄一息,脑子却还是清醒的,一听得父亲的话里已有所松动,便约莫猜到父亲的用意,也知道父亲十有八九愿意为自己去与武定伯交涉了,那当务之急,就是彻底的哄好古氏,让她与自己一条心了,如此又可多几分胜算。

  遂不再强撑着,眼睛一闭,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他听得古氏哭着大叫:“二爷,你怎么了,你醒醒,别吓我啊……来人,快叫大夫,快叫大夫……糊涂东西,都这样了,还怎么走路,还不抬藤屉子春凳来,记得上面铺一层厚厚的褥子……”

  他的心就又落了几分回去,只要古氏还爱他,最后的胜利便只会属于他。

  念头闪过,简君平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当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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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回 进门 续弦

  次日,简浔自简义口中得知古氏已原谅了简君平,还一早就去求了崇安侯,说自己不忍简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愿意看在陆氏腹中孩子的份儿上,许她进门,以后与自己共侍一夫后,果然第一反应便是古氏还真是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大傻瓜,也不知道简君平是怎么哄她的,应该不止苦肉计罢?

  可不管简君平用的什么法子,她自己的枕边人自己还不了解么,分明就是哄她的权宜之计,她还真当真了不成?还有陆氏,摆明了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昨儿两个才初次见面,就已经在变着法儿的给她上眼药下绊子了,等真进了门,岂有她的好果子吃?

  这么一想,古氏还真有些可怜呢,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前世今生帮着简君平助纣为虐时,就该想到迟早会有报应降下的,所以,怨得了谁呢!

  简浔因又问道:“那祖父怎么说?”总得祖父这个一家之主点了头,陆氏才能真正进得崇安侯府的门。

  简义道:“侯爷一开始还很生气,说自己若稀罕庶出的孙子,家里早哥儿满地都是了,让二爷自己惹的祸,自己了结去,别把人弄回来脏了咱们家的地儿。架不住二夫人一再的恳求,到底还是松口答应了,说同意陆氏进门,只是他绝不会为了这样的破事儿亲自出面,让二爷自个儿与武定伯府交涉去,若武定伯同意,也就罢了,若不同意,反正事情闹开了,最丢脸的也不是咱们家。”

  崇安侯这样的态度,简浔本该喜闻乐见的,但想到万一祖父不肯出面,武定伯恼羞成怒之下,便让陆氏“病死”了,甚至更激进一点,让陆氏“不堪受辱羞愤之下自尽了”,反过来再找崇安侯府的麻烦,自己岂非功亏一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只得皱眉道:“光二叔出面,怕是不够分量与武定伯说话,武定伯也不会信他的话,不然,让爹爹出面试试?爹爹是世子,又长兄如父,他说的话武定伯总该相信了。”

  父亲只消说上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家父早已在替二弟筹谋选官,只如今家里正值孝期,总得等孝期过了之后再说’,也就足够了,好歹先把陆氏一乘粉轿抬进来,至于之后的事,宇文倩那边要把简君平表里不一之事传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届时简君平名声都坏了,选官之事自然也只能再一次搁浅了,且还怪不得任何人,武定伯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简义迟疑道:“大爷也恼着二爷呢,说他怎么这么不争气,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说夫人在世时待他差了吗,竟在夫人的孝期内做出这样的事来,良心都被狗吃了……指不定也不肯替二爷出这个面呢?”

  简浔想了想,道:“连二婶那般恨二叔的,尚且能短短一夜便让他哄转过来,何况父亲?义叔设法把这话透到二叔耳朵里去,他自然会来求爹爹的,事情自然也就成了。”

  所以有时候心软也不全是坏事,就是如果有可能,她真不想让父亲趟进这摊浑水里来,所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知道怎么做了,小姐只管放心。”

  自知道简君平的口蜜腹剑狼子野心后,简义清除仁智院一批丫头婆子的同时,也不着痕迹往文安院安插了人,所以如今简浔要知道二房的什么事,或是想往二房传个什么话儿,还是很容易的。

  傍晚时分,简君平果然拖着病体,到仁智院求简君安来了。

  兄弟两个屏退下人,关起门来说了良久的话儿,简君安却不过弟弟的哀求,尤其被他那句‘人这一辈子总得遇上个真爱,方算是不枉此生,大哥有幸,早早就遇上了大嫂,我与古氏却只有夫妻之情,没有男女之爱,如今好容易遇上了,实在不想错过’打动,到底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明儿一早就同了他一道上武定伯府拜访去。

  简浔知道后,方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们这边有父亲帮忙出面了,陆氏那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想尽各种法子让自己得偿所愿的,何况陆氏还不是孤军作战,还有生母和胞弟竭力相助,事情是想不成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