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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50节(1 / 2)





  还有一点最让平大太太难以忍受的,是她与睿郡王府那个哥儿走得那般近,听说照顾起后者来,比自己两个亲弟弟还无微不至,衣食住行样样都想到,可后者不是她的亲哥哥,与她丝毫血缘关系都没有,她竟也不知道避嫌,她儿子真娶了她,以后还不定得生多少气呢!

  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这般委屈求全了,可她倒好,还敢弃她儿子如敝履,她以为她是谁,——这样也好,她总算可以可着自己的心意,挑一个十全十美的儿媳了,将来她儿子与儿媳夫妻和美,她与儿媳婆媳相得,那个有眼无珠的黄毛丫头,就等着悔青肠子罢!

  平大太太之后再对上平隽时,便少不得将自己心里的不忿与恼怒带了出来,还安慰了平隽好些话,“……我儿子这般优秀,便是公主也娶得,其他人家的女儿更是随便挑,何必偏一条死胡同走到黑?娘这便着实替你相看亲事,定会给你相个真正十全十美的。”

  所以平隽才会知道了她对简浔的不满,连带自己父亲,也对姑父姑母颇有微词起来,只是平隽现下哪有心情娶亲,他痛苦郁闷得想杀人好吗,反将平大太太抢白了一通,平大太太才不得不暂时打消了为他相看亲事的念头,也暂时没有上门找平氏和简浔的麻烦。

  但若让她知道了自己不日便会投军,她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就说不好了。

  简浔见平隽满眼的认真,相劝的话便再说不出来了,只能道:“既然表哥心意已决,那我只能祝表哥马到功成,一切顺利了。”

  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道:“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表哥一个人纵有三头六臂,怕也不会时时护得自己平安,还是得带几个人在身边帮衬保护自己才是。”

  他这样的身份和才能,便是去投军,也必定不会只是普通的兵卒子,军中怎么也会给他个官身,只要是官身,配几个亲卫就名正言顺了,像宇文修若不是有秦三英周四平等人贴身保护着,也不可能毫发无伤至今日,更不可能似前世般,站到最高处。

  平隽点点头:“我会安排好的,多谢表妹关心,我也会让自己平安归来的,表妹就只管等着多一个‘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表哥罢。”

  可安邦定国岂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如今大邺还满目疮痍,岌岌可危,就更不容易了……简浔暗暗苦笑着,没有泼平隽的冷水,反而笑道:“那我可就等着引表哥为傲了,虽然现在表哥一样是我的骄傲。”

  平隽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事儿,岔开了话题:“至于庄王处,本来他已查出一些眉目了,太后也快要引起警觉了,偏皇上又病了,两边都只得暂时把什么都放下,围着皇上的病情打转,不过不管皇上是一直病着,还是很快就会康复,庄王应当都不会有时间来烦表妹了,等时日一长,指不定他彻底忘了表妹也未可知,所以表妹大可安心了。”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若宇文修与睿郡王府还是护不住表妹,那他纵得不到表妹的心,只能得到人,也少不得要出手了,真让庄王把人弄了去,表妹一辈子岂不是都毁了?

  简浔这些日子没再受过庄王任何骚扰,便知道定是她的计策奏效了,如今听了平隽的心,心越发落了回去,庄王的性子她知道,只要动了疑,便会一直追查下去,只要认定了的事,便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看来她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可皇上又病了这事儿,就由不得她不糟心了,皇上这辈子至今仍是没有一儿半女,再这样病不去,只怕至死结果也不会改变了,届时庄王顺位登基还是次要的,关键是,皇上驾崩前那次由太后懿旨定下的选秀要怎么办,若太后仍跟前世一样,要求四品以上人家至少也要送一个女儿进宫,他们家该送谁进去?

  前世她进宫后,可是听说了好几个秀女其实进宫前都是定了亲,或是正在议亲的,可皇权之下,他们的父母又能怎么样,只能忍着憋屈给女儿退了亲,然后送进了宫去,也就是说,她届时纵然已跟宇文修定了亲,也不能保证就绝不会进宫了?她这几年安逸日子过惯了,竟把这么重要的一茬儿给忘了!

  送走平隽后,简浔依然在思索这事儿,不然,她提前与宇文修成亲得了?她都成亲了,太后总不能再强迫他们家还送她进宫了罢,可她还有一年多才及笄呢,宇文修如今也是发展壮大自己势力最关键的时期,哪来的时间回来成亲,两家又都不是小门小户,成亲这样的大事,岂是三五日就能办好的?

  再不然,两家把什么都操办好了,宇文修只需要回来迎亲行礼便是?那也太便宜他了!

  简浔一时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只能暂且丢开,去了平氏屋里,平隽是说了要她替他保守秘密,可他投军那么大的事,她不知道也还罢了,既知道了,怎么也该给长辈说一声儿才是,不然回头有个什么好歹,那责任她可担不起,她也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投军?”平氏听罢简浔的话,霍地站了起来,“他这是怎么想的!他是平家的长子长孙,平家未来几十年的顶梁柱,战场上却是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叫你大舅舅大舅母靠哪一个去,又叫那么一大家子人,靠哪一个去?不行,我得立刻回去一趟,怎么也要阻止他才是!”

  平氏自然知道娘家大嫂连日来都恼着自己,所以这些日子都不打算回娘家去了,省得触了平大太太的霉头,可如今这么大的事,她不回去也不成了,真让隽哥儿去投了军,大嫂才真是要恼她到死了,何况她私心里也不想让平隽去投军,她是简家妇,却也是平家女,娘家一直兴盛不衰,于她只会有百利而无一害,以平隽的聪明才干,自然能让平家继续兴盛下去。

  简浔没想到平氏说着就要回娘家去,等待会儿平隽知道果然是她出卖了他,还不定恼她成什么样儿呢,唯一庆幸的,就是她并没有答应替平隽保守秘密,便算不得食言,只是两人之间,怕是彻底再回不到最初了。

  平氏换了衣裳,便坐车出了自家,直奔平西侯府。

  只可惜已然迟了,等平大太太知道儿子竟想投军,忙忙赶去了外院儿子的屋里时,才发现平隽好些衣裳和细软都不见了,桌上还留了一封书信,说他投军去了,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让父母亲人们都勿念。

  原来平隽早料到简浔怕是不会真替他保守秘密了,毕竟兹事体大,所以去见她之前,已经做好了出行的一应准备,等出了崇安侯府后,便直接打马出了盛京,这会儿只怕早出了城,杳无踪影了。

  平大太太当时就瘫软了,若不是平氏忙忙搀了她,就要栽倒在地上了,好容易撑住了一口气,忙忙便吩咐人请平大老爷去。

  平大老爷过来知情后,也是又急又怒,立刻派了人去追平隽,可连平隽是往哪个方向去的都不知道,平隽还安了心躲追兵,又哪里追得上?

  一时夫妻两个都恼上了平氏,把账都算了平氏尤其是简浔的头上,谁让平隽离京前最后见的人就是她?偏那样一个女儿,妹妹还百般护着,到底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侄儿亲,还是根本不是自己生的继女亲?!

  连带平夫人也对平氏没了好脸,宝贝孙子真有个什么好歹,她也不活了,一叠声的让平氏赶紧离了自己眼前,别再碍自己的眼。

  平氏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只得坐车回了崇安侯府,心里也恨了一口气,不回去就不回去,这种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把错都推到她女儿和她头上算怎么一回事,隽哥儿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简浔这才知道平隽竟已离了盛京之事,对他临告辞离去前,何以会那样深深的决绝的看自己,也终于明白了,心里满不是滋味儿,这下可好,她不想有心理负担,不认为这事儿都是她的责任,也不可能了。

  为此简浔一连几日脸上都没个笑模样儿,惟有在心里默默祈求老天爷可千万要保佑平表哥安然无恙才好。

  这日宇文倩来看她,她也是懒懒的打不起精神,宇文倩遂假意委屈起来:“我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而且这次再见,关系就不再只是好姐妹,更是货真价实的未来大姑子与弟媳妇了,你就这样对我啊?可真没良心,枉我还给你带了那么多好吃的好玩儿的呢,既然你不稀罕,我这便带回去就是。”

  说着假意要起身。

  叫简浔一边拉住了,懒懒道:“人回去可以,东西得留下……好好好,我开玩笑的,其实很高兴你来瞧我,不带东西来也高兴,这下满意了,可以坐下我们好好说话儿了罢?”

  “这还差不多!”宇文倩这才坐下了,道:“你这是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果真是在别庄上天广地阔的住得太高兴,回来后反倒不适应,打不起精神了?你还好,好歹在庄子上住了一个多月,我这个只住了几日的人还没说什么呢,所以,别再无病呻吟的眼气我了啊!”

  说得简浔笑了起来,“倩姐姐说话还是这么有趣,对了,王爷的身体都已大好了罢?想来是的,不然倩姐姐也不会放心出门了,只要人痊愈了就好。”

  宇文倩笑道:“其实父王早就已经大好了,是我不放心,逼着他又多将养了一阵子,才一直拖到今日才有空来瞧你的。父王今儿知道我要过来,还叮嘱我千万与简伯母说,他这么久没进宫面圣,没去衙门,公务早堆积如山了,必须先把最紧急的一部分处理了,才等得闲登门替弟弟求亲,让简伯父简伯母千万见谅,千万不要觉得他是在拿乔,我方才见简伯母时,已把这话说与她了,如今再说一遍与浔妹妹听,也好让你放心。”

  简浔见宇文倩说话时,一直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眼里分明全是打趣与取笑,虽知道她是善意的,也忍不住红了脸,道:“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便真有不放心的人,也不该是我才对。”她抢手着呢,好吗?

  宇文倩笑靥如花,“是是是,该我不放心,该弟弟不放心才对,浔妹妹这么好的姑娘,就算是我亲弟弟,我也要说一句‘忒便宜他了’!”

  笑完之后,正色道:“浔妹妹,你能答应弟弟,给他机会,不瞒你说,我心里比他自己还高兴,你也知道,他生来命苦,小时候的经历也就‘不堪回首’四个字能描绘一二了,是你给了他新生的机会,他才能有今日的,可就算如此,盛京城内但凡好些的人家,也不会有肯将女儿嫁给他,当然,他也势必不愿意娶的。他平时在你们家还好,还能在下人跟前儿有个笑模样儿,还能与大家伙儿有说有笑,看着与常人无异,可他在我们王府,却是一应人情世故不通,谁也不肯理,连我父王都能不开口绝不开口的,可见骨子里有多偏激有多执拗,不敢想象,你若是没有答应他,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儿,所以我心里对浔妹妹的感激,实在无以言表,就让我给浔妹妹磕个头,以聊表我心里的感动与感激罢。”

  话还没说完,已离座行至简浔面前,当真跪了下去。

  急得简浔忙起身赶在她磕头之前,搀住了她,道:“倩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自家姐妹,你这不是摆明了折杀我吗?你快起来,快起来,不然我也只能跟着你跪下了。”

  宇文倩却坚持要给她全礼:“我知道浔妹妹什么都不缺,我送什么都没法儿表达我的诚心,也就只能这样了,你放心,只此一次,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以后你便是我的亲妹妹,弟弟尚且要靠后,以后他若是敢欺负你,敢让你受丝毫委屈,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说着慢慢红了眼圈,心里却知道,自己这是高兴的,总算她对得起母亲临终前的交代,总算她将来有脸去见母亲于九泉之下了。

  简浔见宇文倩动了情,也忍不住动容,见实在搀不起她来,只得也跪下受了她的磕头,姐妹两个才复又坐下,继续说起话儿来。

  宇文倩因笑道:“不止我高兴,你不知道月姨高兴成什么样儿,得到好消息的当日,就又是要开我娘的库房挑拣聘礼,又要着人休憩新房了,也不怪她高兴,她盼这一日,比我盼得还久呢。就是军情紧急,弟弟连与你多相处几日,告个别的空档都没有,你可千万别怪他,他如今这般拼命,也是为了你们的以后。”

  简浔如何不知道宇文修这般拼命是为了什么,甚至宇文倩不知道的她也知道,更能理解,摆手道:“倩姐姐放心,我都明白,不会怪师兄。”想了想,到底还是把脖间的玉佩亮出来,给宇文倩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