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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86节(1 / 2)





  简沫想来想去,都没想到合适的法子,最后只能决定亲手给庄王做一双靴子,至于他穿不穿,就是他的事了,她只要尽到自己的心意即可。

  所以庄王很快便收到了一双简沫亲手做的靴子,只看针脚,便知道还真是简沫亲手做的,因为任何一个宫女丫头,针线活儿都应该比这好才是,尤其是做些这样的劳力活。

  庄王不由有一二分小小的触动,他这些年前前后后有过那么多女人,从来都是想从他身上得到好处去,百般接近讨好他,都是带着目的的,哪怕他的王妃,也不是全然以一颗做妻子的心在待他,倒是没想到,随手救了个自身都难保的小妃嫔,还能心心念念的想着报答他……遂又吩咐了底下的人,以后加倍照应简沫。

  但也仅此而已,连简沫送他的靴子,他也没真的上脚,只让人收了起来。

  两人有进一步的接触,却是在去年中秋节的宫宴上。

  庄王喝醉了,跌跌撞撞的独自进了御花园去,满心都是凄楚与怨恨,因为据他打探到的消息,他的生母,生辰恰好就是在八月十五,而他别说为母亲庆生了,连她被葬在哪里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可能敬她一杯薄酒,聊表心意了。

  偏这样的日子里,他还要笑着奉承仇人,叫仇人‘母后’,与之母慈子孝,叫他怎能不恨,怎能不喝多?

  而阖宫宫宴这样的日子,简沫再是无宠,好歹也是个正五品嫔位,还是有份儿出席的,只是她的席位,隔太后先帝与先皇后都远得连他们长什么样儿,她都看不清楚罢了。

  对这样的宫宴,简沫自然是不感兴趣,也不擅长与人应酬的,所以酒过三巡菜过五轮后,她便借口酒意上头,与同桌的妃嫔说了一声,带着自己的宫女自退到殿外去了。

  刚巧就看到庄王跌跌撞撞的往御花园跑,脸色惨白至极,瞧着倒像是病了一般。

  简沫也不知道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态,好奇有之,担心有之,还有其他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总之就是冒险跟了上去,并在庄王吐得一塌糊涂之时,犹犹豫豫的递上了自己的帕子。

  或许是酒意上头,也或许是闷得久了,实在太需要一个人能倾诉了,所以庄王擦掉嘴角的残渍后,竟席地坐下,与简沫说起话儿来,只到底不敢说得太多,便把自己的身世假借旁人,说了一番,末了感叹自己那个朋友实在可怜,连他都替他难过,所以今日情绪才会这般不稳当的。

  弄得简沫也触动了心肠,与他说起自己家那些事来,庄王这才知道,简沫不止是看着可怜,不可怜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进宫了,其实也是真的可怜……倒对其生出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怜惜之感来。

  他的贴身太监事后知道了这事儿,太监嘛,个个儿都是最会钻营的,想着若他今日帮了简沫,来日她若真得了势,岂能不回报他的?

  且也是真心疼庄王,想他能有个真正贴心的人儿相伴,便撺掇庄王:“得不到姐姐,得到妹妹也是好的,瑞嫔小主可真是朵解语花儿可人儿,关键满眼满心都是殿下,奴才都看出来了。”

  说了一回两回庄王不心动,说的次数多了,庄王便免不得有几分意动了。

  只是他还未及行动,先帝便驾崩了,然后就出了朝天女的事,他的贴身太监再次撺掇他:“且不说瑞嫔小主实在可怜可爱,只说她是先帝的妃嫔,要奴才说,皇上也很该救他一救的,还有什么,比给先帝戴了那么一顶有色的帽子,更能一消皇上心头之恨的?”

  说得其时已该改口了的明贞帝大是兴奋,如此这般吩咐了贴身太监一通,他们本就在宫里,又是宫里最大的人,要救下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小朝天女,虽不至于易如反掌,却也真不算多难就是了。

  于是简沫便这样逃过了一劫,摇身一变成了明贞帝的妃嫔,虽然个中因由,她有些知道,譬如是明贞帝的贴身太监替她说项的,明贞帝也的确对她有几分怜惜之情,所以才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下她;有些却不清楚,譬如明贞帝还对简浔念念不忘,只苦于暂时看来再没机会了,与太后先帝之间则早已是水火不容,但结果已是注定了。

  然后,明贞帝在大行皇帝出殡的当晚,临幸了简沫,虽然他其时该为先帝守孝,但就是要这样特殊的日子,才能有特别的快感不是吗?只是要顾忌太后和百官,明贞帝不敢让敬事房记档而已。

  但却对简沫异常宠爱,把自己以前潜阺时一个无父无母的孺人的身份给了她,然后晋了她为贵嫔,赐号“云”,日日赏赐不断,还隔三差五就要到她宫里来,弄得阖宫上下都知道了承乾宫的云贵嫔得宠。

  亦连太后都有所耳闻,只太后忙于前朝与明贞帝过招,只当他这是又老毛病犯了,一时顾不上,也懒得理会这些破事儿而已。

  简沫并不知道明贞帝对她这般宠爱的真正原因,但明贞帝对她的确好,她岂能不感动,感动之下再生出情愫来?

  所以这会儿她与平氏古氏说话时,脸上便不自觉带出了羞喜与满足之意来,道:“只可惜我如今明面儿上的身份,不再是简家的二小姐,不能明着帮衬家里了,但大伯母放心,皇上已与我说好,以后会尽量照拂府里,两位弟弟的前程,他也会放在心上的,所以大伯母只管放心。”

  又叫了人进来,“去取了前儿皇上赏本宫那枝前年人参来。大伯母,祖父一直病着,偏我竟不能回去侍疾尽孝于膝下,只能劳大伯母将这支人参带回去给祖父补身子,聊表我的心意了。”

  “多谢娘娘。”平氏忙起身向简沫道了谢,有些话心知不该说,至少不该现下说的,想着下次进宫见简沫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只能欲言又止道:“臣妾多嘴问娘娘一句,娘娘可曾在皇上跟前儿提及过浔姐儿?虽说如今浔姐儿已与修哥儿定了亲,但到底还没成亲,臣妾实在担心……”

  实在担心明贞帝是因为简浔的原因才对简沫另眼相看,如今还打着某些不可告人的主意。

  简沫也是个聪明人,便原来不聪明的,在宫里待了快一年,也变聪明了,闻言心里虽多少有几分不舒坦,觉得平氏是不看好她与明贞帝之间的感情,但仍正色道:“大伯母放心罢,我一个字也没在皇上面前提过大姐姐,皇上也没问过我有关大姐姐一个字,若有朝一日,皇上又……我一定会尽我所能阻止,不会让大姐姐与大师兄被拆散的,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我也与大伯母一样,打心眼儿里盼他们好。”

  平氏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想着后宫佳丽三千,也许真是她多心了呢,皇上再肆意妄为,总不能既抢哥哥的女人,还抢弟弟的女人罢,前者还能遮掩过去,后者可就不好遮掩了,他总不能真一点名声都不顾忌。

  古氏在一旁听了平氏的话,也有些不舒坦,大嫂什么意思呢,就跟沫儿是靠着她女儿才有了今日似的!

  只是她还未及开口说话,简沫已先岔开了话题:“大伯母,今日请您进宫,除了带一带我娘以外,其实还想请您帮我一个忙,劳您待会儿出宫后,亲自送我娘回去,把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简君平,尤其要告诉他,他的官职是我求了皇上,皇上才贬黜他的,让他看着办,未知大伯母方便不方便?”

  若不是为了她娘能得个诰命,她连从五品的官都不会留给简君平,只会让他先丢了官,再慢慢的失去一切,生不如死,不过来日方长,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平氏知道简沫的顾虑,若只是古氏与陆氏回去一说,简君平必定将信将疑,但事情若是经她之口说出来的,简君平便不信也得信了。

  想着反正是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遂点头应道:“我很方便,娘娘只管放心,我会把该转达的,都向二叔转达的。”对简沫直呼简君平名字的行径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出格儿或是不孝的,父慈子孝,父慈可是放在子孝之前的,父既不慈了,又凭什么要求子女要孝顺?

  简沫笑道:“那就有劳大伯母了。还有一件事,我想从族里过继个弟弟到我娘名下,最好是年纪小些的,不知道大伯母可有合适的人选?若暂时想不到,回去后就有劳大伯母替我娘物色一下了,事成之日,我必有重谢,也一定至死都不忘记大伯母的大恩大德。”

  既不能直接弄死了简君平和陆氏生的那几个贱种,以免天打雷劈,那就用其他的法子来让他们刻骨铭心罢,简君平不是疼那两个贱种如命吗,就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切,都只能让一个名义上的儿子继承,他的亲生儿子却只能仰仗名义上的儿子过活,也让那两个贱种,真真正正意识到,“庶子”那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罢!

  平氏闻言,眼皮跳了一下,心道简沫好厉害的手段,果然能在宫里有一席之地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省油的吗?只她才进宫不到一年呢,这也未免“成长”得忒快了些。

  虽不想揽这桩事,也不好断然就拒绝了,只能笑道:“我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族里哪个孩子合适的,且待我回去与公爹商量后,再回复娘娘罢,就是到底有关二叔一脉的香火传承,只怕二叔未必会同意……”

  “他会同意的。”简沫笑得一脸的笃定,“只要他知道了他的前程如今全部掌握在我手里,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平氏还能说什么,只能应道:“那我尽力而为罢。”

  至此正事总算说完了,眼见时辰已不早,简沫便让人传了膳,自己坐了上首,请平氏与古氏一左一右坐了,便举箸用起午膳来。

  自然御膳极尽色香味俱全之能事,也自然陆氏是没有份儿坐席的。

  一时膳毕,简沫又送了古氏与平氏一大堆东西,惟恐古氏又一次心软,还逼着她再起了一次誓,也得了古氏与平氏的再四叮嘱:“娘娘在宫里千万要小心,到底树大招风,皇上宠爱你虽是好事,却也会与你带来危机,何况你还身份特殊……”

  方让人将陆氏叫过来,——彼时陆氏除了脸有些红以外,已看不出任何受过刑的痕迹了,然后着人好生送了她们去宫门外上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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