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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心尖毒后第88节(1 / 2)





  可这些事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寻常人也是管不着的,他们只要知道,胡阁老如今成了内阁首辅,是所有人都不得不奉承巴结的对象就够了。

  所以胡阁老夫人的六十大寿,纵然胡家想简办,也简不了了,总不能人都上门了,他们却将人家拒之门外罢?

  以致平氏和简浔坐的马车,从进了胡府所在的巷子,到胡府的大门之间,不过短短百十丈的距离,竟然足足行驶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进了门,母女两个也终于在胡府的二门处下了车。

  早有穿戴齐整体面,行事利索圆滑的管事妈妈侯在二门处了,瞧得平氏与简浔下车,忙殷勤的笑着上前行了礼说了吉祥话儿,方叫了底下的媳妇子来,将母女两个引了进去。

  就见胡家本就不大的正厅里,早已是人头攒动衣香鬓影了,亦连不大的花园里,也满是宾客们,据说就这还是胡家分了三日请客,不然还得更拥挤更喧阗一些。

  简浔一眼就看见了上首侍立在胡阁老夫人身侧的宇文倩,见她穿了碧绿色遍地金的比甲,玫瑰紫的八幅素色湘裙,头上除了个珍珠发箍和一支赤银点翠的步摇,便什么首饰都没有了,知道她是因为还在先帝的孝期内,才这般打扮的,但却一点也不能让她的好颜色好气色因此失色,便知道她在胡家是真过得不错了,不由笑了起来。

  宇文倩也一眼就看见了她,冲她笑了一下,然后低头与胡阁老夫人说了一句什么,方笑着迎了上来给平氏见礼:“简伯母,浔妹妹,我可一早就盼着你们了,总算是将你们给盼来了。”

  平氏忙搀了她起来,笑道:“我们也想早些来的,只路上人太多了,耽搁到这会子,你今儿不帮着你婆婆婶婶们待客吗?”

  宇文倩压低了声音道:“我今儿的任务啊,就是一直站在祖母身侧做壁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多么的孝顺贤淑就够了。”说着,引了平氏与简浔上前给胡阁老夫人拜寿。

  胡夫人是知道崇安侯府与睿郡王府自来关系不一般的,如今两家又结了亲,那算来崇安侯府便也是自家的姻亲了,故待平氏十分的客气,自己与平氏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不说,还让人去把正忙着待客的三个儿媳都叫了来与平氏见面。

  弄得平氏十分的不好意思,但与三位胡太太应酬时,也不至于怯场,你来我往间,十分的热闹。

  简浔便趁机与宇文倩压低声音说起体己话儿来:“就倩姐姐,也好意思说自己贤淑呢,我怎么瞧不出来?”

  宇文倩挠了她一下,道:“你瞧不出来有什么关系,别人瞧得出来就成了,不信你问满堂的人,谁会说我不贤淑的?问完再问我两层婆婆,看她们又会不会夸我贤淑,倒是你,不过一阵子没见,胆儿就肥成这样了,敢当面说大姑子的不是,你信不信我回头给你小鞋穿?”

  简浔挑了挑眉:“信,怎么不信,惠安县主只差十里红妆了,难道会没有几双小鞋,我可等着了啊!”

  “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的,可我怎么就这么喜欢呢?”

  两个人斗了一回嘴,心情都越发好了,只宇文倩这会儿要帮着胡夫人待客,不好一直陪着简浔,只得与简浔说好,午宴过后,再请了她去自己院里,两个人好生说体己话儿。

  于是简浔只得跟在平氏身后,与一些平氏交好或熟识的夫人太太们应酬了,谁让她没有其他要好的闺蜜姐妹呢?好在这些应酬,于她来讲都再容易不过,自然赢得了人们的交口称赞。

  只暗地里,免不得议论她一回‘这么个可人儿,怎么偏就许了那个煞神呢?听说她自来得父母疼爱崇安侯看重,显是自己愿意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简浔听见了也当没听见,若人人都知道宇文修的好了,她岂不是日日忙着赶他身边的狂蜂浪蝶都累死了?且由得她们去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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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一回 自作孽

  平氏带着简浔四下里应酬了一圈儿,平大太太带着妯娌女媳们来了,平氏虽因各自的儿女,与长嫂关系早不如从前了,在别家做客遇上了,她又是小的,怎么也该主动上前去找个招呼见个礼才是。

  遂待平大太太等人给胡夫人拜过寿后,上前与两位嫂嫂见起礼来:“大嫂,二嫂,我正想着你们怎么还没来呢,可巧儿就来了,爹娘这些日子可好?哥哥嫂嫂们呢?”

  简浔也屈膝给舅母表嫂们见礼:“给大舅母、二舅母请安,见过大表嫂三表嫂三表姐,四表妹好……”

  平大太太一见平氏与简浔,脸色便不好看起来,想到了儿子平隽。

  平隽自前年去了宣同总兵府至今,虽才只不到两年,便已做到正五品的千户了,以他的文武双全,又是举人出身,两年内做到千户也算是实至名归,亦让宣同总兵府上下都是口服心服。

  平大太太自是十分引以为傲,她早知道,以她儿子的优秀,不论去了哪里,不论做什么,迟早都是会鹤立鸡群,傲然于众人之巅的。

  可即便这样,平大太太最大的心病还是平隽,因为他始终不肯回来成亲,别说成亲了,连回来说亲都不肯,还早早放了话,父母若是背着他替他订了亲,他绝不会承认的,也绝不会再踏进盛京半步,他们若是想与人家结仇就只管替他定亲便是,等他自己想成亲了,他自会成的。

  把平大老爷与平大太太都气得不轻,本来他就只是长子长孙,而不是嫡长孙了,之前平西侯之所以属意他做下一任的家主,他几个堂兄堂弟和族中子弟也没有异议,皆是因为他聪明过人,将来宣麻拜相,让平家再兴旺几十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所以他自小到大享受的就是最好的待遇与资源。

  可他倒好,明着说是‘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国未平定,何以家为’,但自家人谁不知道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跑去从军的,就算他是真的想报效朝廷,与回来成亲生子也不冲突啊,反正如今平西侯与平大老爷都还健在,他只是继承人,很多事还不到他做主的时候。

  只凭这一点,他再聪明过人再优秀,也不是做下一任家主合适的人选了,做家主的,一定要站得高看得远,凡事以大局为重,也一定要时刻把家族的利益和未来放在第一位,关键时刻舍得付出舍得割舍。

  平隽只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情感,便置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于不顾,要知道为家族联姻,绵延子嗣,孕育培养优秀的后代,也是他生为家主继承人,更身为平氏子弟应尽的基本责任与义务,若他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做家族的继承人?

  另一方面,平隽的大堂兄,二房的长子平鼐,在平隽离京后,终于有了机会展现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平西侯这才发现,自己这个长孙,虽然没有哪一方面是顶尖出色的,却各方面都十分平均,也肯事事都为家族考虑,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的妻子也是个能干识大体的,好生培养一番,绝对够格儿做宗妇,还已早早为他生下两个儿子了。

  这样一对比,平隽便越发不适合做家主了,反正以他的聪明才干,纵不做家主,不享受家族一应最好的资源了,也定能为自己挣出一份好前程来。

  于是这半年多以来,任谁都看得出平西侯已在着重培养平鼐做下一任的家主继承人了。

  叫平大太太怎能不恼平氏与简浔,她儿子是优秀,可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家族最好的资源若都给了平鼐,她儿子将来岂不也得屈居于平鼐之下了?说来说去,还不都是怪简浔,当初她既没打算嫁她儿子,就该从一开始就远着他才是,一直若即若离的钓着她儿子,等她儿子神魂颠倒了,又一把把他给推开了,——简直可恨至极!

  以致这会儿面对平氏与简浔的主动示好,平大太太的态度也好不起来,只不咸不淡的应了平氏一句:“二姑奶奶倒是来得早。”便再无他话。

  对简浔更是直接视而不见,哼,以为你多高洁呢,原来是瞧不上我们家的门第,一心想去攀王府的高枝儿,可你别忘了,你那个未来夫婿从生下来起,名声就没好过,如今更是名声狼藉,夜止儿啼,我且等着看你悔青肠子那一日!

  平大太太这个态度,把平氏气了个够呛,婚姻大事讲求你情我愿,牛不喝水,谁还能强摁头不成?

  她不反思自己打小儿太过娇宠儿子,惯得他一点风浪都承受不住,反而一直迁怒她们母女,算怎么一回事,怪道父亲心里最满意的儿媳一直是二嫂,她不过就是靠着儿子太优秀,才能一直压二嫂一头而已。

  简浔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与难堪,她又不是银子,怎么可能人人都喜欢,心情好呢,多说两句,心情不好,打个招呼尽到自己应尽的礼数就够了,平大太太还真以为人人都得围着她转了不成?

  想着,不免又同情起将来平隽的妻子来,还不知道要委曲求全到什么地步,才能让平大太太这个做婆婆的满意呢!

  倒是平二太太笑着回答起平氏的问题来:“爹娘都好着呢,我们大家也都挺好,二姑奶奶只管放心。”又拉了简浔的手,“好些日子没见浔姐儿了,越发出挑了,若不是亲家老爷一直病着,这么好的女儿,我都想接回家去住一阵子,也过过有女儿的瘾了,二姑奶奶也知道,我这辈子没有女儿缘,一直欠得慌,不知道多羡慕你的好福气。”

  心里对平大太太大是不屑,就你这心胸气度,若不是侥幸生了个好儿子,早悲剧不知道多少次了,只可惜你成也儿子,败也儿子,就等着看我儿子怎么成为宗子,将来怎么压你儿子一头罢,被他压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时候该压回来了!

  平氏既恼平大太太得不行,也深知两个嫂嫂表面看似和睦,其实一直暗中较着劲儿,自然要给平二太太做脸,笑道:“二嫂虽没有女儿,却有两个好儿媳,鼐哥儿媳妇和礽哥儿媳妇亲朋本家们谁不是交口称赞?还早早就让二嫂孙子孙女双全了,二嫂才真是好福气呢,大嫂您说对吗?”

  这下轮到平大太太气得够呛了,胸脯剧烈起伏着,若不是碍于在别人家做客,只怕就要当场发作了。

  还是胡大太太妯娌三个进来,笑眯眯的招呼大家去坐席了,胡大太太又上前与宇文倩一左一右搀了胡夫人往外走,才算是把事情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