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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





  敌国人都知道皇长女她只知道吃喝玩乐,还老是跟将军作对,一点用都没有用,还喜欢巴结讨好的他们,尊敬本国官员送礼物,进献美女、良犬骏马,一幅叛国的嘴脸。城内繁华一片,战争给他们带来丰盈的物资,百姓们欢欣鼓舞,夸耀尊崇皇帝。原本对皇帝的赞美,却被将军给比下去了,说这些功绩都是将军的功劳。敌国皇帝对将军有所猜忌,认为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妄想要取代自己,便派人守住他的家人以便紧急时做要挟,还派人监督将军的一举一动。将军得到消息听说皇帝对他不满,要罢免他,没过多久又收到皇帝诉要杀了他的家人的消息。士兵对自己将军也有些不满,将军自己廉洁就算了,还强制士兵们也同他一样,想到自己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却给京城那些人花天酒地,就连南朝待遇都比自己这边好百倍,更气愤的是将军脾气火爆,无缘无故就骂人。

  南柯是不愿意打持久战的,在来时心中已经想好了计谋。从朝廷入手,首先是因势利导,其次是慎用计谋,再次是使用钱财,最后一举击破。

  第一步,拖延时间混淆视听,与使者交涉时故意加以拖延,而对所交涉的问题不予答复,极力促使敌君改派使者,然后再假装诚心解决所交涉的问题。第二步就是助长敌人轻视我军,在对方放松警惕时,分化敌国的力量。敌皇帝:想青史留名,好大喜功,想扩展领土,南柯便给皇帝所爱的,离间与将军的关系。扶植敌国的奸臣、亲近拉拢敌国的近臣,收买他左右亲近大臣来闭塞敌国君主的视听,迷乱其君主的心智意志,厚赂珠玉、娱以美人使其沉溺犬马声色中。制造京都繁华景象,以使他高枕无忧给他一种势倾天下的感觉,狂妄自大而荒废政事,最后做出错误的决策。降低敌将领的权威,软化敌兵的斗志。最后一步就是在我强敌弱的合适时机,大举进攻。

  这一切准备好后,南柯一反常态叫战。命令前军人马每天前去向敌人挑战队伍中藏着拿律管听的人,判断军队力量的消长;命令老弱士卒,拖动树枝,扬起尘土,击鼓呐喊,来回奔跑。进行挑战时,部队或出现在敌人左边,或出现在敌人右边,距离敌人不超过百步。鼓声是角声的反应,见到火光是徵声的反应,听到金铁矛戟各种兵器声是商声的反应,听到敌人的呼叫声是羽声的反应,寂静无声的是宫声的反应。在天阵地阵上双方都无优势,聂将军打算先根据敌人角声反应于律管微弱所代表的方位攻打,再采用人阵,把敌军逼引到自己熟悉的地盘各个击破。

  除非是觉得他必要出头时,其余的时候都很安静。突然,人群慢慢让出一条道,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即将登场一样,待到人在军队前方站住时,众人才看清队中走出来的是皇长女。此时的他一席白衣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人消瘦,却依然岿然不动,单单是负手立在那里,便有了傲世天下的气场与威慑,令人倍感压力。站在他对面的老军师诚惶诚恐道,此时便觉得有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这份气势竟与聂将军气势不相伯仲,逼他不得不退后两步。区别于将军的是,从她身上发现了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自信,从未见过的一种强大气场,好像朗朗乾坤尽在掌握,一切阴谋诡计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开始了三月来的第一次征战。突击部队风驰电掣般行动,迅猛快速地打击敌人。之后便是人头传动绵延数里的士兵,鼓角齐鸣,金铎之声高扬而清晰,鼙鼓之声婉转而嘹亮,似有百万雄狮,浩浩荡荡,翻江倒海而来。敌军士卒震骇恐惧,士气衰竭而涣散,军马惊骇乱奔,战车轴木折断,云彩飞速流动,速度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呼吸之间,天地瞬间暗淡了,不是那种正常的渐变,而是像贴着天空盖上了一块密不透风遮天蔽日的巨大黑布,吞噬了你所能看到的一切。仿佛大地沉默,一切尘埃落定。

  我军大获全胜,杀得敌军片甲不留,占领千亩良地,急的敌国皇帝连夜派使者求和。士兵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比过年还要高兴,军营里热闹的非凡。南柯作为最大的功臣,但他好像并不是很开心,周围的吵闹与他仿佛都没有多大关系,他像是一个局外人,容不进来,却偏又固执的不肯离开。将军与士兵们一块庆祝了下便让士兵们早点回去休息,在局势还没完全定下来时,不能懈怠。

  几个月受战火洗刷,仅剩破败不堪的屋舍,闲置的农田,只有那棵棵千年古树见证繁盛兴衰,沧桑巨变。红色枫叶铺天盖地,好像要把人埋在里面,心已死灵魂无处安放所以选择流浪。南柯躺在枯黄草地上喝酒,听着遥远地方传来悲凉低沉的胡乐之声,想到他那个小护卫要是在的话估计又要夺自己的酒了。不知是醉了还是睡着了,梦到了江南,暖意褪去微凉月夜与她走过的青石路。梦到了夜宴,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梦见了相府,他们郎情妾意,自己丢盔弃甲浪迹天涯。梦见了梨溪,你在梨树下飘然起舞。梦到南院,你不带一丝眷恋离去,独留深浓暮色里不舍的自己。怪只怪你我缘分太浅,我却用情太深......

  千年白杨林在秋天格外绚丽震撼,生命力似乎比夏天还要旺盛灿烂。浓烈灼热的杨树火热燃烧着、释放着所有对这片大地的热情,金黄的叶子是对即将进入休眠能做的最隆重的告别仪式。最大的那棵白杨树上系满了一指见宽红布条,布料上写着各种各样的美好的祈愿,对自己的祈福,对他人的祝愿,对这个国家期盼。这千千万万的心愿在风中起舞,祈祷着各路神明的相助。梦太乱,头太晕,心太痛,便让两个侍卫被留在大树下等候,他独自一人向林子深处走走,灰色长衫有些宽大,被风一吹整个人消瘦身材便被完全暴露了出来,背影愈发的萧索孤寂。

  大片大片的金黄色胡杨林热烈仿佛要的灼灼燃烧,却又感觉要在在苍茫无际大漠下孤独的逝去。他站在胡杨林林里看着黄昏的太阳,背影孤寂,仿若要同这片片黄叶一般要消失在这个秋季。

  他,平静地笑,带有点悲凉的味道。宁静地呆着,在阳光曝烈的炽晒下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是一种接近死亡的绝美。驼铃清脆的声音,从天边传来,但等待他疯狂而丧失理智欢喜迎去,他拥有的却是恐怖的面容和绝望的悲呼惨鸣。

  死亡,原来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不想面对,不断的心里暗示自己,自己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自己还不愿意就这样走了,然而身体传来的剧痛真实的提醒我,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上天会跟我开玩笑,但它却不会一直眷顾我,人在死亡面前是公平的,人在死亡面前是苍白无力的。只希望死后能把自己葬于山谷间,这样还可以静听涓涓的流水,看清风伴着落花飞舞,不在受这凡尘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