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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文里的炮灰前妻第89节(1 / 2)





  余桃一愣,?打量了来人,这才记起:“你是火车上的那位。”

  “陈清荣。”陈清荣微笑着伸出手,?“余同志,可算是找到你了,?我还欠你一元钱没有还你呢。”

  余桃笑道:“出门在外都有困难的时候,?我根本没想到还能遇见你,?真是有缘分。”

  余桃心里忍不住欣喜:“不过,?你怎么在药厂,?你不是说去粮所了吗?”

  陈清荣也感慨万千:“当初刚到东北,?我就生了一场病,去医院开药的时候,发现很多药我们国家都没有,就算有了也是从国外天价进口回来的限售药。”

  看到这一幕,陈清荣毅然决然从粮所转到药厂。

  “所以,?你就来药厂了。”

  “对。”陈清荣笑起来依旧有一股知识分子的内敛清秀,“所以我就来药厂当一个小小的研究员了。所幸我在外学的是生化,专业还算对口,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并没有让我后悔。”

  “陈主任,?你认识这位余同志啊?”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小声问道。

  陈清荣点点头:“对,李组长,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去忙,我为你招待这位余同志。”说着,陈清荣对着余桃笑了笑。

  余桃回了一个笑。

  姓李的中年男人心中暗自庆幸刚才他的态度还算好,没有说太多得罪人的话,见余桃脸上带笑,也没生他的气,中年男人才讪讪地离开。

  “我刚才听见你在找药厂炮制中草药的老员工?”等李姓男子走远,陈清荣才问余桃。

  余桃点点头:“对。”

  她把自己的打算说给陈清荣听,说完才不好意思道:“让你看笑话了,我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

  陈清荣摇摇头,他不仅没觉得余桃异想天开,反而觉得意外。

  余桃的样子,跟当初在火车上那个激动警惕的农村母亲形象,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若不是陈清荣看了又看,真的不敢与余桃相认。

  她穿着鹅黄的短袖,两根黝黑的辫子扎在胸口,皮肤白皙了很多,眉眼清亮,唇角带笑,背部挺得笔直,一看就是自信的模样。

  看样子,余桃这段时间过得很好。

  听见余桃的提问,陈清荣感叹一般摇了摇头:“怎么会?我反而有些佩服你。”

  想想余桃一个乡下出来的女人,相夫教子之余,还能不忘进步,跟余桃相比,陈清荣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更努力,加倍努力。

  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尚且如此,他一个在外留学多年的硕士生又怕什么苦什么难?

  余桃腼腆笑了一下,陈清荣这话她可不敢应:“我有什么好值得佩服的,我可都听见刚才那位同志喊你主任了,看来这段时间陈同志你也过得不错。”

  陈清荣也笑:“专业所在,总不能在外白学了这么多年。”

  俩人沿着水泥路往前走,一路走一路聊天,越聊陈清荣越对余桃的变化感到惊奇,他惊讶地发现,余桃能接住他大半的话题。

  “前面就是我认识的一个炮制中药老员工,因为年纪大,中药研发又停摆,现在他只能在这里烧锅炉。”

  余桃顺着陈清荣的手看过去,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人,正一边抽着烟,一边拿着铁锹往锅炉里投放玉米芯。

  余桃上前,把自己目前的情况讲明白了,又询问老人是否愿意去军区作指导。

  “指导”这个名头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啥作用。

  老人活了大半辈子了,根本不会被余桃那几句话就糊弄住,虽然在这里是烧锅炉,可是他的生活能够得到保障,而且儿子女儿都在这里,跟着余桃到驻军地那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干啥?

  劝说无果,余桃只能遗憾离开。陈清荣见状只能安慰道:“你不用担忧,当初手艺好的老师傅,我会一一帮你询问,肯定有人愿意去的。”

  余桃摇了摇头,笑道:“担忧我倒是没有,不瞒你说,简单的中药炮制我还是会的,只是手艺不精湛,想要更加精益求精罢了。”

  她叹息只是觉得以前在军区大院那个小小的天地,又孙秀娥在前面帮她撑着,她顺风顺水惯了。

  如今出了大院门,要靠自己解决问题,才发现小麻烦和小困难远比她想象中要多。

  “那还担心什么?”陈清荣问。

  余桃说:“实话实说,这是一个新的尝试,我担心自己一个弄不好,牵连到信任我的嫂子,还有一直支持我的男人。而且,我想的模式可行吗?若是失败了该何去何从,该怎么面对我的长辈恩师?”

  上辈子虽然在美国,她也能零星地得到一些国内的知识,她知道过不了几年,这个国家会进入一个特殊的时期。

  余桃害怕自己现在的行为会对未来造成不好的影响,每当这个时候,余桃心底都会忍不住软弱和退缩。

  陈清荣看着余桃眉心微微的褶皱,突然笑了一下,望着远处的群山,目光悠远道:“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余桃一愣,扭头看向陈清荣。

  陈清荣笑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是以前我非常尊敬的一位老师一直在我耳边絮叨的话,回国后,我同样把它当做我的座右铭。”

  陈清荣也扭头看向余桃:“今天,我把这句话赠与你,希望你能去做你想做的,认为值得做的事情。”

  余桃听完一笑,眉宇之间豁然开朗:“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想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陈同志,谢谢你!”

  余桃说着伸出手,陈清荣也笑着握了上去,两人一触即分,大概革命友谊就是如此,虽然我们做着不同的事情,可是有一个目标,为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民生活得越来越好而奋斗。

  “不过,你想开药厂有一点担忧倒是没错,只提供炮制好的中药材,它的销售渠道的确是个难题。”陈清荣道,“现在市场上对中药的需求量没有以前大,就算老百姓要求开中药,医院也没足够的中医能够把脉量方。”

  中医式微,这种现象不是闭上眼睛不看,捂住眼睛不听就可以改变的。

  余桃听完叹道:“是啊,陈同志,我从小在中药传家的资本家里当丫鬟,亲眼看见过以前的老主子一双妙手将濒死的人救回来,这种情况还不止一例。”

  “我相信中医有它独有的魅力,中药材中也有隐含的巨大价值等着我们后辈发掘。你看,我们都知道青蒿可以驱蚊子,受寒要喝姜汤,可是要说为什么,我们却说不出个理所然。”余桃说着笑了一下恭维道,“我想,这种‘为什么’大概是需要你们这种科学家来解决的事情啦。”

  陈清荣一愣,想了想也是,寻常人家都知道有蚊子点上青蒿艾叶就能驱蚊,头疼用薄荷,防感冒喝姜汤,流血用车前草叶子捣碎了覆盖在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