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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1 / 2)





  池月一下慌了,抓住庄白桦的手,一个劲摇头,说:我不走。

  那你怎么不睡觉,把身体熬坏了怎么办。

  庄白桦感觉池月的手发凉,把身上的薄被分他一点,盖住他的腿。

  池月垂着眼睛,过了半天才说:我怕你会不见了。

  庄白桦怔住,不解地说:我为什么会不见?我出门会跟你打招呼的。

  池月没有吭声,只是紧紧抓着庄白桦的手,让庄白桦有些疼痛。

  庄白桦知道他的力气实际上很大,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说: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庄白桦看出来池月在担心了,担心到两天两夜不睡觉,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

  池月缓缓摇头:我说不明白,反正我很怕你突然消失。

  他的措辞有些怪怪的,庄白桦没有深究,只是再三保证:我不会不告而别,这里是我的家啊,我还能去哪里。

  庄白桦不明白为什么之前池月还好好的,住到他家来之后就各种不正常,为什么池月担心他会从自己家离开,这个家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池月害怕。

  池月抬起头看着庄白桦温润的眼睛,手抓着他的手,柔软又坚韧的触感夹杂着体温的温热从指尖传递上来,给予了池月真实的感觉。

  池月这才确定,这个人就在他身边。

  池月抬眼扫视这个卧室,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现在的这个房间跟他记忆中的样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以说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空间。

  他经历的事情也大不相同,每一个事件,到场的人与他记忆相符,但走向诡异,这让他非常恐惧。

  庄白桦察觉池月的手在细细颤抖,他握紧池月的手,轻声说: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过了好半天,池月才松弛下来,望着庄白桦,说:说定了,不准离开。

  他的语气有些强硬,带着跟平时不太一样的霸道,显得有点凶。

  听在庄白桦的耳朵里,却像小狼狗在虚张声势地抖狠。

  庄白桦嘴角扬起笑容,被他握着的手动了动,用小指勾起他的小指,轻轻甩了甩,说:好啊,我们拉钩。

  池月低头看着他们纠缠的手指,两个人的手都长得很漂亮,修长干净,勾在一起,像互相攀爬的藤蔓竹节。

  池月的脸颊慢慢变红,终于恢复了人气。

  放心了吧,放心了就早点睡。

  不管怎么样,两天两夜不睡觉还是太伤身体了。

  庄白桦腾挪了一下屁股,让出半张床的位置,大方地说:还不放心就跟我一起睡。

  池月的脸红得更厉害,他突然站起来,从卧室冲了出去,过了一会抱着被褥走了回来。

  他把床单铺在庄白桦的床边,说:我睡地上就行。

  庄白桦哪能让客人睡在地上,连忙说:没事,我的床大,上来睡。

  池月的脸胀得通红,迅速躺在地上,盖好被子,说:这里就行,靠得太近,我以后就再也出不了剑了。

  庄白桦:?

  他深刻感觉到和池月的代沟,池月说的话他经常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既然池月坚持,庄白桦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怕自己不同意,池月会整晚不睡地站在他床边。

  幸好现在是夏天,天气热,庄白桦把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了一点,柔声对池月说:那好好睡吧,晚安。

  池月小声回应:晚安。

  庄白桦关了灯,再次进入睡眠。

  池月听着旁边清浅的呼吸,终于感觉到安心,慢慢闭上眼睛。

  庄白桦后面那一觉睡着挺沉,再也没有醒,只是偶尔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上滑动。

  这一次跟刚才蛇一般的感觉不同,触感柔软火热,在他的小指处反复摸索,仿佛给他套上了无形的绳索,紧紧牵引着他,让他无处可藏。

  第二天庄白桦醒来,翻身看一下床边,发现池月还在睡。

  池月躺在地上,姿势有些豪迈,被子没有盖好,松松垮垮地搭在腹部上方,两条大长腿伸在被子外,睡裤刚好到脚踝,露出白皙的两只脚。

  庄白桦观察了一下池月的脚骨,得出结论,池月还能再长高。

  他伸手想去帮池月盖好被子,目光突然落到池月的腰间,接着整个人愣了愣。

  怎么说呢,他突然意识到池月是个成年人了。

  不仅成年了,还是个血气方刚朝气蓬勃的年轻男人,一大早有反应也是正常现象。

  搞得庄白桦有点不好意思,他轻手轻脚地拎起池月的被子,悄悄盖在他身上,把池月的腰间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松了口气。

  他下床,走出房间,准备早餐,开始了新的一天。

  池月醒来后,发现庄白桦还在屋子里,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庄白桦去公司上朝不是,去上班,池月跟着一起去总部实习,一切仿佛都回到从前,走上正轨。

  直到洛振铎到庄氏公司亲自接池月。

  这代表着洛家已经查清了一切的真相。

  二十年前,池月的亲生母亲和路红在同一家医院生产,路红很快发现自己的孩子不对劲,有先天性心脏病。

  池家没有钱,路红好不容易生个儿子,正想耀武扬威,谁知道儿子是个病秧子。

  心脏手术需要巨额的医疗费,对于池家来说是天文数字。

  路红看到旁边病房里的那个女孩子同样也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女孩对孩子有些排斥,并不愿多看小宝宝,她的家人经常跟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太太在医院里扯皮,那位太太似乎想把孩子带走,女孩的家人在跟她讨价还价。

  就在这时候,路红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终于等到机会,那天那个孩子即将和自己年轻的母亲告别,被有钱的太太带走。在走之前,女孩和宝宝单独相处了一个下午,路红悄悄溜进房间,用自己的孩子替换掉了那个小宝宝。

  于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溪音就被洛夫人带走了,而健康的池月来到池家,被养父母当成吸血养老的工具。

  洛振铎搞清楚了这些事,在震惊的同时感受到了深深的悲哀。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逃避心理,选择正视自己的孩子,也许就不会让路红有机可乘。

  如果他好好学习怎么当父亲,不仅仅用溺爱当做补偿,溪音也不会成长为这个样子。

  洛振铎看着面前的池月,心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当一个好父亲,他的儿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接纳他。

  池月跟着洛振铎去往鉴定中心,两个人当场抽血进行DNA比对,洛家付费加急,很快出了结果。

  池月是洛振铎的亲生儿子。

  尽管这个事实所有人早已知道,但在拿到结果的那一刻,还是令人震撼。

  连庄白桦都忍不住感觉不可思议。

  只不过他比别人多一层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