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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上天赐予我的守护人

第105章 上天赐予我的守护人

我与安玖和幽涯静静地听着房间中一声瘫倒的声音,方知是安息香起了作用,这才让安玖走入房中,待安玖肩扛着周培海步出房间,我取下面纱轻声道:“将他放置在宫外的墙角处即可,周公公自会认得归去的路,不需要我们护送至回。明帝现在也该发现周培海不见已久,省得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幽涯颔首道:“看周培海的样子确是知晓合欢国的事情,只是为何他会将合欢国的事情与忠心和生死相提并论?”

“我见周公公似是比我出宫时憔悴了不少,可怜公公年事已高,也不能像寻常的老人般安心地度个晚年。”琉璃言辞间不无露出感伤,她自是对周培海心存怜悯,却不知周培海心思更是复杂。

我听罢他们的言辞抿唇轻笑,定神道:“确实,但是周培海的言说倒是让我有一个设想,圣朝的冷氏皇族似乎和合欢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他们必不是异军突起。合欢国上下一夜之间消失着实可疑,我也并不相信无极石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你觉得冷氏本就是合欢国的臣民?”幽涯道出了我一直压在心头的疑问,这的确是我最大胆的假设,但我并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不敢妄下论断。

“这正是我所担忧的,我本是想借周培海了解宫中的情况,却不想知晓了这样的幕后,看来冷氏开辟圣朝,并不像我们所想的简单。这件事情不要让幽时他们知道,否则我担心……”我忧心幽时他们急于复辟合欢王朝,我虽是他们口中的前朝公主,但毕竟君命有所不受。

琉璃应声往楼下去关照四月楼的营生,幽涯待琉璃下楼后摇头道:“你与寒王还真真命途多磨,他上次不告而别,不知是否与你心生误解?如今又牵涉出冷氏皇族与合欢国的关系,只怕寒王心中更会多思。”

我唇间苦笑,一手抚上了低垂的额发,阖眸轻叹道:“我已经尽力了,如若不是最后一刻,我定不会轻言放弃。原本我的心意便是让他坐上龙椅的位子,直到那时,无论他再对我如何多思,只说明我们缘分不到,我会说服大家一起避居逐雁山,此生不再与他相见。”

“你似是忘却了你是为何来此,并不是为了让冷思寒成为皇帝,而是为了了却与他的命缘!”幽涯言说中示意我往舞樱轩步去,他眉宇紧锁对我的心思很是担忧。

“活到此时我才知道,命缘一说本不是由我做主的。缘分本由天定,若是上天允许,我便与他多度一时,若是不允,我们便缘止于此。不妨告诉你,我现在并不想与冷思寒续缘,我只愿能够成全他足矣。”我轻揽着肩上的青丝,真道是缘愁似个长。

幽涯揽过我的肩头,意在对我有所安抚,他低声道:“我知道你心中担忧什么,你一则担忧冷思寒既成为帝,即便是他想,众朝臣也不能允许他一心相守。二者,你是忧心自己的心疾,你怕他担心你,故而不如怀念。”

我闻罢轻笑道:“最是不喜与你一起,你总能猜到我的心思。我也知道你担忧我的心疾,所以我不会勉强自己,也不想让冷思寒对我有何忧愧之心,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思虑。”

心中不断庆幸,我难以想象若是身边没有幽涯,我如何敢对冷思寒倾心相授?我只怕是没有这样的思量,更不会有万全的把握。幽涯虽说是护宫神使,却真真像极是上天赐予我的守护人。

“可若是你不与冷思寒言说清楚,只怕你们之间的误解会越来越多。到最后,我只怕你们会到不及相见的地步。”幽涯将顾虑言出,唯恐我没有思量周全。

只是幽涯忘却了,我既是说出,必定有所思量。我轻拍了拍幽涯放在我肩头上的手,轻声道:“我何尝不知道,若是我与他到了必须分离的地步,反倒不如多些误解,也是断了我们彼此之间的念想。”

幽涯未在言声,只是在入门时低低念道:“你呀,真真是舍得对自己狠心,女子当真是可怕。我向来闻说最毒妇人心,却不想毒来毒去,竟是毒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将入门,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幽涯擅长闻声断人,笑道:“安琰不负所托,归来了。”

果不其然,回眸间但见安琰疾步云来,他见到舞樱轩的门开着便直言道:“回宫主,安琰完成托付,阿伦可汗问顾他的妹妹,又让我把这个带给你。”

言罢,安琰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我伸手接过问道:“一个香囊?里面是什么?阿伦可汗有没有话带给我?”

安琰闻罢摇了摇头,幽涯却直直笑道:“瞧你这疑惑的样子,打开一看不便知晓了?没的胡思乱想什么!”

我听罢取开香囊,一阵樱花的幽香之气飘然而出,仔细看去果然有几片白樱的花瓣,我轻手在香囊中小心探寻着,将触及手掌略有尖锐的物体取出,竟是一支钿合金钗。

钗的目的很是明确,他还在等着我,我未嫁他未娶便是他的动力,即便我对他说过我心中除了冷思寒再装不下他人。

阿伦耶慕对情意的坚定让我钦佩,若非我不是一早为了冷思寒而来,只怕我会为他的坚定打动。其实仔细想想,我有着白血驹寒姿这般的良驹,若能与心爱的人在草原上恣意驰骋,何尝不是一件乐事?只可惜,唯有雪影配得上寒姿。

犹记得冷思湛也曾在年关时节赠过我一件类似的信物,后来在元凝鸢来找我时,我明晓了她对冷思湛的情意,便转手将那件信物赠予了元凝鸢。我并非是想要借花献佛,只是希望冷思湛的情意付托于对的人。而我,不是冷思湛的良人。

“宫主,我的手下传来前方战报,寒王有消息了。”正当我头戴面纱在医馆中为医时,安玖沿着幽时的指引过来寻我,他双手捧着一封信函直递到我的面前。

我接过信函,小心取开起来,信中写着冷思寒几人与匈奴的对抗。冷思寒与十二他们虽然征战多年,但是匈奴一族的骁勇同样不可小觑,此战中涌现了许多匈奴勇士,分别是百步穿杨的射手乌柯维,挥刀如闪电的刀客耶齐和通晓兵法的军师呼伦木。

信里说匈奴善用请君入瓮的招数,先以小股军力诱敌,然后在敌人进入了包围圈后大行箭射,尤以乌柯维为首的骑射军发箭如雨难以招架,而乌柯维更可一弦发出十箭。匈奴的包围圈令敌人腹背受敌,冷思云的军队便是因此被困其中,他之所以能够突破包围全是因着死士的冲锋突围,否则现今如何还能好好地被拘在军营。

此境之下,冷思寒身边有什么?虽然十二和十四几人武功都是极好的,但在四面伏击中也难保能够全身而退。我只恐他们没有思量周全便贸然行动,也不知冷思寒是否能想出个制胜的法子。

骤然间想起冷思寒的人马是以双向包抄之势出兵的,幽涯见着我眸光闪烁,问道:“你可是心中有了计策?”

我颔首浅笑,转身对安玖道:“辛苦你一趟,带几个得力的手下去萧城君府。找到无心后,让她供几车黑豆和白薯,由你与你的手下一路运到寒王那里。另外,你替我带张信笺给寒王。”言罢,我执笔在一张红色信笺上写下“四面楚歌,兵粮寸断”的字样递于安玖。

安琰见了思忖片刻后豁然开朗,轻笑道:“宫主是要寒王在扎帐时便以四面夹击之势将匈奴人围住,若是将他们围个水路不通,他们便断了粮草来源。”

“而那些黑豆和白薯就是匈奴人的救命稻草!”琉璃接过来安琰的话茬,她以为黑豆和白薯全是用来诱惑匈奴的粮食,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宫主,若是想要诱惑匈奴人,何必要用黑豆和白薯?为何不用青稞面或者馒头,那不是更好吗?”

幽涯拍了拍琉璃的肩头,正色道:“不,那些黑豆和白薯并不是提供给匈奴的粮草。匈奴是擅长骑射的马上民族,若是他们长久断粮,那么我们只需在乘胜追击时往地上撒一把煮熟的黑豆。煮熟的黑豆香味四溢,那些凶猛的战马自是没了战斗之心,如此一来,匈奴的骑射大军也不得不束手就擒。”

“可纵使我们将匈奴大军围住,又如何能够止住匈奴的援军?况且这寥寥几字,寒王真的能明白宫主的用意?”安玖言中确实有自己的道理,他本不多言,但是所说的言语都是铿锵有力,叫人必得重视。

幽涯轻笑道:“你只需将信笺和东西送到,若是寒王不明白宫主的用意,宫主怎还会费此心思?”

我闻言不禁勾唇浅笑,对安玖道:“放心罢,寒王智慧非凡,必会明晓。至于援军的事情,我会另作安排,你只需做好我吩咐给你的事情即可。”安玖应下我的吩咐又急急赴上行程,我转身对安琰道:“你去安离宫一趟,让安琦去四月楼代替幽时打理四月楼的营生,带着左右使来见我。”

当安卓和幽时叩身在我面前,我急忙将二人扶起,沉声道:“左右二使辛苦了,你们一个在宫中守卫,一个在帮我打理营生,而二位也是不负重托,忆雪该当谢谢你们。”

安卓闻声摇头道:“宫主折煞我们二人了!这本是我二人应做之事,宫主不嫌我二人愚钝便罢了,我们本应当誓死效忠宫主的!”他的忠心日月可鉴,无论他有着什么样的主子,他都会忠心不二地为那人办事效劳。

“左使所言不假,却不知宫主此番将我二人同时唤来所谓何事?我猜想宫主应该是有要事交托。”幽时便是比安卓精明许多,他心思缜密的性子一直未从变过,这便也是与聪明人说话的好处,不需要任何的转弯抹角。

我挥袖掠裙而坐,凝眉道:“如今匈奴兵犯中原,不仅是对于圣朝,即便是对我们日后光复合欢国也是一个巨大的危患。所以我想要集合安离宫的力量,平复匈奴蛮族,清除我们日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