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机缘巧合
第12章 机缘巧合
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幕似昨发生的画面，每一个画面我都感觉到无比熟悉，却又真的记不起来。画面中是一个带发为僧的青衣佛家少年，他每行至处都佛缘广济化解百姓疾苦。
虽然他没有通天晓地的旷世奇能，也不是位高权重的集大成者，他只是尽他自己所能，每多做一件好事就当是广结善缘。而他手中不曾放松的，就是方才看在眼里的那串墨光盈盈的佛珠。
少僧拥有的是一身精湛武艺和通澈的灵魂，他虽已出家然貌容俊美，修长的柳眉似要展翅的鸥燕，俊挺的鼻梁在明亮的双眸和若樱的朱唇间架起了一条似虹优美的桥梁，一切的衔接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优雅的谈吐举止直教人叹他为天人，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仙人。
再往后看，他偶遇一位白衣飘袂的少女，女子貌可倾城又颇具一番仙风侠骨，巧笑顾兮，美目盼兮，竟与少年侠僧相嵌无比。岁月流逝，少僧化缘的初衷竟然转变为对少女的守护相助，最后，也是为了帮女子脱离一方弥天险境，少僧终是义送英年，只留下手中佛珠一串，墨光盈盈。
是什么让他这么毅然决然？又为何细细看去，那个女子居然如此眼熟？良久伫立，我轻喃出一个既定的答案，离忆雪。
原来，那竟是离忆雪吗？雪衣白裙，身环素纱，风姿绰约，飘逸似瀑的乌发间玉簪清明，眉眼淡看世间，双眸清澈盈亮，唇角浅笑从容，手尖灵光点点，好，好一个仙风侠子离忆雪！
那一僵一笑一颦一瞥一静一动之间，无不教人心甘情愿地为之折服，任何女人也不会对其疑生妒忌，因为那只会让自己显得如此不堪和鄙陋，在与离忆雪的对较之下，赫然是天壤瓦玉之别。
眼前的一切再度现实起来，不远处的方丈仍手捻着佛珠静立着，我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只是淡淡道：“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她是谁？”
方丈念叨着我佛慈悲人有因果，紧接着我的问话应道：“是你，离忆雪。”我不敢置信地惊呼道：“不，不可能，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没错，那的确不是我，那么完美的女子，那直教人怀疑是否真存世间的女子，我怎么敢索然应和？
耳边缓缓传来佛伦低鸣，我清楚该是方丈前去论禅的时刻了，未等我启声呼唤，老方丈已移动脚步向大殿外走去，他老皱的手掌还是不停搓动着那一串佛珠，也许他真的是历经人间世事便连他吐出的声音也显得很是沧桑。
朦胧婉约间我只听得喃喃语声道：“阿弥陀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何处惹尘埃，人世循因果，天机莫过问，不是人不至，只是时未来，尘生非人论，不为亦不来……”后面的话我记不真切了，但当我终于返回神来，我慌忙地朝方丈所站的地方跑去。
静谧的铜殿中除我之外空无一人，连方丈的身形也不曾再见，我不会傻傻地迟疑方才所发生的是否梦境，因为我站立的地方静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佛珠，与我的狐袍雪衣相较颇显刺眼，我慢慢地蹲下身去捡起这颗珠子，不知它现今在此是天意还是人为。
方丈的呢喃回荡在耳边，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是人不至，只是时未来。不错，人间何处惹尘埃，尘生非人论，不为亦不来。我知道我不该再继续无所作为地呆在皇甫山庄里度日如年，我的确该早早地将皇甫山庄中的事情了结，真正的走出庄门，走出萧城。
我轻轻地将佛珠纳入腰囊中，环首抬眸望去，周边仍是空无一人。我低叹一声，方才所见的仙风离忆雪不是别人，我就是离忆雪，我不用变成任何人，我只需要尽力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眸光无意一掠，但见那青玉白绸腰带之间，墨光盈盈。
明月扶花花易落，清水流月月易殇。
顽石湮水水易浊，情比顽石石终没。
离忆雪。
时隔几日，回想起清巧节那天，若不是后来遇到了翎羽，偌大的兰淼寺我不知道要在里面游荡多久方能找到回路。
同样是托翎羽之福，拇指大的佛珠她用了个极妙的方法让我可以将其随身携带，翎羽的一双妙手用黛色锦绳将佛珠打了个漂亮的花结使其变成一件腰饰，如此我的随身装扮中便又多了一样――墨珠腰佩。
虽然我不知道这颗佛珠对我有何用处，但想着兰淼寺中见过的镜像，我便愿意把它带在身边，或许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正在冥冥之中守护着我。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君无心久违的笑声打乱了我的心绪，亦使我的手从佛珠上滑下，她看到我腰上的佛珠又接着笑道：“没想到忆雪清巧节听禅还得了这么大的收获！”
我一听无奈摇头道：“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如今倒成了我饰腰的劳什子，真是有污佛门清宁。”如我般继往而来的一缕孤魂，虽说现在的身体就是我自己的，但仔细说来却又不是我的，话说佛祖不就是专门收纳我这等幽魂的吗？
正说着，翎羽从身后走来，笑说道：“还是无心姑娘说的是，姑娘是要谢谢我把你带出去，否则哪有机缘得到这颗辟邪佛珠呢？”
“是是是，翎羽有功，那这个便送给你答谢了。”我说着便从头上将一根牡丹状雪色流苏玉簪拔下，顺势戴到了翎羽的头上。须知，我的首饰件件都是或者皇甫宜道、或者我自己亲自挑选的上品，对于一个喜爱首饰的姑娘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谢礼。
翎羽一看这情景，忙说使不得，还是无心懂我，帮衬着我说道：“翎羽收下吧，想来这是外人送给忆雪用以讨好皇甫老庄主的，而你我都知道忆雪独爱简约花样，似牡丹这种富贵张扬的花朵，自是不适忆雪之风。而你呢，爱收集首饰，你广爱百花，所以这簪子予你再合适不过了。”
听罢我轻笑点头，这才见翎羽婉约地收下。方时耳边传来一阵零落的笑声，笑中含混着低语：“好一幅美人仕雪图！”
笑言传来时，我才意识到周遭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飞雪，这里的天气不比家乡，家乡地偏南方，即使落雪也只是奚落一阵。而这雪顿时下得无比畅快，我和君无心都将身上的狐裘裹紧，飘雪落在白色狐裘上竟如同融合一体不知所踪。
我打发了翎羽带着君无心的丫鬟去房内取暖加衣，君无心谢我细心，在丫头们走后，银装枯枝的院落里只剩了我们三个。我看向笑声的源处，抿唇说道：“大哥近日来好不忙碌，算来忆雪已有几日不曾见到大哥，好在今日终于得空了。”
君无心仿佛仍然放不下曾经对皇甫宜道的依恋，她见皇甫宜道时还是有些许不自然，皇甫宜道却似毫不知晓，看着我说道：“忆雪说的极是，近来轩辕山庄要来拜访，我这几日都是受了父亲之命在奔走安置。”
“什么？轩辕山庄？江城的轩辕山庄和萧城的皇甫山庄一向两不往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怎的忽然要来拜访？”不等我有所回应，君无心已先我一步疑问出声，语气中透着丝丝急迫和慌张。
相对于君无心的慌乱，我却不急不忙，执起君无心的纤手安抚道：“无心莫急，你看大哥模样不见丝毫惊扰，依我来看，这未尝不是好事。轩辕山庄不远千里来萧城造访，然他们是客，我们是主，话说独在异乡为异客，就算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单凭几个人就颠覆了这萧城。
他们这一来，反而是深入敌巢朝夕不保，我们自是不必过于慌张，倒不妨静观其变，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我想，这应当也是义父和大哥的心思，所以山庄上下人心安稳全无仓惶景象。大哥，不知我说的可对？”我望着皇甫宜道闪烁的眼睛，猜想已是八九不离。
皇甫宜道点头笑道：“什么也瞒不过忆雪，全然猜中竟是分毫不差！”随即他揽袖抬手敲了敲我的头，一身青袍显得温文儒雅，眉眼含笑道：“真想知道这脑袋中装了什么，我又何其幸运得了如此一个妹妹。”
正在说笑着，听见一边的君无心抬高了双手，说道：“宜道哥哥让开，就让无心用这雪球把忆雪的脑袋砸开看看无妨。”我和皇甫宜道同时向她看去，只见君无心手中捧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作势要朝我砸来。
我心惊脚尖一点腾空而起，随手抓起地上一把绒雪朝君无心撒去，只见悠悠飘雪中一缕急雪从她头顶落下，让她的羽睫、凤眸、俏鼻上都沾满了银雪，逗得几人开怀大笑。
君无心用力地摇了摇头，将一脸的雪渍甩掉，娇嗔道：“忆雪的武功又有精进了，今后要暗算你可不容易呢！”皇甫宜道也在一旁点头称赞，青袍一掠也腾空飞起，似青燕翔空。
待我双脚踏地，我和君无心便一边等候着皇甫宜道翔空落地，我不禁呆目说道：“我这一身功夫是大哥倾囊所授，方才的轻功名叫‘落雪忆痕’，虽是大哥为我所创，我终是不如大哥练得精进。”
“少庄主，少庄主！”我们正笑谈着皇甫宜道的踏雪无痕，一阵急忙的呼喊声从院门外传来，少时仆人已近，皇甫宜道已经再次站在我们面前。仆人看到我和君无心又连忙行礼，道：“见过少小姐，见过君姑娘！”
我和君无心略微点头算是回应，皇甫宜道肃声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怎么如此地没有规矩！”
仆人一听“噗通”跪倒在地，连声道：“少庄主饶命，是有急事！”说完，他犹豫地看向我和君无心，不及皇甫宜道开口，我先行说道：“大哥，我方时想到要带无心去看我前些日子收藏的首饰，如今大哥有事，便容我们先行告辞了。”
我和皇甫宜道互相点了点头，手拉着君无心往屋内走去。然而，无极灵力已让我洞知，仆人要说的是，原定七日后抵达的轩辕山庄的人，此刻已提前到达萧城有三日之久，而且重要的是，他们到来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直接到皇甫山庄拜访。
映入眼帘的是一幕幕似昨发生的画面，每一个画面我都感觉到无比熟悉，却又真的记不起来。画面中是一个带发为僧的青衣佛家少年，他每行至处都佛缘广济化解百姓疾苦。
虽然他没有通天晓地的旷世奇能，也不是位高权重的集大成者，他只是尽他自己所能，每多做一件好事就当是广结善缘。而他手中不曾放松的，就是方才看在眼里的那串墨光盈盈的佛珠。
少僧拥有的是一身精湛武艺和通澈的灵魂，他虽已出家然貌容俊美，修长的柳眉似要展翅的鸥燕，俊挺的鼻梁在明亮的双眸和若樱的朱唇间架起了一条似虹优美的桥梁，一切的衔接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优雅的谈吐举止直教人叹他为天人，又或者，他本来就是仙人。
再往后看，他偶遇一位白衣飘袂的少女，女子貌可倾城又颇具一番仙风侠骨，巧笑顾兮，美目盼兮，竟与少年侠僧相嵌无比。岁月流逝，少僧化缘的初衷竟然转变为对少女的守护相助，最后，也是为了帮女子脱离一方弥天险境，少僧终是义送英年，只留下手中佛珠一串，墨光盈盈。
是什么让他这么毅然决然？又为何细细看去，那个女子居然如此眼熟？良久伫立，我轻喃出一个既定的答案，离忆雪。
原来，那竟是离忆雪吗？雪衣白裙，身环素纱，风姿绰约，飘逸似瀑的乌发间玉簪清明，眉眼淡看世间，双眸清澈盈亮，唇角浅笑从容，手尖灵光点点，好，好一个仙风侠子离忆雪！
那一僵一笑一颦一瞥一静一动之间，无不教人心甘情愿地为之折服，任何女人也不会对其疑生妒忌，因为那只会让自己显得如此不堪和鄙陋，在与离忆雪的对较之下，赫然是天壤瓦玉之别。
眼前的一切再度现实起来，不远处的方丈仍手捻着佛珠静立着，我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只是淡淡道：“那个女子，那个女子，她是谁？”
方丈念叨着我佛慈悲人有因果，紧接着我的问话应道：“是你，离忆雪。”我不敢置信地惊呼道：“不，不可能，那不是我，那不是我！”没错，那的确不是我，那么完美的女子，那直教人怀疑是否真存世间的女子，我怎么敢索然应和？
耳边缓缓传来佛伦低鸣，我清楚该是方丈前去论禅的时刻了，未等我启声呼唤，老方丈已移动脚步向大殿外走去，他老皱的手掌还是不停搓动着那一串佛珠，也许他真的是历经人间世事便连他吐出的声音也显得很是沧桑。
朦胧婉约间我只听得喃喃语声道：“阿弥陀佛，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何处惹尘埃，人世循因果，天机莫过问，不是人不至，只是时未来，尘生非人论，不为亦不来……”后面的话我记不真切了，但当我终于返回神来，我慌忙地朝方丈所站的地方跑去。
静谧的铜殿中除我之外空无一人，连方丈的身形也不曾再见，我不会傻傻地迟疑方才所发生的是否梦境，因为我站立的地方静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佛珠，与我的狐袍雪衣相较颇显刺眼，我慢慢地蹲下身去捡起这颗珠子，不知它现今在此是天意还是人为。
方丈的呢喃回荡在耳边，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不是人不至，只是时未来。不错，人间何处惹尘埃，尘生非人论，不为亦不来。我知道我不该再继续无所作为地呆在皇甫山庄里度日如年，我的确该早早地将皇甫山庄中的事情了结，真正的走出庄门，走出萧城。
我轻轻地将佛珠纳入腰囊中，环首抬眸望去，周边仍是空无一人。我低叹一声，方才所见的仙风离忆雪不是别人，我就是离忆雪，我不用变成任何人，我只需要尽力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眸光无意一掠，但见那青玉白绸腰带之间，墨光盈盈。
明月扶花花易落，清水流月月易殇。
顽石湮水水易浊，情比顽石石终没。
离忆雪。
时隔几日，回想起清巧节那天，若不是后来遇到了翎羽，偌大的兰淼寺我不知道要在里面游荡多久方能找到回路。
同样是托翎羽之福，拇指大的佛珠她用了个极妙的方法让我可以将其随身携带，翎羽的一双妙手用黛色锦绳将佛珠打了个漂亮的花结使其变成一件腰饰，如此我的随身装扮中便又多了一样――墨珠腰佩。
虽然我不知道这颗佛珠对我有何用处，但想着兰淼寺中见过的镜像，我便愿意把它带在身边，或许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正在冥冥之中守护着我。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君无心久违的笑声打乱了我的心绪，亦使我的手从佛珠上滑下，她看到我腰上的佛珠又接着笑道：“没想到忆雪清巧节听禅还得了这么大的收获！”
我一听无奈摇头道：“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如今倒成了我饰腰的劳什子，真是有污佛门清宁。”如我般继往而来的一缕孤魂，虽说现在的身体就是我自己的，但仔细说来却又不是我的，话说佛祖不就是专门收纳我这等幽魂的吗？
正说着，翎羽从身后走来，笑说道：“还是无心姑娘说的是，姑娘是要谢谢我把你带出去，否则哪有机缘得到这颗辟邪佛珠呢？”
“是是是，翎羽有功，那这个便送给你答谢了。”我说着便从头上将一根牡丹状雪色流苏玉簪拔下，顺势戴到了翎羽的头上。须知，我的首饰件件都是或者皇甫宜道、或者我自己亲自挑选的上品，对于一个喜爱首饰的姑娘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谢礼。
翎羽一看这情景，忙说使不得，还是无心懂我，帮衬着我说道：“翎羽收下吧，想来这是外人送给忆雪用以讨好皇甫老庄主的，而你我都知道忆雪独爱简约花样，似牡丹这种富贵张扬的花朵，自是不适忆雪之风。而你呢，爱收集首饰，你广爱百花，所以这簪子予你再合适不过了。”
听罢我轻笑点头，这才见翎羽婉约地收下。方时耳边传来一阵零落的笑声，笑中含混着低语：“好一幅美人仕雪图！”
笑言传来时，我才意识到周遭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飞雪，这里的天气不比家乡，家乡地偏南方，即使落雪也只是奚落一阵。而这雪顿时下得无比畅快，我和君无心都将身上的狐裘裹紧，飘雪落在白色狐裘上竟如同融合一体不知所踪。
我打发了翎羽带着君无心的丫鬟去房内取暖加衣，君无心谢我细心，在丫头们走后，银装枯枝的院落里只剩了我们三个。我看向笑声的源处，抿唇说道：“大哥近日来好不忙碌，算来忆雪已有几日不曾见到大哥，好在今日终于得空了。”
君无心仿佛仍然放不下曾经对皇甫宜道的依恋，她见皇甫宜道时还是有些许不自然，皇甫宜道却似毫不知晓，看着我说道：“忆雪说的极是，近来轩辕山庄要来拜访，我这几日都是受了父亲之命在奔走安置。”
“什么？轩辕山庄？江城的轩辕山庄和萧城的皇甫山庄一向两不往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怎的忽然要来拜访？”不等我有所回应，君无心已先我一步疑问出声，语气中透着丝丝急迫和慌张。
相对于君无心的慌乱，我却不急不忙，执起君无心的纤手安抚道：“无心莫急，你看大哥模样不见丝毫惊扰，依我来看，这未尝不是好事。轩辕山庄不远千里来萧城造访，然他们是客，我们是主，话说独在异乡为异客，就算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单凭几个人就颠覆了这萧城。
他们这一来，反而是深入敌巢朝夕不保，我们自是不必过于慌张，倒不妨静观其变，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我想，这应当也是义父和大哥的心思，所以山庄上下人心安稳全无仓惶景象。大哥，不知我说的可对？”我望着皇甫宜道闪烁的眼睛，猜想已是八九不离。
皇甫宜道点头笑道：“什么也瞒不过忆雪，全然猜中竟是分毫不差！”随即他揽袖抬手敲了敲我的头，一身青袍显得温文儒雅，眉眼含笑道：“真想知道这脑袋中装了什么，我又何其幸运得了如此一个妹妹。”
正在说笑着，听见一边的君无心抬高了双手，说道：“宜道哥哥让开，就让无心用这雪球把忆雪的脑袋砸开看看无妨。”我和皇甫宜道同时向她看去，只见君无心手中捧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作势要朝我砸来。
我心惊脚尖一点腾空而起，随手抓起地上一把绒雪朝君无心撒去，只见悠悠飘雪中一缕急雪从她头顶落下，让她的羽睫、凤眸、俏鼻上都沾满了银雪，逗得几人开怀大笑。
君无心用力地摇了摇头，将一脸的雪渍甩掉，娇嗔道：“忆雪的武功又有精进了，今后要暗算你可不容易呢！”皇甫宜道也在一旁点头称赞，青袍一掠也腾空飞起，似青燕翔空。
待我双脚踏地，我和君无心便一边等候着皇甫宜道翔空落地，我不禁呆目说道：“我这一身功夫是大哥倾囊所授，方才的轻功名叫‘落雪忆痕’，虽是大哥为我所创，我终是不如大哥练得精进。”
“少庄主，少庄主！”我们正笑谈着皇甫宜道的踏雪无痕，一阵急忙的呼喊声从院门外传来，少时仆人已近，皇甫宜道已经再次站在我们面前。仆人看到我和君无心又连忙行礼，道：“见过少小姐，见过君姑娘！”
我和君无心略微点头算是回应，皇甫宜道肃声问道：“什么事慌慌张张，怎么如此地没有规矩！”
仆人一听“噗通”跪倒在地，连声道：“少庄主饶命，是有急事！”说完，他犹豫地看向我和君无心，不及皇甫宜道开口，我先行说道：“大哥，我方时想到要带无心去看我前些日子收藏的首饰，如今大哥有事，便容我们先行告辞了。”
我和皇甫宜道互相点了点头，手拉着君无心往屋内走去。然而，无极灵力已让我洞知，仆人要说的是，原定七日后抵达的轩辕山庄的人，此刻已提前到达萧城有三日之久，而且重要的是，他们到来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直接到皇甫山庄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