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跟随静儿
第38章 跟随静儿
此外，天膳苑和御花园等地皆依序分布在圣宫中的各个位置，天朝门是专供大臣们早朝以及宫人们进出宫的门，朝堂天朝宫坐落于圣宫的中心。往日中只管听他人讲说皇宫如何威风，今日一见圣宫众所星罗棋布几不可数，当真繁复得很。
皇甫宜静挽着我的手朝南小宫门里走着，告诉我不用紧张，一路上也叮嘱了很多关于宫中的规矩，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想着不知幽涯发现我不见后是否着急，又或者他只顾着自己探看圣都四周而无暇顾及我。
“忆雪，我们先去我的住处换两身干净的衣服，要是太后看到我这样打扮，备不住先责备一通。”只有这句我听到了，任由她将我带回住处让宫女们帮我更衣。
宫中的衣物较宫外的便服要奢华许多，原本素白的雪裙锦袍就这样被叠进了衣箱中，而身上这件是依显贵洁的雪裘护颈淡紫色罗裙。碧色的浮锦缎带缠腰，其间镶嵌着血红的石榴石为缎带平添了几分生气，雪白的纱裘广袖护住了袖中双手使得柔荑不会在寒风中龟裂。
这定是我身至此世穿着最为华彩的一身罗衣，而皇甫宜静口中的声声呼唤也正是我疏离已久的唤声：“忆雪，忆雪，忆雪？”
“何事？”皇甫宜静三声呼唤将我心神唤回，依约又想起几月前身在萧城中亦有人柔声唤我作“忆雪”，手中的凤唳被皇甫宜静拿去放在一边，我知道宫中面圣或是居住后宫是不可身携兵器的，只是此剑在手便端的多了些许安稳之感。
皇甫宜道拉起我的手轻拍了几下抿唇道：“无事，我们该去面见太后了，你可准备好了？”我抬眸但见皇甫宜静杏目晶莹，朱色樱唇饱满润泽，小巧的鼻梁微挺却不失柔婉，玉颜胜雪并不差我分毫，在我眼中她和轩辕一笑都是容貌更胜于我的，只因她们较我都有一颗单纯的处子之心，而我但无亦必须无。
刚进慈明宫，皇甫宜静就跑到了太后身边，为太后捶腿，“太后，静儿捶得好不好？”她轻轻摇了摇下唇，似已知接下来太后会小小责骂。
雕凤碧漆紫檀木软塌上，一张皱纹横生的脸上充满着遮不住的慈和，也许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太后并没有丝毫移动身体，只是稍带严厉的斥道：“哼，姑娘家家就大胆地跑到宫外了，亏得你还知道回来。”
皇甫宜静忽然哽咽起来，“太后，静儿今后再也不乱跑了，此番出行静儿差点回不来了。”太后一听连忙坐起，皇甫宜静顺势扑进了太后的怀里，“好了，静儿乖，快跟哀家说说是怎么回事。”
皇甫宜静于是将在宫外险些被掳走又被我仗义搭救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拼命攻击太后的心绪神思，我在一旁可说是忍俊不禁，这个皇甫宜静真真该去做个女伶了！
太后一听果然心疼极了，将皇甫宜静搂在怀中：“我的静儿，怎么受这么些苦！”一边又不由得轻声责备道：“看你以后还乱跑不跑。”继而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道：“姑娘，有劳了，幸亏你出手相救皇甫宜静才免此一劫，哀家一定重重赏你。”
说着太后就要喊宫人们行赏，皇甫宜静及时将她拦下道：“太后，方才来时静儿已对忆雪说过您会重赏她，可是忆雪说不要赏赐，只因忆雪初至圣都无可去处，那静儿便想将她留在慈明宫一同侍奉太后，这样她也不用四处漂泊，太后您说如此可好？”
“自然是好，可不知忆雪姑娘是否愿意。”太后眼神满含慈爱地望向我，一颦一视间给我一种久违的温暖。
“太后，忆雪已经答应了。太后您可知道，忆雪小我一年正是元月初一生辰，我们方才都以姐妹相称了。”皇甫宜静朝我眨了眨眼睛，示意让我赶紧向太后请命。
我同样眨了眨火眸顺承地接道：“谢太后慈恩，忆雪愿同静姐姐一起陪伴太后左右侍奉太后。”瞧着太后面露疲色我便在太后身旁轻声坐下，探手为太后按压着手臂上纾解神经的穴位，而太后亦随着我的按压面色舒缓。
太后看向我，“年纪尚小又深怀防身之术，和静儿一起甚好，抬起头让哀家好好瞧瞧。”我唇角淡杨，凤眸抬起，一股灵气直逼太后双眸，太后连连笑道：“好，好个灵气的姑娘，竟生的比静儿还俊俏。只是，这双目火眸竟是怎么……”
“谢太后赞赏，忆雪以后定会多向皇甫宜静姐姐请教，好生服侍太后。这火眸元是因为忆雪自小身患奇症，至此奇症虽见好转但火眸已然生定。”有些恭维的人情礼节是一定不可或缺的，我微阖火眸莞尔向太后示意。
太后听闻我的回应满意地点了点头，眉目中略显忧愁道：“忆雪，你以后就跟着静儿便是，让她多交待你一些宫中的规矩，凡事不懂的也问她，至于住所，以哀家看，你就住在撷樱斋好了，回头让静儿领你过去看看。”
语罢，太后右手轻抬以示意皇甫宜静，随即静儿会意地将我拉起往慈明宫外步去，告退时她微福道：“太后，静儿和忆雪先告退了。”
我亦追随着皇甫宜静朝太后屈身作福道：“多谢太后，忆雪告退。”音落，我和皇甫宜静相拂步去，宫门在身后缓缓阖上，只见太后倚睡在雕榻上的身影愈渐微小了却于无。
慈明宫中真可谓是四季常春，花木种类数不胜数，总之是保证了每季都有花开，有树青，且数类繁多。这里的植物我大多认识，在四月楼时便依仗自身的草木知识制出百样清茶，而此处的少数树木我并不熟知恐是至今已经绝种。
撷樱斋由于周围满栽樱树而得名，这点倒真正和我心意，太后随手一点竟点中了樱花是我毕生最喜的花朵，寻看着撷樱斋四周的景境令我开怀不已。
将将入住便来了两个灵巧的侍女朝我叩拜，此两女为双生姊妹，长姐唤作琉璃，小妹唤作琥珀。她们二人的性格也如同名字一般晶莹剔透，细细比较开来，琉璃更为圆滑乖巧，琥珀却多了几分乖张颜色专为护全姊妹二人不受他人欺侮。
静儿差人将我来时的物件送来撷樱斋便嘱咐我好生休息，琥珀见状将物件一一收好真教人省心不少，而我只对这双姐妹说了寥寥几句话：“忆雪初至深宫许多规矩还不懂，说是教你们来服侍我，然而忆雪也非一宫之主故而亦谈不上服侍，留在我身边的人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们心无二主，若是你们心有他想那便早点去自谋生计，忆雪绝不阻拦。但若是你们在我身边时对我有所图谋，便休怪我留你们不得了。”
琉璃和琥珀听闻我所言抿唇相视了一眼，而后望向我屈身叩拜道：“忆雪姑娘放心，我姐妹二人既然服侍姑娘，便定会心无二话，一心一主，这个道理我们尚懂。”
夜深时我便不敢在屋中安心休憩，要说为何的话便是幽涯至今还不知我身处圣宫的事情，我自然要等着他来寻我。
果然不出三天幽涯便敲开了我撷樱斋的房间，方时我正坐在屋里烹煮着岩兰香来调养休息舒缓神经，听见门扉音隐约开启的声音我莞尔道：“来者辛苦了，可要坐下同饮一杯？”
身后的幽涯翻了下白目，摇首叹道：“谁料短短一时忆雪已经进入圣宫，中间过程不必你说我也探出了八九，只是忆雪真正确定踏入深宫了？宫门深似海，入宫不易，出宫更难啊。”幽涯说着踱至我身旁振衣而坐，他抬手执起我为他斟好的一盏茶细细地拨弄着浮叶。
若非身边的挚交之人决然不会对你说出这般肺腑之言，我心中一边感激着幽涯，顺手亦执起一盏香茶凝眸道：“算是遇到了贵人罢，那日与你街头分行，我无意救起了皇甫宜静，即是皇甫山庄自小养在圣朝右相方清宅中的少小姐，亦是当今的清言郡主。”
“这个皇甫宜静我也算知道几分，她自小服侍在太后左右，虽生长于深宫后院却也不是为一个爽朗有气度的姑娘，忆雪遇到她的确算作是贵人，不过你可是也要侍奉在太后左右？”幽涯抿唇轻呷着盏中清物，他颔首阖眸间露出了难掩的赞叹。
我浅嗅着岩兰香的清幽莞尔道：“不错，服侍在太后旁侧虽与前朝有别，但总是个可护自己周全的方法，只要忆雪不寻事生非，想来定无祸端。”火眸灵烁，我念出了心底的坚定继续道：“进宫第一日我便听到了冷思成的名号，这个成王曾在轩辕庄主的寿辰上出现过，依我看必与轩辕奕成关系不菲。”
幽涯听道着我的言辞将手中待空的茶盏轻放在檀木茶台上，他狭眸略微向左瞥了下似有思忖道：“如此说来你在宫中倒是好事，带到过几日幽时回来我们便可尽快在宫外城内建起营生，在外我们可汲取市井众言，在内你可知晓前朝片语，由是凡事亦好做考量。”
“不错，如你的身手断可神鬼不觉，若有何急迫之事你自可若今晚般来寻我，倘使我不在你则应善自珍重，毕竟这里也是堂堂的圣宫。”我聆听着幽涯的话语颔首赞同，又得出一番己思：“如我所想，希望幽时在城中仍建起四月楼的营生，毕竟这是咱们做过的营生，再上手并不困难。”
“另外，再筑起一座医馆如何？”不愧是懂我心意之人，幽涯仅一语便道出了我心中他想，他挑眉思量着幽时在外之事言道：“幽时还余两日便可将老人送至边关，慢则半月他即可归还。”
如是正好！幽时一来我便如虎添翼，在江城所用于经营四月楼的茶方在明曦城必定适用，只因那些茶方皆出自我亲自调配，四月楼所用茶种不会再有第二座茶楼使得。
我云步至窗前凝望着樱枝上的点点残雪，继而垂眸喃道：“边关多战事，也不知那位老人此番一去会否长久？在宫中这几日也有着几个皇子来向太后问安，提及了几位王爷在边关收缰战绩，那些个皇子我并不熟知，只希望那老人的身体别在战事连连中吃紧。”
此外，天膳苑和御花园等地皆依序分布在圣宫中的各个位置，天朝门是专供大臣们早朝以及宫人们进出宫的门，朝堂天朝宫坐落于圣宫的中心。往日中只管听他人讲说皇宫如何威风，今日一见圣宫众所星罗棋布几不可数，当真繁复得很。
皇甫宜静挽着我的手朝南小宫门里走着，告诉我不用紧张，一路上也叮嘱了很多关于宫中的规矩，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想着不知幽涯发现我不见后是否着急，又或者他只顾着自己探看圣都四周而无暇顾及我。
“忆雪，我们先去我的住处换两身干净的衣服，要是太后看到我这样打扮，备不住先责备一通。”只有这句我听到了，任由她将我带回住处让宫女们帮我更衣。
宫中的衣物较宫外的便服要奢华许多，原本素白的雪裙锦袍就这样被叠进了衣箱中，而身上这件是依显贵洁的雪裘护颈淡紫色罗裙。碧色的浮锦缎带缠腰，其间镶嵌着血红的石榴石为缎带平添了几分生气，雪白的纱裘广袖护住了袖中双手使得柔荑不会在寒风中龟裂。
这定是我身至此世穿着最为华彩的一身罗衣，而皇甫宜静口中的声声呼唤也正是我疏离已久的唤声：“忆雪，忆雪，忆雪？”
“何事？”皇甫宜静三声呼唤将我心神唤回，依约又想起几月前身在萧城中亦有人柔声唤我作“忆雪”，手中的凤唳被皇甫宜静拿去放在一边，我知道宫中面圣或是居住后宫是不可身携兵器的，只是此剑在手便端的多了些许安稳之感。
皇甫宜道拉起我的手轻拍了几下抿唇道：“无事，我们该去面见太后了，你可准备好了？”我抬眸但见皇甫宜静杏目晶莹，朱色樱唇饱满润泽，小巧的鼻梁微挺却不失柔婉，玉颜胜雪并不差我分毫，在我眼中她和轩辕一笑都是容貌更胜于我的，只因她们较我都有一颗单纯的处子之心，而我但无亦必须无。
刚进慈明宫，皇甫宜静就跑到了太后身边，为太后捶腿，“太后，静儿捶得好不好？”她轻轻摇了摇下唇，似已知接下来太后会小小责骂。
雕凤碧漆紫檀木软塌上，一张皱纹横生的脸上充满着遮不住的慈和，也许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太后并没有丝毫移动身体，只是稍带严厉的斥道：“哼，姑娘家家就大胆地跑到宫外了，亏得你还知道回来。”
皇甫宜静忽然哽咽起来，“太后，静儿今后再也不乱跑了，此番出行静儿差点回不来了。”太后一听连忙坐起，皇甫宜静顺势扑进了太后的怀里，“好了，静儿乖，快跟哀家说说是怎么回事。”
皇甫宜静于是将在宫外险些被掳走又被我仗义搭救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拼命攻击太后的心绪神思，我在一旁可说是忍俊不禁，这个皇甫宜静真真该去做个女伶了！
太后一听果然心疼极了，将皇甫宜静搂在怀中：“我的静儿，怎么受这么些苦！”一边又不由得轻声责备道：“看你以后还乱跑不跑。”继而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我道：“姑娘，有劳了，幸亏你出手相救皇甫宜静才免此一劫，哀家一定重重赏你。”
说着太后就要喊宫人们行赏，皇甫宜静及时将她拦下道：“太后，方才来时静儿已对忆雪说过您会重赏她，可是忆雪说不要赏赐，只因忆雪初至圣都无可去处，那静儿便想将她留在慈明宫一同侍奉太后，这样她也不用四处漂泊，太后您说如此可好？”
“自然是好，可不知忆雪姑娘是否愿意。”太后眼神满含慈爱地望向我，一颦一视间给我一种久违的温暖。
“太后，忆雪已经答应了。太后您可知道，忆雪小我一年正是元月初一生辰，我们方才都以姐妹相称了。”皇甫宜静朝我眨了眨眼睛，示意让我赶紧向太后请命。
我同样眨了眨火眸顺承地接道：“谢太后慈恩，忆雪愿同静姐姐一起陪伴太后左右侍奉太后。”瞧着太后面露疲色我便在太后身旁轻声坐下，探手为太后按压着手臂上纾解神经的穴位，而太后亦随着我的按压面色舒缓。
太后看向我，“年纪尚小又深怀防身之术，和静儿一起甚好，抬起头让哀家好好瞧瞧。”我唇角淡杨，凤眸抬起，一股灵气直逼太后双眸，太后连连笑道：“好，好个灵气的姑娘，竟生的比静儿还俊俏。只是，这双目火眸竟是怎么……”
“谢太后赞赏，忆雪以后定会多向皇甫宜静姐姐请教，好生服侍太后。这火眸元是因为忆雪自小身患奇症，至此奇症虽见好转但火眸已然生定。”有些恭维的人情礼节是一定不可或缺的，我微阖火眸莞尔向太后示意。
太后听闻我的回应满意地点了点头，眉目中略显忧愁道：“忆雪，你以后就跟着静儿便是，让她多交待你一些宫中的规矩，凡事不懂的也问她，至于住所，以哀家看，你就住在撷樱斋好了，回头让静儿领你过去看看。”
语罢，太后右手轻抬以示意皇甫宜静，随即静儿会意地将我拉起往慈明宫外步去，告退时她微福道：“太后，静儿和忆雪先告退了。”
我亦追随着皇甫宜静朝太后屈身作福道：“多谢太后，忆雪告退。”音落，我和皇甫宜静相拂步去，宫门在身后缓缓阖上，只见太后倚睡在雕榻上的身影愈渐微小了却于无。
慈明宫中真可谓是四季常春，花木种类数不胜数，总之是保证了每季都有花开，有树青，且数类繁多。这里的植物我大多认识，在四月楼时便依仗自身的草木知识制出百样清茶，而此处的少数树木我并不熟知恐是至今已经绝种。
撷樱斋由于周围满栽樱树而得名，这点倒真正和我心意，太后随手一点竟点中了樱花是我毕生最喜的花朵，寻看着撷樱斋四周的景境令我开怀不已。
将将入住便来了两个灵巧的侍女朝我叩拜，此两女为双生姊妹，长姐唤作琉璃，小妹唤作琥珀。她们二人的性格也如同名字一般晶莹剔透，细细比较开来，琉璃更为圆滑乖巧，琥珀却多了几分乖张颜色专为护全姊妹二人不受他人欺侮。
静儿差人将我来时的物件送来撷樱斋便嘱咐我好生休息，琥珀见状将物件一一收好真教人省心不少，而我只对这双姐妹说了寥寥几句话：“忆雪初至深宫许多规矩还不懂，说是教你们来服侍我，然而忆雪也非一宫之主故而亦谈不上服侍，留在我身边的人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们心无二主，若是你们心有他想那便早点去自谋生计，忆雪绝不阻拦。但若是你们在我身边时对我有所图谋，便休怪我留你们不得了。”
琉璃和琥珀听闻我所言抿唇相视了一眼，而后望向我屈身叩拜道：“忆雪姑娘放心，我姐妹二人既然服侍姑娘，便定会心无二话，一心一主，这个道理我们尚懂。”
夜深时我便不敢在屋中安心休憩，要说为何的话便是幽涯至今还不知我身处圣宫的事情，我自然要等着他来寻我。
果然不出三天幽涯便敲开了我撷樱斋的房间，方时我正坐在屋里烹煮着岩兰香来调养休息舒缓神经，听见门扉音隐约开启的声音我莞尔道：“来者辛苦了，可要坐下同饮一杯？”
身后的幽涯翻了下白目，摇首叹道：“谁料短短一时忆雪已经进入圣宫，中间过程不必你说我也探出了八九，只是忆雪真正确定踏入深宫了？宫门深似海，入宫不易，出宫更难啊。”幽涯说着踱至我身旁振衣而坐，他抬手执起我为他斟好的一盏茶细细地拨弄着浮叶。
若非身边的挚交之人决然不会对你说出这般肺腑之言，我心中一边感激着幽涯，顺手亦执起一盏香茶凝眸道：“算是遇到了贵人罢，那日与你街头分行，我无意救起了皇甫宜静，即是皇甫山庄自小养在圣朝右相方清宅中的少小姐，亦是当今的清言郡主。”
“这个皇甫宜静我也算知道几分，她自小服侍在太后左右，虽生长于深宫后院却也不是为一个爽朗有气度的姑娘，忆雪遇到她的确算作是贵人，不过你可是也要侍奉在太后左右？”幽涯抿唇轻呷着盏中清物，他颔首阖眸间露出了难掩的赞叹。
我浅嗅着岩兰香的清幽莞尔道：“不错，服侍在太后旁侧虽与前朝有别，但总是个可护自己周全的方法，只要忆雪不寻事生非，想来定无祸端。”火眸灵烁，我念出了心底的坚定继续道：“进宫第一日我便听到了冷思成的名号，这个成王曾在轩辕庄主的寿辰上出现过，依我看必与轩辕奕成关系不菲。”
幽涯听道着我的言辞将手中待空的茶盏轻放在檀木茶台上，他狭眸略微向左瞥了下似有思忖道：“如此说来你在宫中倒是好事，带到过几日幽时回来我们便可尽快在宫外城内建起营生，在外我们可汲取市井众言，在内你可知晓前朝片语，由是凡事亦好做考量。”
“不错，如你的身手断可神鬼不觉，若有何急迫之事你自可若今晚般来寻我，倘使我不在你则应善自珍重，毕竟这里也是堂堂的圣宫。”我聆听着幽涯的话语颔首赞同，又得出一番己思：“如我所想，希望幽时在城中仍建起四月楼的营生，毕竟这是咱们做过的营生，再上手并不困难。”
“另外，再筑起一座医馆如何？”不愧是懂我心意之人，幽涯仅一语便道出了我心中他想，他挑眉思量着幽时在外之事言道：“幽时还余两日便可将老人送至边关，慢则半月他即可归还。”
如是正好！幽时一来我便如虎添翼，在江城所用于经营四月楼的茶方在明曦城必定适用，只因那些茶方皆出自我亲自调配，四月楼所用茶种不会再有第二座茶楼使得。
我云步至窗前凝望着樱枝上的点点残雪，继而垂眸喃道：“边关多战事，也不知那位老人此番一去会否长久？在宫中这几日也有着几个皇子来向太后问安，提及了几位王爷在边关收缰战绩，那些个皇子我并不熟知，只希望那老人的身体别在战事连连中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