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兜兜转转，难遇良人
第68章 兜兜转转，难遇良人
我唇角浅笑，轻轻拍抚着琉璃的纤手道：“傻琉璃，还有十四爷，你们都好好想想，他人本就知道平阳公主出行有十四爷和身前婢女一名陪伴。而如今七爷让你们随他们一起走，正是转移了他人的眼目，这才是真正维护了我的安危啊。”
“原来如此。那琉璃愿意，只是请幽涯几位公子定要好生照拂公主，琉璃这厢谢过了！”琉璃说着便要向幽涯几人行礼，其心可见，其意明了。
我只是又想起了往去的一个人，那时和我声声笑得，照拂着初来乍到的我，最终险些和我同归而尽。那名字再次浮现唇边，却硬生生叫我咽了回去，我瞧着眼前的女子道：“琉璃莫要行礼！我还道是苦了你为我作掩，让你一个姑娘家去遭遇险境，我又如何忍心？”
冷思寒的意念这才教众人明白，他就是这般，明明有着一个好心思，却硬是那冰冷的言辞让人无从接纳。而我，自是不会再让他人对他生出误解，因我至此，全是为他。
无极石的灵力似乎愈渐微下，我已然难断人心，但是我素来不屑去断测人心。灵力在身时，我仍会因为不小心探测了他人心神而觉得神思恍惚。如今可好了，我再也不愿去断论人心，全是我已从心中不愿如此了。
“琉璃怎会怨言？公主待琉璃和琥珀的恩德，我们姐妹没齿难忘。宫中主子良多，我们姐妹是从璇贵妃那里来的。璇贵妃看似温柔贤德，然而骨子里实则毒辣得很，她对待奴才们严苛无比，一个不小心便是一顿大骂，轻点送至敬刑房，重则直接责毙。”琉璃言间声泪俱下，倒让几位皇子的神色都黯淡了几分。
这话一出，我方明了璇贵妃统理六宫的手段。冷思平之母段妃，冷思玄之母宸美人定然都没有少受过璇贵妃的“统治”。再说到冷思寒的母亲明贵妃，虽然位至贵妃，但她一向不与人争，又怎能有那般心思去抵制璇贵妃的手段？
可怕的皇宫，我庆幸我能够出宫游历，但我也担忧无比。皇宫之深，静儿已然难逃，仲清诗也嫁与了太子，而轩辕一笑，她是否知道在遥远的南疆有人正念着她，等着她？
人世全是如此，兜兜转转，难遇良人。皇甫宜静念的是冷思成，然而郎另娶女别嫁。轩辕一笑和皇甫宜道是两心相悦，但是此情难容。只有我和冷思寒，只有我们如今能够在一起，只是回到宫中之时，一切会否是别样光景？
“好了，不要多说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快上路罢。少宫主和我们途径萧城，绕过江城而行。”幽时一直久未言声，此时他记得我在萧城处所，更记得我在江城处境，所以如今才有此决断。
“寒王殿下，竟一句珍重也不说吗？”众人散去，我笑望着冷思寒幽思的冷眸，继而又喃声道：“若我是寻常女子多好，如是那般，我便可向你多讨要一句珍重，也可不理圣宫诸事了。”
“饶是多了这几分小女儿情长，你依然是你，是寻常女子都比不了的。若非是你，我也不可安然归去南疆，由得那圣宫覆雨翻云。”冷思寒手握玉杯轻轻把弄，他心我懂，我心他明，正是这番相知才让我们更多了些许不寻常，也让我懂得了何为无极相通。
我望向冷思寒的一脉安然，宁静的双眸多出了忧虑，然而这念有怎是我们双方所不明呢？“寒王，要多加照拂玄王殿下才是。玄王尚且年幼，他和忆雪同岁，忆雪当他做弟弟，他年少莽撞。忆雪最担心的，便是他了。”
“大哥沉稳，四哥精明，思王毒辣，六哥平和，八弟温儒，九弟邪惑。跟在我身边的只有这十二弟和十四弟了，十二弟和十四弟都是意气用事之人，空有一腔仗义心怀。”冷思寒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来，眉宇间反过素日的漠然，多了几许忧扰。
这样的神态在冷思寒身上是少见的，我为他的空盏再次续杯，抿唇道：“寒王既然已有念及，就该放手去做了。他们皆是可用之人不错，但终须历练，寒王切不可对他们太过周护啊！”
“我心中所念，引惑他人眼眸之事，就交给十四如何？”冷思寒挑起浓眉朝我望来，此事固然危险，但是确实是让十四应对的一个大好机会。
“有寒王的血莲子们，忆雪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呢？忆雪现今要做的，便是要去故地寻故人，等待和寒王的南疆一聚。”我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去推门。这是我近日里为冷思寒沏的最后一杯茶，走向外面时，幽涯等人牵着白血驹在着我同行。
“忆雪真是舍得离开寒王？”几个属下，只有幽涯和我最是没有主仆之分，这样的问话也只有在他和我之间才使得。
步凡听了此言反而低下头去，似是心有他想。我轻挑绣眉，勾唇道：“今日之分，着实是为了他日重聚。幽涯又怎会不明白其中之意呢？”
幽时策马上前，笑道：“幽涯又和少宫主打趣起来了，看得步凡兄弟也是惊奇。哎，真是好久，好久不曾这样与少宫主并骑同行了。圣宫之深非常人可测，少宫主入了圣宫，却更见消瘦了。”
“圣宫怎比得咱们在四月楼闲云野鹤？倘使再让忆雪重来一次，忆雪即便是救下了静儿，也不愿同她一道进宫。这一段时间里，忆雪眼瞧着许多。圣意难为，却是叫人无可奈何得很。”我双手紧握着缰绳，望着前方碾地的沙土不禁轻叹起来。
步凡言间策马行至我身旁，他轻抬右手至我面前道：“多谢少宫主当时解救步凡，现在正是物归原主之时。”
我顺势接过他递来之物，正是在萧城时兰淼寺所得的佛珠。佛珠成佩，我重又将佛珠挂回腰间，脑海中不禁想起后来在平礼寺中见到的小沙弥，法号为禅。为禅，为禅，是为了禅，还是要一心做禅？
“并非是我解救你，倒是你命不该绝，所以上天才有此意让你遇到我，而我才有可能助你一番。”我拂过路旁的一棵孔雀树，仔细看到了树上隐有小果，便顺手拈来一颗小豆细嗅。
幽时见状不禁轻笑，继我之后拿出一只小香囊将树上其他的小豆收集起来。他晓得我素日里喜爱采集草木而为茶品，故而常为我所欲为。
“你让十四爷和七爷一起走，也不知是福是祸啊！”幽涯迎风而行，白衣飘袂，黑发临风拂起。其人之美更胜却冰雪娇容，论董贤受爱君王，又少了几般刚阳之气。而董贤虚名为贤，幽涯之贤德，哪是董贤之徒比得？
“少宫主，你此行前去萧城，究竟是为何？怎的，还需戴上面纱？”坐在客栈里打尖，步凡警惕地望着周遭的车水马龙，在座者包括我在内四人，唯有步凡不知道我与萧城之故。
萧城，听到这个字眼我不禁苦笑。那里是我此生的第一步，那里有敬我护我的义兄，有慈威并济的义父，有我今世的第一个至交，也有为我甘愿葬却的香魂。
“呵呵，步凡，你这话一问，倒让忆雪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了。有些事情，忆雪难以言述，却乐得心中回味。”我无视四方投来的目光，手碾酒盏思意更浓，只可惜此茶淡了。惜梅酒甘甜如幽，只此桃实酒稍欠涩意，过喉则忘，想来是欠了一味新出的莲心。
幽涯看着我盯视酒盏的目光，凤眸幽阖，转身朝着正忙活的店小二骤然笑道：“小哥，快别忙活了，把你们店家速速找来，晚了可就会错落了自家营生了！”
原本我们四人便因素着白衣而让他人凝眸回望，虽说雪色并非稀奇，但是寻常人家谁也不会整日穿着素色。再看我们几人，不禁身着雪色，且如此整装出行，各个将雪色传出了极致的韵味。正如同我当初说过的那样，这世间广阔，却再也没有人比安离宫宫人更宜雪色。
“来了，见过几位客官，敢问几位客官有何指教？”店家是一位眼圈内陷的男子，皮肤荞黑，此黑又不像是步凡般的日晒风蚀所致，倒像是荞麦黑铜浑然天成。他的鼻梁比寻常的中原人高挺，双颊瘦削，身材也较步凡更显魁梧。
“莫要询问我们，看看你们这酒，好好的一盏桃实酒，竟让你们制得这般味同煮水，可教我们这位姑娘喝不出滋味了！”幽涯一番话说得丝丝玩味，他理应看出了店家的貌非寻常，又继续道：“倘若不是本地人，何不把你们家乡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品品？”
我闻声按住幽涯欲动的双手，按下随风拂起的面纱，抬目望向店家深陷的褐眸，莞尔道：“桃实酒何来，店家可有知晓？制酒贵在心意，要么就仿，要么就推翻出新奇，店家这桃实酒做的确是有些不上路子了。”
“几位客官好见识，今个我们小店算是遇到懂行的了。好，几位客官想要品酒，便楼上请！”店家说着将广袖往身后一带，拱手抱拳向我们行礼邀我们楼上行去。
“好！既然店家相邀，我们怎有不去之理呢？”幽涯满口叫好，他的言辞豁达，实与容貌所不相似。
幽时和步凡字句未出，他们都暗暗望着我的言行，似是看着我的论断行事，就这一点便和幽涯相却深远。
我轻揽云鬓，手执肩头一缕垂发，赞声道：“店家也是好胆识！被我等人挑理，竟然能够如此安然不乱。”说罢，我眼神略过幽时和步凡，唇角浅笑道：“既然店家如此盛情邀请，我们怎能驳了店家的好意？”
言尽，我们四人一同站起，幽涯率先而行，幽时和步凡紧随我之后。我手提凤唳剑跟着幽涯的脚步，几人中，除了我之外便只有步凡手提兵器。步凡的兵器是一把玄剑，相较凤唳剑来说厚重无比。幽涯本不需兵器，而幽时的兵器是缠在腰间的一把软剑，必要时刻才会显出其形。
说到这里我便想到，冷思寒对于凤唳剑甚是着意，而我还未得时机询问。我轻笑，时机只是早晚罢了，何必计较？
我唇角浅笑，轻轻拍抚着琉璃的纤手道：“傻琉璃，还有十四爷，你们都好好想想，他人本就知道平阳公主出行有十四爷和身前婢女一名陪伴。而如今七爷让你们随他们一起走，正是转移了他人的眼目，这才是真正维护了我的安危啊。”
“原来如此。那琉璃愿意，只是请幽涯几位公子定要好生照拂公主，琉璃这厢谢过了！”琉璃说着便要向幽涯几人行礼，其心可见，其意明了。
我只是又想起了往去的一个人，那时和我声声笑得，照拂着初来乍到的我，最终险些和我同归而尽。那名字再次浮现唇边，却硬生生叫我咽了回去，我瞧着眼前的女子道：“琉璃莫要行礼！我还道是苦了你为我作掩，让你一个姑娘家去遭遇险境，我又如何忍心？”
冷思寒的意念这才教众人明白，他就是这般，明明有着一个好心思，却硬是那冰冷的言辞让人无从接纳。而我，自是不会再让他人对他生出误解，因我至此，全是为他。
无极石的灵力似乎愈渐微下，我已然难断人心，但是我素来不屑去断测人心。灵力在身时，我仍会因为不小心探测了他人心神而觉得神思恍惚。如今可好了，我再也不愿去断论人心，全是我已从心中不愿如此了。
“琉璃怎会怨言？公主待琉璃和琥珀的恩德，我们姐妹没齿难忘。宫中主子良多，我们姐妹是从璇贵妃那里来的。璇贵妃看似温柔贤德，然而骨子里实则毒辣得很，她对待奴才们严苛无比，一个不小心便是一顿大骂，轻点送至敬刑房，重则直接责毙。”琉璃言间声泪俱下，倒让几位皇子的神色都黯淡了几分。
这话一出，我方明了璇贵妃统理六宫的手段。冷思平之母段妃，冷思玄之母宸美人定然都没有少受过璇贵妃的“统治”。再说到冷思寒的母亲明贵妃，虽然位至贵妃，但她一向不与人争，又怎能有那般心思去抵制璇贵妃的手段？
可怕的皇宫，我庆幸我能够出宫游历，但我也担忧无比。皇宫之深，静儿已然难逃，仲清诗也嫁与了太子，而轩辕一笑，她是否知道在遥远的南疆有人正念着她，等着她？
人世全是如此，兜兜转转，难遇良人。皇甫宜静念的是冷思成，然而郎另娶女别嫁。轩辕一笑和皇甫宜道是两心相悦，但是此情难容。只有我和冷思寒，只有我们如今能够在一起，只是回到宫中之时，一切会否是别样光景？
“好了，不要多说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快上路罢。少宫主和我们途径萧城，绕过江城而行。”幽时一直久未言声，此时他记得我在萧城处所，更记得我在江城处境，所以如今才有此决断。
“寒王殿下，竟一句珍重也不说吗？”众人散去，我笑望着冷思寒幽思的冷眸，继而又喃声道：“若我是寻常女子多好，如是那般，我便可向你多讨要一句珍重，也可不理圣宫诸事了。”
“饶是多了这几分小女儿情长，你依然是你，是寻常女子都比不了的。若非是你，我也不可安然归去南疆，由得那圣宫覆雨翻云。”冷思寒手握玉杯轻轻把弄，他心我懂，我心他明，正是这番相知才让我们更多了些许不寻常，也让我懂得了何为无极相通。
我望向冷思寒的一脉安然，宁静的双眸多出了忧虑，然而这念有怎是我们双方所不明呢？“寒王，要多加照拂玄王殿下才是。玄王尚且年幼，他和忆雪同岁，忆雪当他做弟弟，他年少莽撞。忆雪最担心的，便是他了。”
“大哥沉稳，四哥精明，思王毒辣，六哥平和，八弟温儒，九弟邪惑。跟在我身边的只有这十二弟和十四弟了，十二弟和十四弟都是意气用事之人，空有一腔仗义心怀。”冷思寒将心中所想一一道来，眉宇间反过素日的漠然，多了几许忧扰。
这样的神态在冷思寒身上是少见的，我为他的空盏再次续杯，抿唇道：“寒王既然已有念及，就该放手去做了。他们皆是可用之人不错，但终须历练，寒王切不可对他们太过周护啊！”
“我心中所念，引惑他人眼眸之事，就交给十四如何？”冷思寒挑起浓眉朝我望来，此事固然危险，但是确实是让十四应对的一个大好机会。
“有寒王的血莲子们，忆雪还有什么可忧心的呢？忆雪现今要做的，便是要去故地寻故人，等待和寒王的南疆一聚。”我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去推门。这是我近日里为冷思寒沏的最后一杯茶，走向外面时，幽涯等人牵着白血驹在着我同行。
“忆雪真是舍得离开寒王？”几个属下，只有幽涯和我最是没有主仆之分，这样的问话也只有在他和我之间才使得。
步凡听了此言反而低下头去，似是心有他想。我轻挑绣眉，勾唇道：“今日之分，着实是为了他日重聚。幽涯又怎会不明白其中之意呢？”
幽时策马上前，笑道：“幽涯又和少宫主打趣起来了，看得步凡兄弟也是惊奇。哎，真是好久，好久不曾这样与少宫主并骑同行了。圣宫之深非常人可测，少宫主入了圣宫，却更见消瘦了。”
“圣宫怎比得咱们在四月楼闲云野鹤？倘使再让忆雪重来一次，忆雪即便是救下了静儿，也不愿同她一道进宫。这一段时间里，忆雪眼瞧着许多。圣意难为，却是叫人无可奈何得很。”我双手紧握着缰绳，望着前方碾地的沙土不禁轻叹起来。
步凡言间策马行至我身旁，他轻抬右手至我面前道：“多谢少宫主当时解救步凡，现在正是物归原主之时。”
我顺势接过他递来之物，正是在萧城时兰淼寺所得的佛珠。佛珠成佩，我重又将佛珠挂回腰间，脑海中不禁想起后来在平礼寺中见到的小沙弥，法号为禅。为禅，为禅，是为了禅，还是要一心做禅？
“并非是我解救你，倒是你命不该绝，所以上天才有此意让你遇到我，而我才有可能助你一番。”我拂过路旁的一棵孔雀树，仔细看到了树上隐有小果，便顺手拈来一颗小豆细嗅。
幽时见状不禁轻笑，继我之后拿出一只小香囊将树上其他的小豆收集起来。他晓得我素日里喜爱采集草木而为茶品，故而常为我所欲为。
“你让十四爷和七爷一起走，也不知是福是祸啊！”幽涯迎风而行，白衣飘袂，黑发临风拂起。其人之美更胜却冰雪娇容，论董贤受爱君王，又少了几般刚阳之气。而董贤虚名为贤，幽涯之贤德，哪是董贤之徒比得？
“少宫主，你此行前去萧城，究竟是为何？怎的，还需戴上面纱？”坐在客栈里打尖，步凡警惕地望着周遭的车水马龙，在座者包括我在内四人，唯有步凡不知道我与萧城之故。
萧城，听到这个字眼我不禁苦笑。那里是我此生的第一步，那里有敬我护我的义兄，有慈威并济的义父，有我今世的第一个至交，也有为我甘愿葬却的香魂。
“呵呵，步凡，你这话一问，倒让忆雪不知道如何回答你了。有些事情，忆雪难以言述，却乐得心中回味。”我无视四方投来的目光，手碾酒盏思意更浓，只可惜此茶淡了。惜梅酒甘甜如幽，只此桃实酒稍欠涩意，过喉则忘，想来是欠了一味新出的莲心。
幽涯看着我盯视酒盏的目光，凤眸幽阖，转身朝着正忙活的店小二骤然笑道：“小哥，快别忙活了，把你们店家速速找来，晚了可就会错落了自家营生了！”
原本我们四人便因素着白衣而让他人凝眸回望，虽说雪色并非稀奇，但是寻常人家谁也不会整日穿着素色。再看我们几人，不禁身着雪色，且如此整装出行，各个将雪色传出了极致的韵味。正如同我当初说过的那样，这世间广阔，却再也没有人比安离宫宫人更宜雪色。
“来了，见过几位客官，敢问几位客官有何指教？”店家是一位眼圈内陷的男子，皮肤荞黑，此黑又不像是步凡般的日晒风蚀所致，倒像是荞麦黑铜浑然天成。他的鼻梁比寻常的中原人高挺，双颊瘦削，身材也较步凡更显魁梧。
“莫要询问我们，看看你们这酒，好好的一盏桃实酒，竟让你们制得这般味同煮水，可教我们这位姑娘喝不出滋味了！”幽涯一番话说得丝丝玩味，他理应看出了店家的貌非寻常，又继续道：“倘若不是本地人，何不把你们家乡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品品？”
我闻声按住幽涯欲动的双手，按下随风拂起的面纱，抬目望向店家深陷的褐眸，莞尔道：“桃实酒何来，店家可有知晓？制酒贵在心意，要么就仿，要么就推翻出新奇，店家这桃实酒做的确是有些不上路子了。”
“几位客官好见识，今个我们小店算是遇到懂行的了。好，几位客官想要品酒，便楼上请！”店家说着将广袖往身后一带，拱手抱拳向我们行礼邀我们楼上行去。
“好！既然店家相邀，我们怎有不去之理呢？”幽涯满口叫好，他的言辞豁达，实与容貌所不相似。
幽时和步凡字句未出，他们都暗暗望着我的言行，似是看着我的论断行事，就这一点便和幽涯相却深远。
我轻揽云鬓，手执肩头一缕垂发，赞声道：“店家也是好胆识！被我等人挑理，竟然能够如此安然不乱。”说罢，我眼神略过幽时和步凡，唇角浅笑道：“既然店家如此盛情邀请，我们怎能驳了店家的好意？”
言尽，我们四人一同站起，幽涯率先而行，幽时和步凡紧随我之后。我手提凤唳剑跟着幽涯的脚步，几人中，除了我之外便只有步凡手提兵器。步凡的兵器是一把玄剑，相较凤唳剑来说厚重无比。幽涯本不需兵器，而幽时的兵器是缠在腰间的一把软剑，必要时刻才会显出其形。
说到这里我便想到，冷思寒对于凤唳剑甚是着意，而我还未得时机询问。我轻笑，时机只是早晚罢了，何必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