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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莫名其妙

第42章 莫名其妙

“如此,不知我可否有幸得你君子之交?”冷思玄说罢笑着望向我,一边双手抱拳向我作揖道:“方才唐突了姑娘,在下冷思玄。”

我却是半身微福向冷思玄抿唇笑道:“忆雪不敢当,只要十四爷今后不再随便泼掉忆雪的茶水,忆雪便心满意足了!”语中略有带嗔却毫无责备之意,明知冷思玄极好相处便不觉言语之中少了几分恭畏,而冷思玄听闻我所言更是和我一起笑了起来。

再将思绪移至眼前,招招过手的冷思玄再不如当日力道十足,我心知他是因为不想伤到我而手下留力,于是在最后一招时我运及落雪忆痕行至上方的树干之端笑望他已然滞止的身形。

“哈哈,如此落座品茶望着一场极为出彩的武戏也实在是人间乐事!”人已静而皇甫宜静笑语愈出,皇甫宜静和冷思卿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和冷思玄过招,我们两人行招过式真道是成了他们的一出好戏。

冷思玄闻声云步走了过去,接来琉璃在一旁奉着的茶盏笑说道:“我只道是活动了下筋骨,只是树上那位还舍不得下来呢!”

“哈哈哈……”冷思玄此语即出,皇甫宜静几人便连同着琉璃和琥珀也一齐笑出声来,随即冷思卿止笑言道:“公主尽可放心下来,十四弟若在敢欺负你我便教训他。”

听着他们的言笑声我方悻悻然地从树干上落下,抿唇望见正笑在兴头上的几人道:“瞧瞧还有没有天理,到我的撷樱斋喝着我的茶,还要兼顾着取笑我?”

“不敢不敢,我们小小皇子怎敢取笑公主呢?我和六哥还是赶紧去向太后请安罢。”冷思玄听罢我的恼语将手中茶盏放下,拉了拉冷思卿的衣袖作势便要离去。

“慢着!”我看着这几人将走又止的身形不禁笑出声道:“无妨,无妨,我是想请你们等我一等,待我烹了新制的茶点一道去向太后请安。”

皇甫宜静早先停下脚步,反走过来拉起我的手臂道:“大家听到没?新制的茶点!要说还是咱们忆雪最心灵手巧,不知我们可有这口福?”

冷思卿转身看向皇甫宜静笑言:“忆雪再手巧也禁不住你这小馋鬼,这是新制的,当然要先孝敬皇祖母了!”

还是冷思玄最明晓我平常所为,他全然不担心地言道:“六哥和静姐姐大可不必忧心,忆雪每制茶点最喜多留些许,孝敬太后便是太后的份,顾全我们这些馋鬼自是另有我们的份了!”

“还是十四爷馋有馋道!”闻言前去取茶点的琥珀此时正好走了过来,她将手中紫玉雕盘递于我道:“公主,茶点取来了。”

“可有错漏?”待听见琥珀的“没有”,我接过玉盘细细点数着盘中之物,香茶和糕点的温度都将将好,我朝琥珀颔首示意后转眸对几人道:“是了是了,待向太后问过安我便为你们制可好?快走罢,茶点错过时辰便是大错了。”

说罢,我端起玉盘与几人向慈明宫走去。

早春三月时,草长莺飞日,冷思玄就着天气爽朗便邀我前往御骑院骑马,谁知皇甫宜静听了便嚷着要一同去,后来去时方知亦有冷思卿和七皇子冷思湛同行。

牧场草香清幽极是怡人,只是我们初至牧场便遇见了冷思成和轩辕奕成一干人,尤其是冷思成的新王妃杨柳依对我颇为热情,杨柳依一见到我便莞尔走来:“想必这位就是父皇新封的平阳公主了罢,人皆云火眸娇颜貌可倾国,今日一见便是倾尽天下亦当之无愧!”

“王妃言笑了,忆雪何德何能决然不敢当,倒是王妃正如世人所言端庄贤德。”我望着杨柳儿面笑心冷的神态一时难以应笑,本以为这个女人是政事的牺牲物,谁曾想她自己倒乐在其中。

话不投机半句多,皇甫宜静望着脚下鲜草不置一词,如今的她已不能再对冷思成作何表意,对于轩辕奕成和杨柳依她更是半句话都没有。

冷思卿见状走至我和皇甫宜静身前,朝冷思成等人微微作揖道:“见过四哥、四嫂,见过皇表兄。”

盛宴之后我得知轩辕奕成乃是明帝之妹平乐公主之子,因平乐公主是明帝最为宠爱的一个妹妹又在生下轩辕一笑之后青年早逝,明帝怜悯轩辕奕成和一笑两个孩子便在轩辕奕成及冠之后封其为思王、一笑为清思郡主,全部是为了怀念平乐公主所为。

本来轩辕奕成这个思王是有名无实,不曾想轩辕奕成在突厥一役中为冷思成出谋献策,是而冷思成请命于明帝将其封为御林卫指挥使,这才是轩辕奕成思王的名头有了实义。

“嗯,六弟。”冷思成虽语向冷思卿却是眉目朝我笑道:“平阳公主岂是凡人可比,父皇对你亦是宠爱有加,便连奕成向父皇求婚父皇都并未应允,说是公主年纪尚轻不愿过早嫁人。”

杨柳依听罢成王所言亦是眉眼俱笑随声附和道:“可不是,早听得我们家王爷夸赞公主多才多艺文武双全,难怪父皇舍不得早早嫁出,想必是要多留几年享极天伦!”

奈何杨柳依的话语我越听便越觉难以入耳,眉宇繁琐时冷思玄走至我身旁笑道:“忆雪可禁不住夸赞,只怕你们愈赞她便愈是上不了台面!四哥、四嫂、皇表兄,今日天高气爽我们正待要去骑马,延至晌午的话便错过了佳时,你们可要同来?”

“十四弟,几日不见又英朗许多,我和王爷方骑马归来将要回府,便不打扰你们嬉乐了。”杨柳依双眸直望着皇甫宜静,脚下却走至冷思成身边将他的手臂挽住,似在向皇甫宜静证明着什么。

冷思卿继而走至冷思玄身旁拍着他的肩头道:“那我们也不滞留几位皇兄和皇嫂了,请皇兄和皇嫂先行。”

冷思成闻言领着杨柳依颔首步去,在经过皇甫宜静的时候微有停顿后径直被杨柳依拉走,而轩辕奕成在经过我的时候脚步止下道:“真真可惜,不仅因公主有倾国之容,还因公主有百变之身。韩信点兵将军经,粗茶清明幽竹心,公主好茶艺!”

语罢,轩辕奕成漠然错身行去,我面上不着一丝痕迹却道是轩辕奕成城府之深,他向明帝求婚皆是因为想将我控制于鼓掌之间。由于我难以探测的来历使他心中混沌,与其将一件琢磨不清的事物放任自流,不如将它收于囊中随观随握。

“莫名其妙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皇甫宜静并未听清轩辕奕成所言,她望着杨柳依威风傲然的背影很是气不过地连连跺脚。

冷思卿比冷思玄有心思许多,他见我满面清漠便走到我身旁轻声问道:“忆雪,思王方才对你说了些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我并不想将冷思卿等人牵扯入我的私人恩怨,于是我凝眸挑眉道“嗯,思王赏赞我的茶艺好。”

“既是好话,你为何一点都不高兴啊?”冷思玄闻言也凑过来问道,他将手指放在我的眉宇之间用力地按压着我眉心的川字。

我着手将冷思玄的手打落撇唇道:“话倒是好话,只是说话人的性子不讨喜,说再好的话也难教人高兴!”

“这话一点不假,瞧那个四王妃,嫁个王爷把她高兴的像是久旱逢甘霖似的!”皇甫宜静似乎还未从方才杨柳依的所为中抽出心神,满嘴胡话只道是和我们全不在一处。

冷思玄听闻笑着走了过去,他在皇甫宜静的肩头重拍一下道:“静姐姐想什么呢!不过,四嫂也确实旱着很久了,这不终于盼到了四哥这云甘霖,可不是应当好好高兴一番的?”此言一出,不仅是皇甫宜静连同我们也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我们快些走罢,我可是等不及要看看忆雪的白血驹了!”冷思卿说话便疾步向前走去,不一阵便将赤狐马从马厩中牵了出来。

冷思玄几人的马皆为汗血宝马,分别名唤赤狐、铁风、黄骢,而白血驹牵出马厩之时令几人颇为惊异,冷思玄惊道:“忆雪,传闻白血驹除了通体雪白外其血液亦为乳色,我只在七哥那里见过,你这匹可是真的?”

“白血驹日行千里毫无怠倦,想验真假只消一试便可知晓!驾!”冷思玄言说之时我已然翻身上马,一语既出冷思卿和皇甫宜静亦策马远去。

冷思玄一个人愣在原地,眼见我们几人越行越远急急翻身上马喊道:“你们怎的都走了?等我一等!驾!”

几圈下来我放缓马速踱至冷思玄身旁问道:“你方才可有说过七爷身边有这样一匹白血驹?”

“不假,七哥那匹名唤雪影为雄马,你可知白血驹雌雄亦有不同,雄驹擅攻雌驹擅越,纵是悬崖深壑,别的马越不过的距离,这白血雌马轻松可过。哎,你这匹是雄是雌?”冷思玄说的条条是道,直问着我身下白血驹是雌是雄。

“雌马,名唤寒姿。”鬼扯,全是鬼扯,并非说及冷思玄所言鬼扯,是我。那句雌马属实除外,寒姿的名字全然胡诌,既然冷思玄说那匹雄马名唤雪影,那我这批便叫做寒姿好了,反正雪和寒都会让人想到冬日严寒之态。

“好,既然雌马擅越,不若我们来比试越杆可好?”越杆是驭马竞技之一,不同高度的横杆立在操场上,若是谁的马儿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越过所有横杆即为胜者,冷思玄说的轻巧却不知我在驭马方面实则仅仅为“会”罢了。

也罢,人生难得冒险,良驹若是没有伯乐便是其之不幸也,我又怎舍得让白血驹失去这一展身手的大好机会?故而我没头没尾地便应了冷思玄的比试,寒姿跑起来的时候我方知道厉害!

白血驹急速奔驰在操场上,而我手握缰绳掌心磨得生疼,心中惧畏却又碍于情面不能惊叫出声,早春之时微寒凛风扑面而至直觉阵阵刺骨,寒姿在我毫无准备之际直接纵身跃起,我心中一惊手下不觉松了开来,身体随着寒姿跳跃的波动飘然落下。

“忆雪!”

从未感觉冷思玄、冷思卿、皇甫宜静三人会如此齐心,便眼见我落马之刻三人同声惊叫,冷思卿和冷思玄更是即刻转身驭马驰来,然远水怎解得了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