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身自圣朝来于江湖
第51章 身自圣朝来于江湖
这几个皇子相较说来，我和冷思卿、冷思平和冷思玄算是相熟，大抵因为我们性格相近容易处作，我时常和他们还有皇甫宜静去御骑院赛马，如今炎夏已至谁也不愿再往御骑院去晒毒日头。
遇见冷思成、轩辕奕成和冷思湛也是常有的，轩辕奕成并不待我说上只言片语，而我更是与他半句嫌多，冷思成极多行事公务带兵演练倒是不和我计较许多。
然而我偏偏禁不住的，便是冷思湛那一方温和谦润，他心系欣阳公主难以忘却，如今却是移行到了我的身上。尽管我已向他示明心意，怎奈他明帝的谩责也承受了却还不愿就此作罢，真真教我无可奈何。
心中略想着“玉蹄三尊”，寒姿和雪影都是如此忠主的良驹，主人死了亦不会独活。而现今寒姿和雪影的主人正并肩其行，面容熟略却心陌千里。“你的马不错。”思及此处，我不经意对身边惯来冷漠的身影喃语起来。
几次并肩走在一起，然除了“寒王慢走”和一些关于明帝与太后身体的情况便什么也不曾言说过，每每没有勇气抬手凝望眼前棱角分明的冷漠面容，心中想念万千却又因为它的太过寒冷而心殇不已。
冷思寒脚步不停，我亦随之往前走，只听他抿唇负手道：“雪影善攻，寒姿善越，你的良驹也教千人兴叹。”他眸光不转却将数字重落我心，我们互相不知对方来历，纵然我们曾是世间最为相熟之人，便在此时也只得陌然低语小心应对。
忖间种种未曾细思，冷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阳公主琴技卓绝仪态万千，恕本王唐突，敢问公主身自何方？”
“身自圣朝来于江湖。”我言中勾起唇角，手下似不经意地把玩着墨玉镯，脚下步伐未停索性直接往宫外四月楼而去罢。
冷思寒看到我清澈的笑容心中一动，他冷眉横挑藏起了心底一丝悸动，望着将至的宫门而我却未停脚步便问道：“公主原是江湖女子？宫门已近而公主行意未止，不知公主此时将往何处？”
我顿住脚步轻振肩上素纱，继而轻笑道：“依寒王之明，应当知晓宫外有几处昭华善堂和医馆罢，忆雪久未出宫今日便想亲自去一探那里情形如何。”似在对他说，又似在对我自己说，善堂和医馆为其一，与幽涯和幽时相见乃二者。
“公主的名号确实在宫外也不少听闻，昭华善堂和昭华医馆原道都是公主兴办的？”冷思寒皱眉望向我凝眸的沉定之色，随即他锦袖一扬道：“你的秦筝不免有些单调，难得筝曲声势赫然却不觉似有单薄，倘以箫和之当属不错。”
“如有机会还请寒王不吝赐曲。”宫门已至，我有心与冷思寒分道别致，于是莞尔半福道：“寒王请慢走，忆雪先行一步了。”
凝眸抬首，冷峻的身影并未有意行去，冷思寒唇角勾起一抹不惹人意的微笑道：“本王多时不曾归来明曦城，今日凑巧得空，公主请原谅小王鲁莽，可愿陪小王往这明曦城中随意走走？小王亦有意为公主的善堂略尽绵力。”
“如此，忆雪不甚荣幸。”冷思寒既无去意我便不能强行将他推拒千里，朝冷思寒福身应语后便拂袖向宫门外示意冷思寒同行而去。
“站住，谁人私自出宫？”抬眸而视，还是当日进宫时阻拦我和皇甫宜静的那个守卫，他认得冷思寒的面貌却因我一向居住深宫而不知晓我的身份，他一边朝冷思寒行礼一边抬手将我拦住。
冷思寒未曾抬眸，待守卫问话便先我一步言道：“徐长卿何在？”
“守将在此！给寒王行礼了！”未几，徐长卿闻言而至，他见冷思寒行状便躬身行礼，转而见到我时眸色微惊又道：“末将见过平阳公主！不知公主至此，士兵无礼还请公主见谅，末将在此向公主谢罪了！”
方才的守卫听罢徐长卿的言辞立即叩首跪拜道：“不知公主至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主饶命！”
我望着徐长卿和守卫大惊失色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他们为何如此惧怕我？这次可说是他们的无心之过，虽有唐突却并不会让我发怒，深宫之中人人自危教人无奈，我见状拂袖道：“罢了，不知者不罪，起身罢。”
“一念之慈，你可知他们并不一定对你的仁慈感恩戴德，深宫之人自顾不暇，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冷思寒在明曦城集市中悠然前行着，眸光平静道出冷漠冰语。
集市间还是往日的车水马龙，喧闹非凡的人群连同着紧晒不减的毒日头却教我心中寒冷异常，我闻声冷然道：“依寒王之见，可是应当对方才的守卫军法从事？不以规矩确实不成方圆，可有时规矩过甚更教人心不自持。”
“你此言全是赌气之说，其实心中自是明了，你在宫中待的这些日子只怕还不能将宫中事情全收眼底，时日长久了你便更加知晓这其中的无可奈何了。”冷思寒言辞不假，明帝素日将我困在宁乾宫中侍奉御前，不曾深入宫苑我自是不会对宫中事情多有明晓。
不知走了多久，脚步一转，我挥袖进入路边的雀檐雕房四月楼，传入耳帘的正是幽时立于门前的一声招请：“姑娘，里面请！”
望着幽时许久未见的面容，我不禁莞尔道：“四月楼可是名声在外，给本姑娘上一壶桃疆茶。”话及此处，我念及身后的冷思寒便朝幽时使了个眼色道：“本姑娘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劳烦店家寻个雅室安置。”
“呦，这个小娘子瞧着眼熟！”我将要云步进入四月楼，耳中传来一声污声垢语令我顿觉不悦。
转眸回望，正见几人立于不远处朝我走来，真是冤家路窄！方时进宫之日正是此几人对皇甫宜静有所不敬，我该是仗义勇为却未曾想今日又遇到这几个下作无赖！
本来挥袖而去不想作理，谁知为首的无赖径直向前行来将我拦住道：“小娘子别急着走啊，上次我们的账还没算清楚，怎的今日那个小娘子不在啊？不过她不在也无妨，只要你在即可，今儿我们爷可来了，正好引你见见！”
我身后拂袖止住了幽时将要过来制止无赖的脚步，既然他们说自己的爷来了，那么我见见亦是无妨。这种情形其实并非危难之况，全因冷思寒亦在一旁漠视一切，恐怕他也很有兴趣见见那个无赖口中的“爷”是何人。
只待眼前人影清晰，我凤眸幽阖唇角微勾道：“我原道是何人神圣将我拦下，不曾想，竟是九皇子的人。”我看着面前愈渐走近的冷思云屈身微福，礼数当下便要看看他作何说法。
冷思云随声而至，他手执翡翠折扇对那个无赖厉声喝道：“大胆！你们素日横行霸道我便勒令你们整改修顿，谁曾想现在竟然大胆拦下了平阳公主！”冷思云的随从一脚将无赖踢开，是时他又见到了我身后的冷思寒便又行礼道：“不想七哥也在此，手下人无礼至此，教七哥和公主受惊了，请公主原谅。”
“原不原谅倒是其次，只是方才这下作的无赖竟然借用九弟的名号横行乡里，如此奴才不除，恐怕九弟日后在府中难立规矩。”冷思寒闻声肃然云至人前，他负手而立挑眉望向冷思云全然不避。
“七哥教训的是，九弟现在就把这狗奴才当街处置了，也教其他人看看，横行乡里拉帮结群是何等的罪过！九弟向七哥和公主保证，今后府中再无之人，七哥和公主也要谨慎着些手下的奴才们！”冷思云说着朝身后的人大手一挥，随即他身后的随从便将无赖抓住往一边的角落拖去。
我柳眉微锁，街上人群围聚只听得那无赖不断地叫喊着：“九爷饶命，九爷饶命，奴才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您说往东我从不往西啊，九爷，九爷，九爷，啊！”一条人命便如草芥般葬生街市。
“九爷真是好威风，一条人命便在大街上如此草草处置了。”我冷言相向，不再过问方才那条贱命便径直走进了四月楼。
冷思寒不语而随，谁曾想冷思云亦跟了进来道：“公主此言差矣，并非小王威风，只是谁教那狗奴才不长眼触犯了公主和七哥呢！妹妹娇容玉颜出行着实危险，幸而有七哥跟随，却不知奈何七哥方才并无保护平阳妹妹？”
“九弟抬举了，方才那贱奴说自己的上峰大有来头，七哥不觉好奇便想一看究竟，谁曾想走来的竟是九弟，真是教七哥眼界大开了！”冷思寒幽幽地说道着，不顾冷思云面上阵红阵白的怒意。
冷思云还将说些什么时，只听得我们身后一句急唤道：“忆雪！我在宫中寻你甚久又在宫外寻你多时，原来竟躲在四月楼偷茶喝！”
一听此话我便知来着何人，我不理会身边两人的纠葛莞尔道：“十四爷真是好鼻子，莫不是闻着茶香来的？”冷思玄的来到教我舒心不少，冷思寒不知底细，冷思云不好对付，在他们面前我着实难以往来。
“敢情七哥和九哥都在，该不会都是跟着忆雪来品茶的罢？这四月楼的茶正宗的很，忆雪无暇烹茶的时候，我和六哥便总来此处品茶，一同进去小坐罢？”冷思玄说着便拉住冷思寒的手臂往楼中走去，倒是冷落了一边的冷思云。
冷思云眼见冷思玄心近冷思寒便不再自讨没趣，最后微挑唇角道：“不了，府上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冷思云和冷思卿同为璇贵妃之子，如今璇贵妃身得统理六宫之权算是地位显赫，子凭母贵，是而冷思云在宫中地位亦算不低。
就璇贵妃的姿色而言，若非容貌佼佼且温婉宽和者也不会被明帝重视至此，冷思云尽承母姿生得一副俊丽面容。虽然我见过的所有皇子皆是相貌堂堂，但这冷思云的相貌却多了一分似水柔情，说是柔情然暗含阴魅教人心生畏意不止其思。
望着冷思云离去的身影，冷思玄松开双手朝我低声问道：“忆雪怎的惹上了九哥？他心思阴沉你须得多加小心。”
这几个皇子相较说来，我和冷思卿、冷思平和冷思玄算是相熟，大抵因为我们性格相近容易处作，我时常和他们还有皇甫宜静去御骑院赛马，如今炎夏已至谁也不愿再往御骑院去晒毒日头。
遇见冷思成、轩辕奕成和冷思湛也是常有的，轩辕奕成并不待我说上只言片语，而我更是与他半句嫌多，冷思成极多行事公务带兵演练倒是不和我计较许多。
然而我偏偏禁不住的，便是冷思湛那一方温和谦润，他心系欣阳公主难以忘却，如今却是移行到了我的身上。尽管我已向他示明心意，怎奈他明帝的谩责也承受了却还不愿就此作罢，真真教我无可奈何。
心中略想着“玉蹄三尊”，寒姿和雪影都是如此忠主的良驹，主人死了亦不会独活。而现今寒姿和雪影的主人正并肩其行，面容熟略却心陌千里。“你的马不错。”思及此处，我不经意对身边惯来冷漠的身影喃语起来。
几次并肩走在一起，然除了“寒王慢走”和一些关于明帝与太后身体的情况便什么也不曾言说过，每每没有勇气抬手凝望眼前棱角分明的冷漠面容，心中想念万千却又因为它的太过寒冷而心殇不已。
冷思寒脚步不停，我亦随之往前走，只听他抿唇负手道：“雪影善攻，寒姿善越，你的良驹也教千人兴叹。”他眸光不转却将数字重落我心，我们互相不知对方来历，纵然我们曾是世间最为相熟之人，便在此时也只得陌然低语小心应对。
忖间种种未曾细思，冷然的声音再次响起：“平阳公主琴技卓绝仪态万千，恕本王唐突，敢问公主身自何方？”
“身自圣朝来于江湖。”我言中勾起唇角，手下似不经意地把玩着墨玉镯，脚下步伐未停索性直接往宫外四月楼而去罢。
冷思寒看到我清澈的笑容心中一动，他冷眉横挑藏起了心底一丝悸动，望着将至的宫门而我却未停脚步便问道：“公主原是江湖女子？宫门已近而公主行意未止，不知公主此时将往何处？”
我顿住脚步轻振肩上素纱，继而轻笑道：“依寒王之明，应当知晓宫外有几处昭华善堂和医馆罢，忆雪久未出宫今日便想亲自去一探那里情形如何。”似在对他说，又似在对我自己说，善堂和医馆为其一，与幽涯和幽时相见乃二者。
“公主的名号确实在宫外也不少听闻，昭华善堂和昭华医馆原道都是公主兴办的？”冷思寒皱眉望向我凝眸的沉定之色，随即他锦袖一扬道：“你的秦筝不免有些单调，难得筝曲声势赫然却不觉似有单薄，倘以箫和之当属不错。”
“如有机会还请寒王不吝赐曲。”宫门已至，我有心与冷思寒分道别致，于是莞尔半福道：“寒王请慢走，忆雪先行一步了。”
凝眸抬首，冷峻的身影并未有意行去，冷思寒唇角勾起一抹不惹人意的微笑道：“本王多时不曾归来明曦城，今日凑巧得空，公主请原谅小王鲁莽，可愿陪小王往这明曦城中随意走走？小王亦有意为公主的善堂略尽绵力。”
“如此，忆雪不甚荣幸。”冷思寒既无去意我便不能强行将他推拒千里，朝冷思寒福身应语后便拂袖向宫门外示意冷思寒同行而去。
“站住，谁人私自出宫？”抬眸而视，还是当日进宫时阻拦我和皇甫宜静的那个守卫，他认得冷思寒的面貌却因我一向居住深宫而不知晓我的身份，他一边朝冷思寒行礼一边抬手将我拦住。
冷思寒未曾抬眸，待守卫问话便先我一步言道：“徐长卿何在？”
“守将在此！给寒王行礼了！”未几，徐长卿闻言而至，他见冷思寒行状便躬身行礼，转而见到我时眸色微惊又道：“末将见过平阳公主！不知公主至此，士兵无礼还请公主见谅，末将在此向公主谢罪了！”
方才的守卫听罢徐长卿的言辞立即叩首跪拜道：“不知公主至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主饶命！”
我望着徐长卿和守卫大惊失色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他们为何如此惧怕我？这次可说是他们的无心之过，虽有唐突却并不会让我发怒，深宫之中人人自危教人无奈，我见状拂袖道：“罢了，不知者不罪，起身罢。”
“一念之慈，你可知他们并不一定对你的仁慈感恩戴德，深宫之人自顾不暇，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冷思寒在明曦城集市中悠然前行着，眸光平静道出冷漠冰语。
集市间还是往日的车水马龙，喧闹非凡的人群连同着紧晒不减的毒日头却教我心中寒冷异常，我闻声冷然道：“依寒王之见，可是应当对方才的守卫军法从事？不以规矩确实不成方圆，可有时规矩过甚更教人心不自持。”
“你此言全是赌气之说，其实心中自是明了，你在宫中待的这些日子只怕还不能将宫中事情全收眼底，时日长久了你便更加知晓这其中的无可奈何了。”冷思寒言辞不假，明帝素日将我困在宁乾宫中侍奉御前，不曾深入宫苑我自是不会对宫中事情多有明晓。
不知走了多久，脚步一转，我挥袖进入路边的雀檐雕房四月楼，传入耳帘的正是幽时立于门前的一声招请：“姑娘，里面请！”
望着幽时许久未见的面容，我不禁莞尔道：“四月楼可是名声在外，给本姑娘上一壶桃疆茶。”话及此处，我念及身后的冷思寒便朝幽时使了个眼色道：“本姑娘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劳烦店家寻个雅室安置。”
“呦，这个小娘子瞧着眼熟！”我将要云步进入四月楼，耳中传来一声污声垢语令我顿觉不悦。
转眸回望，正见几人立于不远处朝我走来，真是冤家路窄！方时进宫之日正是此几人对皇甫宜静有所不敬，我该是仗义勇为却未曾想今日又遇到这几个下作无赖！
本来挥袖而去不想作理，谁知为首的无赖径直向前行来将我拦住道：“小娘子别急着走啊，上次我们的账还没算清楚，怎的今日那个小娘子不在啊？不过她不在也无妨，只要你在即可，今儿我们爷可来了，正好引你见见！”
我身后拂袖止住了幽时将要过来制止无赖的脚步，既然他们说自己的爷来了，那么我见见亦是无妨。这种情形其实并非危难之况，全因冷思寒亦在一旁漠视一切，恐怕他也很有兴趣见见那个无赖口中的“爷”是何人。
只待眼前人影清晰，我凤眸幽阖唇角微勾道：“我原道是何人神圣将我拦下，不曾想，竟是九皇子的人。”我看着面前愈渐走近的冷思云屈身微福，礼数当下便要看看他作何说法。
冷思云随声而至，他手执翡翠折扇对那个无赖厉声喝道：“大胆！你们素日横行霸道我便勒令你们整改修顿，谁曾想现在竟然大胆拦下了平阳公主！”冷思云的随从一脚将无赖踢开，是时他又见到了我身后的冷思寒便又行礼道：“不想七哥也在此，手下人无礼至此，教七哥和公主受惊了，请公主原谅。”
“原不原谅倒是其次，只是方才这下作的无赖竟然借用九弟的名号横行乡里，如此奴才不除，恐怕九弟日后在府中难立规矩。”冷思寒闻声肃然云至人前，他负手而立挑眉望向冷思云全然不避。
“七哥教训的是，九弟现在就把这狗奴才当街处置了，也教其他人看看，横行乡里拉帮结群是何等的罪过！九弟向七哥和公主保证，今后府中再无之人，七哥和公主也要谨慎着些手下的奴才们！”冷思云说着朝身后的人大手一挥，随即他身后的随从便将无赖抓住往一边的角落拖去。
我柳眉微锁，街上人群围聚只听得那无赖不断地叫喊着：“九爷饶命，九爷饶命，奴才一向对您忠心耿耿，您说往东我从不往西啊，九爷，九爷，九爷，啊！”一条人命便如草芥般葬生街市。
“九爷真是好威风，一条人命便在大街上如此草草处置了。”我冷言相向，不再过问方才那条贱命便径直走进了四月楼。
冷思寒不语而随，谁曾想冷思云亦跟了进来道：“公主此言差矣，并非小王威风，只是谁教那狗奴才不长眼触犯了公主和七哥呢！妹妹娇容玉颜出行着实危险，幸而有七哥跟随，却不知奈何七哥方才并无保护平阳妹妹？”
“九弟抬举了，方才那贱奴说自己的上峰大有来头，七哥不觉好奇便想一看究竟，谁曾想走来的竟是九弟，真是教七哥眼界大开了！”冷思寒幽幽地说道着，不顾冷思云面上阵红阵白的怒意。
冷思云还将说些什么时，只听得我们身后一句急唤道：“忆雪！我在宫中寻你甚久又在宫外寻你多时，原来竟躲在四月楼偷茶喝！”
一听此话我便知来着何人，我不理会身边两人的纠葛莞尔道：“十四爷真是好鼻子，莫不是闻着茶香来的？”冷思玄的来到教我舒心不少，冷思寒不知底细，冷思云不好对付，在他们面前我着实难以往来。
“敢情七哥和九哥都在，该不会都是跟着忆雪来品茶的罢？这四月楼的茶正宗的很，忆雪无暇烹茶的时候，我和六哥便总来此处品茶，一同进去小坐罢？”冷思玄说着便拉住冷思寒的手臂往楼中走去，倒是冷落了一边的冷思云。
冷思云眼见冷思玄心近冷思寒便不再自讨没趣，最后微挑唇角道：“不了，府上还有些事情，先行告辞了。”冷思云和冷思卿同为璇贵妃之子，如今璇贵妃身得统理六宫之权算是地位显赫，子凭母贵，是而冷思云在宫中地位亦算不低。
就璇贵妃的姿色而言，若非容貌佼佼且温婉宽和者也不会被明帝重视至此，冷思云尽承母姿生得一副俊丽面容。虽然我见过的所有皇子皆是相貌堂堂，但这冷思云的相貌却多了一分似水柔情，说是柔情然暗含阴魅教人心生畏意不止其思。
望着冷思云离去的身影，冷思玄松开双手朝我低声问道：“忆雪怎的惹上了九哥？他心思阴沉你须得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