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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去定了

第75章 去定了

这一切都有太多太多的未知,今后我还将遇到谁人的命运终结?此时我有没有选择,我现今虽然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我身边的人失去了太多。而将时,我从了父亲的意愿嫁给薛凌风的话,纵然那是我不想要点生活,可清儿依旧在,她们会以自己的方式好好活罢?

琉璃的话语响起耳畔,她语带抽噎道:“公主,求求你快些醒来吧,不可以再睡下去了,睡下去的话,王妃怕是真的不行了。”

这句话让我回到了身处的现实,我已然无法逃避了,自己选择的路确是要自己走下去。我悠悠地嘤咛了几声,挣扎着将双眸睁开,呢喃道:“琉璃,琉璃,告诉我,王妃她现下如何了?”

我的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琉璃挨着我最近,最先听到了我的声响,当即叫唤起来:“公主?公主醒了,公主醒了!王爷,你们快些过来,公主醒了!”

在琉璃的搀扶下坐起身来,眼前是幽涯递来的一盏茶,琉璃接过喂我喝了几口,我忽地感觉到一阵寒风钻骨,全身不自觉地打了个机灵。我努力向四周张望着,看着四周的窗子紧锁,凝眸低声道:“为何关着窗子?什么时候了?幽时,去把窗子打开。”

“公主还不知道,这一睡便睡了良久,如今已是初冬了,窗外已是院景凋零。”为禅信步到窗边,望着满地落叶堆积,不由得轻轻捻搓着手中的佛珠。

初冬,冬?不好,冬天已至,年关将近,年关?静儿!我倏地握住琉璃的手问道:“初冬了,冬,思王妃现在情况如何?我要去看她,我要去看她!给我备马,幽时给我备马,我要去看静儿,我要去明曦城找静儿!”

冷思平按住我将要坐起的身躯,疾声道:“忆雪,你冷静一点,你这是做什么!你才刚刚好转,这样启程去明曦城只会让我和七哥更加担心!七哥已然回宫去料理太子和宸庶母的事情了,你要在这里等他回来啊。”

他走了?冷思寒走了?他真是像他,过去他也是一样,不讲一声便离去了,而我最欣慰的,便是能够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那个时候,这是我最大的盼头。如今,冷思寒便是我最后的希望。我的幸福在我自己手里,但是只有他才能给予。

“相守,则需相候,我不要总是等他回来。”我拂去冷思平的手,执着地站了起来,幽涯顺势为我将一件白狐大氅披上,我走到窗边向为禅道:“为禅师父,无心这一遭要去往吐蕃,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守住她。师父既有心济世天下,又何妨走这一走?”

说着,我朝为禅行了个宫中的合手掩面大礼,而为禅见状急忙将我扶起,他俊秀年轻的面容昭示着他心境的清净,他抬手伸掌念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公主既然如此恳求,小僧应承公主便是。”

“多谢师父!”我莞尔谢过为禅,继而对幽时说道:“幽时,请你护送为禅师父去找无心,送到地方再回来,务必见到无心向他说明缘由。”幽时应声便同为禅走了出去,我转向身后的冷思平锁眉道:“十二爷,忆雪怕是要任性一回了,忆雪的路忆雪走得。这明曦城,忆雪去定了。”

言罢,幽涯笑了起来,他唇角一丝笑意望着我道:“忆雪的决定无人能够阻拦,我去备马。平王虽是好意,但在这样的事情上,还是随了忆雪的心意罢。”

冷思平只怕也是对我无计可施了,他看着我一脸坚决的模样,终是服了软,他阖眸轻叹道:“罢了,请幽涯一定好好照顾忆雪,七哥已然前往明曦了,这军营大帐我须得在此镇关,否则我定然和忆雪同往。琉璃呢?琉璃是要留在南疆军营,还是随着忆雪一起走?”

“琉璃自然是要跟着公主一起走,公主去哪里,琉璃便去哪里。”琉璃步至我身边将我扶往床边,她细声道:“既是要走,请幽涯公子和平王先出去罢,琉璃将为公主更衣。天气寒凉,公主须得多加些衣裳才好。”

冷思平和幽涯随即走出房间,当幽涯将房门掩上时,我拉着琉璃的手坐到了床边,轻声道:“琉璃,我将你和琥珀分开,你可会怨我?”

琉璃摇了摇头,缓缓站起来到衣柜边取我的衣衫,她一边整理着我的衣裙,一边抿唇道:“不,人各有命,我和琥珀既跟了公主,公主有任何吩咐,我和琥珀不会有一句怨言。我们姐妹,是以公主为生的。我知道公主希望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们姐妹没有公主这样的心气,既然做了公主的侍婢,那么公主便是我和琥珀的天了。”

我听着琉璃的言语,心中涌上一股感激,也是为下面我要说的话而感觉歉疚,我凝眉轻叹道:“那么下一步,我便要走一招险棋了。”

“公主请讲。”琉璃将我扶起,仔细地解开我身着的亵衣,接着拿起一套准备好的新衣裙再次为我穿戴起来。

张开双手配合着琉璃穿衣,我脑海中满是冷思寒的身影,唇中道出的却是对他人的不公,我微微阖眸道:“我想让琥珀,成为思王的侍妾。”

琥珀最有性情,她比琉璃要独立狠练许多,是而让她做侍妾比起皇甫宜静要好得多,对冷思寒定然更加有用。只是怕也怕琥珀是个性情中人,万一她真的爱上轩辕奕成,那么我们所有的心思都会功亏一篑,所以这一步,是险棋。

“任凭公主安排,琉璃和琥珀只管听从便是。依公主看来,是琉璃去传书,还是待我们到了明曦,公主再做安排?”琉璃始终都有着缜密的心思,却不会自作主张。

我理了理身上刚刚换好的衣裙,振袖道:“待我们到了明曦再做安排罢,只道是会委屈了琥珀。琉璃,对不住,是我欠你们两姐妹的。”

“公主不要这样讲,我和琥珀都是公主的侍婢,虽然公主入宫时间短,但是待我们两个极好,我们念着公主的情,无论公主要我们做什么,我们绝不会推诿。如今公主与我讲亏欠,真真要不得!”琉璃说罢便扶着我向门外走去,她凝眉浅笑道:“琉璃会一直陪着公主。”

又是大好年关时,他人在团圆,我却总是在漂泊。边塞岌岌,我却不得不言及自己在路上遇到了故人。

“幽竹姑娘?可是幽竹姑娘?”声音虽然年迈,然而仍算雄浑有力,这个沧桑的声音曾经一度衰弱垂危,恰恰是幽涯和我将他重又送回家人的身边。

若说心中全无欣喜,定然不是我心中真意,我牵着马悠悠地回眸,驻足莞尔道:“老人家,许久不见,老人家别来无恙啊!”

“且说呢,我这条老命都是多亏了姑娘和幽涯公子才捡了回来,而且姑娘还帮我找到了我的小主子,老朽真是不知如何感激是好啊!”姓氏拓跋的老人对我连声感激,这位老人一身义海豪情,人又是极为热情,三言两语便邀请我们去府中歇脚。

我们思量着时辰已算不早,于是应承了老人的相邀,顺便在拓跋府邸休憩一宿。入府中,看到这家庭院并不算很大,但听着老人说到府中上下不出十人居住,是而这样的府邸算是人气刚好。

“老人家,当时你说你的主家在北关,如今怎的迁到了这南疆了?”幽涯满心疑惑地问着拓跋老人,手中还不忘把玩着大氅的襟带。

拓跋老人无奈叹了口气,垂眸道:“唉,人不逢时,主子空有一身的抱负,那成王却全然不以为意啊!我们主子满腹的文韬武略,成王却让他去做马夫。主子实在受不了,夫人又怀了孩子,万般无奈之下,主子只能私下里举家南迁,被抓住的话,可是要作军法处置的!”

“许伯,你终于回来了,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再往外走了,好好在家里休息罢。”迎面,一个相貌敦实的男子扶着一位肤白容秀的女子走来,男子满脸的担忧,看到拓跋许又好像是安心了许多。

旁边的女子声音温柔细腻,容貌像极了石榴花,娇媚在眉眼细处却不失大体,美得天生丽质却不张扬。女子大腹便便似有不便,见到拓跋许时轻咳了几声,随即掩唇道:“许伯,夫君很是担心您,我们夫妇如今只有您一个长辈,日后还要孝敬您呢。”

“主子不要担心,老朽的身体那是宝刀未老,今天上街,老朽又去给少爷和快要出生的小主子买了新衣服。”拓跋许说着便将怀中的衣衫抬了抬给拓跋晟夫妇看,又像是意识到了拓跋晟对我们的疑惑,恍然道:“对了,主子,这位姑娘便是当日送我来找你们的幽竹姑娘。我当时染了疫症,就是幽涯公子和幽竹姑娘救了我的!”

听到这里,我云步上前,朝着拓跋晟和他的夫人颔首道:“见过二位,这位是幽竹的兄长幽涯,这位是琉璃。我们几人原本是要去都城寻人,不想途中再次遇到了老人家,真真是叨扰府上了。”

拓跋晟于是转惑为念,他放开夫人,向我和幽涯抱拳行礼道:“原来如此,多谢姑娘和公子的搭救之恩,许伯是我们拓跋家族的恩人,在下真是感激不尽,请受拓跋晟一拜!”说罢,他的夫人也一并屈膝。

我见状连忙将拓跋夫人扶起,疾声道:“夫人使不得,夫人是有身孕的人,瞧着这身子,也快要足月了,可不敢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啊!”

也许正是这样一个屈膝,真教我说准了足月的日子,拓跋夫人当真扶住了肚子低喊道:“夫君,夫君,我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生了!啊!”

看到拓跋晟仍旧跪拜,我佯怒道:“拓跋公子怎的还不起身,行这些虚礼作甚,快些照顾夫人啊!夫人这是羊水破了!”

“什么?夫人,你怎么了,夫人!”拓跋晟惊喊着便将夫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往屋中跑去,他边跑边叫道:“许伯,叫接生婆,叫接生婆啊!”

拓跋许呆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便要往门外跑去,一边说着:“接生婆,接生婆,夫人可要撑住啊,老奴马上就去把接生婆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