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以死明志之意
第82章 以死明志之意
我不解地夺声问道：“明帝怎会让一笑嫁往吐谷浑？吐谷浑虽与匈奴秘密谋略，却没有要向圣朝动兵。再者，即便是让一笑嫁了过去，又为何会是侧室？不管怎么说，一笑也是圣朝的郡主，既有几位公主嫁给匈奴可汗为正妻的前例，明帝怎能让一笑甘为侧室？”
“还请少宫主见谅，属下不敢妄加论断。”安玖的面容流出一股两难之色，他的容貌比起安琰少了点谦和，比安玮少了些狡黠，比安卓少了许敦实，比幽时又少了分淡然。正是这样宠辱不惊的行状，才使得没人能比安玖更胜任暗杀护法的位置。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看着推门离去的安玖，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走了静儿，却忘了还有轩辕一笑。
我换好衣物后便往偏室走去，方入门即见到冷思寒和幽涯正端坐在茶桌旁品茶，幽涯见我来了便笑道：“忆雪一向是不禁念叨的。”
“是吗？又在说我什么有的没的？”我挑眉看着幽涯不怀好意的面容，短暂地忘却了一笑身在危急之事。
“幽时，你是我的属下，对我必须如实禀告，我揣测不过幽涯的心思，可你不同，我不需要揣测。”将冷思寒送往明曦后，我暗暗把幽时唤到寝房中问话。
幽时闻声倏然叩拜跪地，诚惶诚恐道：“少宫主，属下不知少宫主有何事，属下断然不敢欺瞒少宫主！”
我不无讽刺地低笑道：“是吗？我看你和安卓他们挺有心的，行为做事也很默契，什么时候经过我了？我想，你们的心怕是早就不在安离宫了吧？”
“少宫主明鉴，属下生是安离宫的人，亡乃安离宫之魂！”幽时言语间越渐将头低下，像是随时有以死明志之意。
“那你就告诉我，为何非要让我当安离宫宫主不可？我可不会相信你们满口的仁义之言，何为火眸生定乃是宫主即位之时？我的火眸一度褪去，如今却又重生，这到底是何论理？”我惊声拍案而起。
幽涯等人要我即位安离宫绝不会是如此简单的缘由，倘若我要去问幽涯，他定然什么也不会说，顶多不过一句“自有时候”罢了。幽时与幽涯不同，幽时虽有谋算，却是同安卓一样的死忠，可幽涯虽对我无二心，却是有自己的心思而不差我调遣之人。
我的语声怕是深深震慑了幽时，他顿时双眸圆睁，似是何惊天秘密不能启齿，稍时才回复平静道：“属下不知少宫主所指何事，纵然是即位之事，也不过是属下几人思虑到安离宫祖训教导罢了。”
很好，幽时和安卓都是守口如瓶，但我也有能够压制他们的手段，他们想要的无非是离忆雪执掌安离宫罢了。思及至此，我微微挑眉抿唇道：“幽时回的很好，说到即位之事，若是我有意不给你这个离忆雪，你们又将如何呢？”
“少宫主，请少宫主慎言！”幽时朝我抱拳警醒，却不知道我心中作何揣测。如非他们告知我实言，那么我在即位之初，也会把这些各有心思的属下如数换掉！
“幽时，是你说过会对安离宫忠心不二，如今你对主上不忠，却竟然教起我慎言吗？”我疾步走到幽时身前，用力地将广袖往一侧挥去，惊起一旁的火烛幽明幽灭。
及至此时，幽时望向飘摇不定的火烛，终于垂眸道：“少宫主莫要动怒，请当心身体，属下原将所知全然告诉少宫主。”撬开了幽时的嘴，就相当于获得了真相，因而我此刻再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幽时的言辞：“安离宫始建于百年前，那时的中原并非是圣朝天下，而是名作合欢国。”
我听罢不禁皱眉，奈何曾经冷思寒说天下始终圣朝从无更改？我扶鬓沉思，低问道：“何为合欢国？莫不成是与安离宫的建宫有关？”
“少宫主实在聪慧无比，所说全中。当时合欢国国姓为安，而覆国后只剩下公主带着少数人逃出困顿隐居此山。公主说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故改族姓为离，亦是为了不让族人忘记自己血脉前国合欢。”言说间，幽时未曾抬眸。他所言不知有几分是真实，其中定然涵括后人的传幻假想，却不至于全然不可信。
“如你所言，当初合欢国奈何会覆国？”这确然我最不解之处，泱泱中土，会因着什么原因顷间覆灭？无论圣朝多么强大，合欢国也未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的问话言出之刻，幽时像是被人用钢针刺痛了顶穴般滞身，那种纠结的神情便如同在回忆着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令人困惑，令人生疑，令人发指！他稍嫌瘦削的面容越发苍白了起来，与身上一袭白衫呼应憔悴。
良久，他终是颤抖着双唇道：“一夜覆灭，原因无人知晓！”
“胡说！既然无人攻袭，那应当国泰民安，何来一夜覆灭之说？”我一向看待幽时并非是一个满口雌黄之人，可现今他的一言一语着实让我不敢表信。
幽时见着我不信，骤然抬眸直直向我，边摇头边道：“少宫主可以不信，但是除了少宫主之外，安离宫上下无人不知晓此事，如若少宫主不信，可以去问幽涯，甚至是宫主也无妨啊！”
闻罢，我呆呆地跌坐在雕椅上，再次望回幽时问道：“纵然你不知实因，你总该有所猜想吧？告诉我你的猜想，还有为何我非要即位安离宫不可的原因。”
“关于猜测并非众说纷纭，族内流传的言说是当日天空忽现异色，稍时分作两条彩虹各自滑落大地一方，而其中一道虹便如注倾入了合欢国正有身孕的公主腹内。公主的身孕当时还未足月，却由此而早产，整整五个时辰公主才生下一个小公主，手握红玉，形似八卦一半图案，被国主唤作‘无极石’。”幽时这一番话让我知道了无极石的由来，然而我不明白的是，无极石的出现给一个国家带来的究竟是福，还是祸。
见我不言打扰，幽时继续道：“无极石横空出世，随即化作小公主腰上的一个印记。也就是那一夜，国内的百姓开始神秘消失，无人知道他们究竟去往了何处。直至第二日，连同国主和王后也……”
“也一并消失了？”我扶案起身，却不想顺手推倒了手边的紫玉茶盏。茶盏扶边翻滚，清茶倾洒在桌案上延边流淌，一滴一滴往地面落去，溅落在袖上的茶色更将我广袖上的玉堂春逐渐蚕食。
幽时缓缓抬眸，一张一合的双唇最终说出了骇人听闻的历史：“是，消失无踪。方时诞生的小公主肌肤胜雪，唇红齿白，众人都说此后定是个貌倾天下的大美人。然而护国神使却说此兆不详，天下必然会有大劫。再一看，小公主腰上的印记也消失无踪。随即公主便下令剩下的所有人一并退居山野，改国姓为离，却忍痛舍下了，舍下了……”
“他们舍下了小公主，对不对？”一股莫名的哀伤袭上我的心头，可怜的小公主刚刚生下就被生母舍下，而我呢？我何尝不是刚刚生下就被自己的生母遗弃？呵呵，不过是顾影自怜罢了。
“不错，公主带着余下的众人隐居逐燕山中，而小公主此后便下落不明，直到少宫主您的出现。”幽时慢条斯理起来，仿佛我就是让一切可以得到解决的源头。
“我的出现？”我不明幽时何意，他是说离忆雪的降生，还是说我由现世被幽涯引导至此的出现？
幽时定声道：“是您的失踪又复现，少宫主的出生也伴随着一块红玉，但是那块红玉却不像小公主一般化作印记，而是不翼而飞。但是当您失踪后再出现，腰间出现了如同当年小公主一般的印记，还生出了火眸。既然当年是因为无极石而颠覆了合欢国，那么当年隐居的公主坚信，当无极石再次临世亦将逢变，她要安离宫世代后人立誓以无极石的主人为尊。无论那个人是长是幼，是贫是富，是贵是贱。您是我们的少宫主，这显然要比宫外之人更能让我们接受，所以属下们才如此乐得成事。”
“你们想让我倾覆圣朝？”我不由得苦笑，幽时啊幽时，你们这是为难我啊！我应承过冷思寒助他颠覆冷氏天下，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天下易冷为离啊！由此一来，我岂非也要成为这众多争夺者之一了吗？
“忆雪所想不错！”幽涯的声音夺门而入，他原先狡黠却不失仁义的面容在此刻竟显得这般不实，他那一如既往的浅笑背后到底是为何？
我挥袖间步至幽涯面前，用力捉住幽涯半敞的衣襟，嘶声质问道：“幽涯是否早就知晓了一切？你说我像离忆雪，其实是说我像合欢国原先的小公主罢了！你出现在我临界之时，不是为了指引我，却是为了执行你合欢国护国使者的职责，要我为你们复国，是不是？”
好一个幽涯，我先前说过的“若幽涯不可信，还有谁可信”犹在耳边，此时却如同我此生说过的莫大的笑话，足以让天下苍生囊作笑谈！
“忆雪，现今除了即位安离宫，你没有别的选择。向你隐瞒无极石真正的历史的确是我之过，但是从你即位安离宫开始，幽涯也不过是你的属下，自此之后会全然听你差遣，所有人概是如此。”言语间，幽涯和幽时向我跪拜，随后门外等候的安卓几人也一并走了进来跪在幽涯和幽时的身后。
“你们好啊！这样的阵势，可是在威胁我吗？”眼下这两个陪我走过了大半个圣朝的人，却是首当其冲迫我之位的人。幽涯真真教我心痛，枉我赋之信任，我失神低喃道：“我竟信错了幽涯……”
幽时见状，领着众人齐声喊道：“我等跪求少宫主，请少宫主接掌安离宫！我等跪求少宫主，请少宫主接掌安离宫！我等……”
我不解地夺声问道：“明帝怎会让一笑嫁往吐谷浑？吐谷浑虽与匈奴秘密谋略，却没有要向圣朝动兵。再者，即便是让一笑嫁了过去，又为何会是侧室？不管怎么说，一笑也是圣朝的郡主，既有几位公主嫁给匈奴可汗为正妻的前例，明帝怎能让一笑甘为侧室？”
“还请少宫主见谅，属下不敢妄加论断。”安玖的面容流出一股两难之色，他的容貌比起安琰少了点谦和，比安玮少了些狡黠，比安卓少了许敦实，比幽时又少了分淡然。正是这样宠辱不惊的行状，才使得没人能比安玖更胜任暗杀护法的位置。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看着推门离去的安玖，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走了静儿，却忘了还有轩辕一笑。
我换好衣物后便往偏室走去，方入门即见到冷思寒和幽涯正端坐在茶桌旁品茶，幽涯见我来了便笑道：“忆雪一向是不禁念叨的。”
“是吗？又在说我什么有的没的？”我挑眉看着幽涯不怀好意的面容，短暂地忘却了一笑身在危急之事。
“幽时，你是我的属下，对我必须如实禀告，我揣测不过幽涯的心思，可你不同，我不需要揣测。”将冷思寒送往明曦后，我暗暗把幽时唤到寝房中问话。
幽时闻声倏然叩拜跪地，诚惶诚恐道：“少宫主，属下不知少宫主有何事，属下断然不敢欺瞒少宫主！”
我不无讽刺地低笑道：“是吗？我看你和安卓他们挺有心的，行为做事也很默契，什么时候经过我了？我想，你们的心怕是早就不在安离宫了吧？”
“少宫主明鉴，属下生是安离宫的人，亡乃安离宫之魂！”幽时言语间越渐将头低下，像是随时有以死明志之意。
“那你就告诉我，为何非要让我当安离宫宫主不可？我可不会相信你们满口的仁义之言，何为火眸生定乃是宫主即位之时？我的火眸一度褪去，如今却又重生，这到底是何论理？”我惊声拍案而起。
幽涯等人要我即位安离宫绝不会是如此简单的缘由，倘若我要去问幽涯，他定然什么也不会说，顶多不过一句“自有时候”罢了。幽时与幽涯不同，幽时虽有谋算，却是同安卓一样的死忠，可幽涯虽对我无二心，却是有自己的心思而不差我调遣之人。
我的语声怕是深深震慑了幽时，他顿时双眸圆睁，似是何惊天秘密不能启齿，稍时才回复平静道：“属下不知少宫主所指何事，纵然是即位之事，也不过是属下几人思虑到安离宫祖训教导罢了。”
很好，幽时和安卓都是守口如瓶，但我也有能够压制他们的手段，他们想要的无非是离忆雪执掌安离宫罢了。思及至此，我微微挑眉抿唇道：“幽时回的很好，说到即位之事，若是我有意不给你这个离忆雪，你们又将如何呢？”
“少宫主，请少宫主慎言！”幽时朝我抱拳警醒，却不知道我心中作何揣测。如非他们告知我实言，那么我在即位之初，也会把这些各有心思的属下如数换掉！
“幽时，是你说过会对安离宫忠心不二，如今你对主上不忠，却竟然教起我慎言吗？”我疾步走到幽时身前，用力地将广袖往一侧挥去，惊起一旁的火烛幽明幽灭。
及至此时，幽时望向飘摇不定的火烛，终于垂眸道：“少宫主莫要动怒，请当心身体，属下原将所知全然告诉少宫主。”撬开了幽时的嘴，就相当于获得了真相，因而我此刻再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幽时的言辞：“安离宫始建于百年前，那时的中原并非是圣朝天下，而是名作合欢国。”
我听罢不禁皱眉，奈何曾经冷思寒说天下始终圣朝从无更改？我扶鬓沉思，低问道：“何为合欢国？莫不成是与安离宫的建宫有关？”
“少宫主实在聪慧无比，所说全中。当时合欢国国姓为安，而覆国后只剩下公主带着少数人逃出困顿隐居此山。公主说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故改族姓为离，亦是为了不让族人忘记自己血脉前国合欢。”言说间，幽时未曾抬眸。他所言不知有几分是真实，其中定然涵括后人的传幻假想，却不至于全然不可信。
“如你所言，当初合欢国奈何会覆国？”这确然我最不解之处，泱泱中土，会因着什么原因顷间覆灭？无论圣朝多么强大，合欢国也未然如此不堪一击。
我的问话言出之刻，幽时像是被人用钢针刺痛了顶穴般滞身，那种纠结的神情便如同在回忆着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令人困惑，令人生疑，令人发指！他稍嫌瘦削的面容越发苍白了起来，与身上一袭白衫呼应憔悴。
良久，他终是颤抖着双唇道：“一夜覆灭，原因无人知晓！”
“胡说！既然无人攻袭，那应当国泰民安，何来一夜覆灭之说？”我一向看待幽时并非是一个满口雌黄之人，可现今他的一言一语着实让我不敢表信。
幽时见着我不信，骤然抬眸直直向我，边摇头边道：“少宫主可以不信，但是除了少宫主之外，安离宫上下无人不知晓此事，如若少宫主不信，可以去问幽涯，甚至是宫主也无妨啊！”
闻罢，我呆呆地跌坐在雕椅上，再次望回幽时问道：“纵然你不知实因，你总该有所猜想吧？告诉我你的猜想，还有为何我非要即位安离宫不可的原因。”
“关于猜测并非众说纷纭，族内流传的言说是当日天空忽现异色，稍时分作两条彩虹各自滑落大地一方，而其中一道虹便如注倾入了合欢国正有身孕的公主腹内。公主的身孕当时还未足月，却由此而早产，整整五个时辰公主才生下一个小公主，手握红玉，形似八卦一半图案，被国主唤作‘无极石’。”幽时这一番话让我知道了无极石的由来，然而我不明白的是，无极石的出现给一个国家带来的究竟是福，还是祸。
见我不言打扰，幽时继续道：“无极石横空出世，随即化作小公主腰上的一个印记。也就是那一夜，国内的百姓开始神秘消失，无人知道他们究竟去往了何处。直至第二日，连同国主和王后也……”
“也一并消失了？”我扶案起身，却不想顺手推倒了手边的紫玉茶盏。茶盏扶边翻滚，清茶倾洒在桌案上延边流淌，一滴一滴往地面落去，溅落在袖上的茶色更将我广袖上的玉堂春逐渐蚕食。
幽时缓缓抬眸，一张一合的双唇最终说出了骇人听闻的历史：“是，消失无踪。方时诞生的小公主肌肤胜雪，唇红齿白，众人都说此后定是个貌倾天下的大美人。然而护国神使却说此兆不详，天下必然会有大劫。再一看，小公主腰上的印记也消失无踪。随即公主便下令剩下的所有人一并退居山野，改国姓为离，却忍痛舍下了，舍下了……”
“他们舍下了小公主，对不对？”一股莫名的哀伤袭上我的心头，可怜的小公主刚刚生下就被生母舍下，而我呢？我何尝不是刚刚生下就被自己的生母遗弃？呵呵，不过是顾影自怜罢了。
“不错，公主带着余下的众人隐居逐燕山中，而小公主此后便下落不明，直到少宫主您的出现。”幽时慢条斯理起来，仿佛我就是让一切可以得到解决的源头。
“我的出现？”我不明幽时何意，他是说离忆雪的降生，还是说我由现世被幽涯引导至此的出现？
幽时定声道：“是您的失踪又复现，少宫主的出生也伴随着一块红玉，但是那块红玉却不像小公主一般化作印记，而是不翼而飞。但是当您失踪后再出现，腰间出现了如同当年小公主一般的印记，还生出了火眸。既然当年是因为无极石而颠覆了合欢国，那么当年隐居的公主坚信，当无极石再次临世亦将逢变，她要安离宫世代后人立誓以无极石的主人为尊。无论那个人是长是幼，是贫是富，是贵是贱。您是我们的少宫主，这显然要比宫外之人更能让我们接受，所以属下们才如此乐得成事。”
“你们想让我倾覆圣朝？”我不由得苦笑，幽时啊幽时，你们这是为难我啊！我应承过冷思寒助他颠覆冷氏天下，可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天下易冷为离啊！由此一来，我岂非也要成为这众多争夺者之一了吗？
“忆雪所想不错！”幽涯的声音夺门而入，他原先狡黠却不失仁义的面容在此刻竟显得这般不实，他那一如既往的浅笑背后到底是为何？
我挥袖间步至幽涯面前，用力捉住幽涯半敞的衣襟，嘶声质问道：“幽涯是否早就知晓了一切？你说我像离忆雪，其实是说我像合欢国原先的小公主罢了！你出现在我临界之时，不是为了指引我，却是为了执行你合欢国护国使者的职责，要我为你们复国，是不是？”
好一个幽涯，我先前说过的“若幽涯不可信，还有谁可信”犹在耳边，此时却如同我此生说过的莫大的笑话，足以让天下苍生囊作笑谈！
“忆雪，现今除了即位安离宫，你没有别的选择。向你隐瞒无极石真正的历史的确是我之过，但是从你即位安离宫开始，幽涯也不过是你的属下，自此之后会全然听你差遣，所有人概是如此。”言语间，幽涯和幽时向我跪拜，随后门外等候的安卓几人也一并走了进来跪在幽涯和幽时的身后。
“你们好啊！这样的阵势，可是在威胁我吗？”眼下这两个陪我走过了大半个圣朝的人，却是首当其冲迫我之位的人。幽涯真真教我心痛，枉我赋之信任，我失神低喃道：“我竟信错了幽涯……”
幽时见状，领着众人齐声喊道：“我等跪求少宫主，请少宫主接掌安离宫！我等跪求少宫主，请少宫主接掌安离宫！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