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神伤
第84章 神伤
“忆雪为十四爷都已考虑周全，请十四爷不要再耽搁了。”幽涯和幽时等人拂袖拜向冷思玄。他们知道我一心守助冷思寒，而轩辕奕成等人的恶行他们也已看尽，此时只希望冷思玄莫要误入歧途才好。
望见冷思玄垂眸沉思的神情，倒是妙非言忽然甩开了冷思玄的手骑上一旁的红马，她笑对冷思玄惊讶的神色道：“玄哥哥，忆雪姐姐不会害你。妙儿久居临云谷不知天色如何，现在将要返回临云谷，不要忘记你答应过妙儿什么，我会一直在临云谷等你来娶我的！”
十四不舍的神情使我心中一顿，此去凶险，他与妙非言的再聚不知又会到何年何月。那时他是功成身退成为亲王，还是在征途中湮没？
我不动声色地朝幽时使了个眼色，随即他牵来一旁的汗血马，将缰绳递于冷思玄手中。直至冷思玄接过缰绳，我踱步至他身边低声道：“红颜易得，知己难求。你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我会命步凡护送你去南疆，现下便去追妙姑娘吧！”
渐行渐远的十四牵起了我心中的挂念，我最后向步凡嘱咐了几句便再次翻身上马，握紧手中的缰绳看向明曦城的方向，我沉声轻叹道：“我们走！”
“宫主不再等十四爷回来和他话别了吗？”琉璃策马跟在我的身后，她似乎不明我为何不等十四回来便急急赶路。
我无奈笑道：“若是不让他去和妙非言话别，他定然不安心，他去南疆不能安心，我便也不能安心，如今让他去追妙非言他即可安心，南疆那边也会有平王和大哥照料他，那么我便也安心了。由此一来，话别与否还有这么重要吗？”
“忆雪是怕自己感情用事，再留下去，只怕她会舍不得让十四爷去南疆助寒王，只怕她宁愿让十四爷就这样同妙非言在临云谷安居一生！”幽涯的一针见血此刻尤为扎耳，引得我不由得皱眉。
“幽涯，你言过了！”倒是幽时眼疾耳聪，他虽知幽涯所言不差，但是心中更重视些许主仆身份有别，忍不住出言提醒幽涯。
琉璃见状有意轻笑出声缓和气氛：“宫主定有自己的打算，幽涯先生未免太过偏颇，幽时也是一惊一乍，不过你们二人一说一喝的，倒像是戏台上逗乐的伶人一般！”
这般的言语总算让几人之间的氛围稍有轻松，不过琉璃轻松的言辞并不会让我忽视她眸中深藏的担忧。我如何不知道琥珀此刻还在思王府中，那个步凡口中为祸一方的歹人若真是轩辕奕成，我真真是难以想象琥珀现如今的处境。
难以忘却第一次来到明曦城时满目琳琅的惊讶。繁华的街市和客满为患的茶庄酒家，热情的当街门僮和敦厚忠实的店家，无一不让我感受到圣朝统治之下的中原百姓是如何的安乐富足。然而，我却少不得要暗自神伤，百姓之乐其乐，却不知他们的安乐背后是谁人换得，是谁人祭奠。
“一路可还好？”四月楼中，冷思寒面带银丝面具静坐在我对面，除了不着弧度的薄唇，我无从判断他此时的情绪是喜是忧。
一时间有些恍惚了，仿佛是回到了当初江城的那个夜晚。我的十指不觉翻飞起来，手下的古筝天华也已不是在圣宫中弹奏时的畅意，多了几许无奈，少了几分拘束，真不知道究竟该喜亦或是该忧。
我几乎是没有听到冷思寒的问候，只是拨弄着筝弦幽幽地念唱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怎会忽然神伤起来？”见我不作回应，冷思寒云步至秦筝旁，抬手握住我按在筝弦上的柔荑低声问道。
闻声，我摇了摇头道：“我见过了十四，不过我没让他回宫，而是让他去南疆，相信在那边会比在宫中要好很多。”
冷思寒闻言颔首，低声道：“你做的不错。宫中如今并不安定，宸庶母的事情还未过去很久，此刻让他回宫不一定是好事。再加上四哥他们对储位虎视眈眈，太子和太子妃也是如坐针毡。”
“你是说清诗和太子有危险？所为何事？”冷思寒的言辞让我很震惊，宸美人的事情方过去不久，若是太子再出事端，只怕他的王储之位不保。
“匈奴因着平阳公主在回族途中被劫，故而对圣朝不满，现在正起兵扰乱抚宁一带。父皇现为此事担忧，而太子和思王却在朝堂之上以口舌之争推诿带兵之职，大臣们更是分作两党，一则说成王和思王带兵有道宜去平叛，另一方则说太子乃圣朝储君当带兵去震慑匈奴，以示圣朝之威。”冷思寒面无表情地言说着一切，很显然他并未有意跻身此战。
纵然明帝心恼，我却不能坐视不理。我已经将轩辕奕成搁置甚久，他害死静儿，又不会舍身保护一笑，仅仅会同冷思成助纣为虐继续迫害他人。至此，我冷哼一声道：“思王败事已久，明帝又如此犹豫，大臣的片面之词他不听，百姓的言论他总不会置之不理。”
冷思寒陡然轻笑道：“你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轩辕奕成置于死地，虽然他死有余辜，可是你不要忘了，琥珀还在他身边。”
“想来圣宫中的人都以为平阳公主命丧远嫁匈奴的途中，他该不会对琥珀做什么，事成之后，我想让你的血莲子帮我把琥珀救出来。至于一笑那里，我怕大哥会有行动，所以我需要幽涯去和阿伦耶慕见一面。”我不急不缓地打算着这些，用无极石的灵力将幽涯唤进房间。
幽涯在三声叩门后跻身而入，双眸幽阖地似笑非笑道：“幽涯领命，现在就去南疆寻阿伦可汗商计清思郡主的事宜。”
“让徐子靖跟着你，有事情可让他去军营求援。”冷思寒跟在我身边向幽涯交待着，随即出门朝旁招来另一个戴着面具的青衣男子。
冷思寒从旁附耳说了几句，只见那个男子抱拳向冷思寒行礼后又向幽涯道：“在下徐子靖，请先生指教了。”
幽涯微微勾唇便朝我颔首退了出去，我对那个徐子靖似乎有几分印象，犹记得是第一次进宫时的守门将领，我不禁问道：“那个可是一直镇守宫门的徐守将？”
“不错，不过那次平定南疆之后，已经成为本王麾下的副将了。他做事严谨仔细，虽不如幽涯精明，但总算是多个照应。”冷思寒索步走回茶案旁，举起桌上的茶盅抿唇轻呷，继而沉声道：“仍是你的茶最好，幽竹姑娘。”
垂眸茶盏，只见一朵茶花缓缓绽放，似是在茶盏中如沐春风。我抬眸浅笑道：“冷柒公子，这可是许伯特地差人送来的上等千日红，难得他这般高龄还能想着送茶给我。”
“你是说拓跋晟一家？你眼光不差，他的确是一员猛将，还有他那个儿子，年纪虽小却已见谋略，胜过军中许多士兵。”冷思寒满口对拓跋晟赞许有加，而我更是欢喜于他又多得一名勇将。
思及于此，我转而凝眉道：“我有个请求，轩辕奕成的事情你尽可以交给四月楼，不过我请你，保护仲清诗、太子和一笑。太子之位不保已定，我只求他们即便被贬为庶人，至少还能够安好为生。而一笑，面上温柔却内心刚毅，她虽不会公然反抗明帝的旨意，我却担忧她心里想不开，我与她有交，清楚她的性情，难保她不做傻事。”
冷思寒轻手放下茶盅，冷眸上挑望向我，不假任何思索便容色严肃道：“我答应你。”
“我懂你不易，后宫璇贵妃心狠手毒，况且她又是卿王和云王的生母，卿王本性尚好，而云王却是邪魅多思。若是他们母子联手，单是如今璇贵妃的执掌后宫之权已让潇妃和段妃无力反抗，而明贵妃又向来不与人争，便让你更难了。”我握住冷思寒的手，愿以柔荑暖其寒冻之心。
“叩叩叩……”门外幽时和琉璃在等候，我低吟一声，幽时和琉璃双双走了进来。幽时抱拳正色道：“方才见幽涯离去，不知宫主可是对我们有何吩咐？”
我闻言不禁和冷思寒相视而笑，之后我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见他们抬眸便吩咐道：“幽时，把安琰和安玖从安离宫唤过来，我需要四月楼多的这两名茶客对其他的茶客不小心走漏‘思王神佑，定平匈奴’的茶资。”
幽时听罢垂眸道：“属下领命！”如此便是了，在我接任安离宫后，幽时必然从不过问地去执行我所下的指令。
琉璃望着幽时出门的身影，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宫主为什么要散布这样利于思王的传言？而且，安琰是宫中掌理刑罚，安玖掌理暗杀，若是亲近百姓，宫中该叫安琦过来才是，幽时也能高兴高兴了。”
“傻琉璃，我们既然回到明曦，如何还敢轻松度日？况且琥珀现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又怎能安心呢？至于那个传言是否利于思王，到时便知了。”我含笑望着一向思虑周全的琉璃，她如今的一时糊涂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冷思寒待我语罢振衣起身，他扶住我的肩膀道：“担心宫中事变，我先行回去了，你凡事当心。十二和宜道那里我会着人去交待，我想去看看母妃。”
我抬眸望着冷思寒浅笑，阖唇道：“深宫寂寞，成王又诡思多端，你虽是明贵妃的次子，但却和她生性最像，该去多看望她。回宫之后，你也要善自珍重，莫要卷入成王他们的事端才好。”
冷思寒稍稍颔首后离去，琉璃轻步走过来扶我坐下，她垂眸笑道：“看宫主和寒王之间舍不得的那股劲儿，真似伉俪情深呢！”
“越发没规矩了！我和寒王尚未结发，何来伉俪只说？”我言笑着拍打了琉璃的纤手一下，随后轻笑道：“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琉璃话出此言，可是有情欲寄？”
琉璃闻声垂首，之后略摇摇头道：“宫主言笑了，琉璃何来寄情之说？且妹妹尚不得安好，我岂能自私至此？”
“忆雪为十四爷都已考虑周全，请十四爷不要再耽搁了。”幽涯和幽时等人拂袖拜向冷思玄。他们知道我一心守助冷思寒，而轩辕奕成等人的恶行他们也已看尽，此时只希望冷思玄莫要误入歧途才好。
望见冷思玄垂眸沉思的神情，倒是妙非言忽然甩开了冷思玄的手骑上一旁的红马，她笑对冷思玄惊讶的神色道：“玄哥哥，忆雪姐姐不会害你。妙儿久居临云谷不知天色如何，现在将要返回临云谷，不要忘记你答应过妙儿什么，我会一直在临云谷等你来娶我的！”
十四不舍的神情使我心中一顿，此去凶险，他与妙非言的再聚不知又会到何年何月。那时他是功成身退成为亲王，还是在征途中湮没？
我不动声色地朝幽时使了个眼色，随即他牵来一旁的汗血马，将缰绳递于冷思玄手中。直至冷思玄接过缰绳，我踱步至他身边低声道：“红颜易得，知己难求。你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我会命步凡护送你去南疆，现下便去追妙姑娘吧！”
渐行渐远的十四牵起了我心中的挂念，我最后向步凡嘱咐了几句便再次翻身上马，握紧手中的缰绳看向明曦城的方向，我沉声轻叹道：“我们走！”
“宫主不再等十四爷回来和他话别了吗？”琉璃策马跟在我的身后，她似乎不明我为何不等十四回来便急急赶路。
我无奈笑道：“若是不让他去和妙非言话别，他定然不安心，他去南疆不能安心，我便也不能安心，如今让他去追妙非言他即可安心，南疆那边也会有平王和大哥照料他，那么我便也安心了。由此一来，话别与否还有这么重要吗？”
“忆雪是怕自己感情用事，再留下去，只怕她会舍不得让十四爷去南疆助寒王，只怕她宁愿让十四爷就这样同妙非言在临云谷安居一生！”幽涯的一针见血此刻尤为扎耳，引得我不由得皱眉。
“幽涯，你言过了！”倒是幽时眼疾耳聪，他虽知幽涯所言不差，但是心中更重视些许主仆身份有别，忍不住出言提醒幽涯。
琉璃见状有意轻笑出声缓和气氛：“宫主定有自己的打算，幽涯先生未免太过偏颇，幽时也是一惊一乍，不过你们二人一说一喝的，倒像是戏台上逗乐的伶人一般！”
这般的言语总算让几人之间的氛围稍有轻松，不过琉璃轻松的言辞并不会让我忽视她眸中深藏的担忧。我如何不知道琥珀此刻还在思王府中，那个步凡口中为祸一方的歹人若真是轩辕奕成，我真真是难以想象琥珀现如今的处境。
难以忘却第一次来到明曦城时满目琳琅的惊讶。繁华的街市和客满为患的茶庄酒家，热情的当街门僮和敦厚忠实的店家，无一不让我感受到圣朝统治之下的中原百姓是如何的安乐富足。然而，我却少不得要暗自神伤，百姓之乐其乐，却不知他们的安乐背后是谁人换得，是谁人祭奠。
“一路可还好？”四月楼中，冷思寒面带银丝面具静坐在我对面，除了不着弧度的薄唇，我无从判断他此时的情绪是喜是忧。
一时间有些恍惚了，仿佛是回到了当初江城的那个夜晚。我的十指不觉翻飞起来，手下的古筝天华也已不是在圣宫中弹奏时的畅意，多了几许无奈，少了几分拘束，真不知道究竟该喜亦或是该忧。
我几乎是没有听到冷思寒的问候，只是拨弄着筝弦幽幽地念唱道：“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怎会忽然神伤起来？”见我不作回应，冷思寒云步至秦筝旁，抬手握住我按在筝弦上的柔荑低声问道。
闻声，我摇了摇头道：“我见过了十四，不过我没让他回宫，而是让他去南疆，相信在那边会比在宫中要好很多。”
冷思寒闻言颔首，低声道：“你做的不错。宫中如今并不安定，宸庶母的事情还未过去很久，此刻让他回宫不一定是好事。再加上四哥他们对储位虎视眈眈，太子和太子妃也是如坐针毡。”
“你是说清诗和太子有危险？所为何事？”冷思寒的言辞让我很震惊，宸美人的事情方过去不久，若是太子再出事端，只怕他的王储之位不保。
“匈奴因着平阳公主在回族途中被劫，故而对圣朝不满，现在正起兵扰乱抚宁一带。父皇现为此事担忧，而太子和思王却在朝堂之上以口舌之争推诿带兵之职，大臣们更是分作两党，一则说成王和思王带兵有道宜去平叛，另一方则说太子乃圣朝储君当带兵去震慑匈奴，以示圣朝之威。”冷思寒面无表情地言说着一切，很显然他并未有意跻身此战。
纵然明帝心恼，我却不能坐视不理。我已经将轩辕奕成搁置甚久，他害死静儿，又不会舍身保护一笑，仅仅会同冷思成助纣为虐继续迫害他人。至此，我冷哼一声道：“思王败事已久，明帝又如此犹豫，大臣的片面之词他不听，百姓的言论他总不会置之不理。”
冷思寒陡然轻笑道：“你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轩辕奕成置于死地，虽然他死有余辜，可是你不要忘了，琥珀还在他身边。”
“想来圣宫中的人都以为平阳公主命丧远嫁匈奴的途中，他该不会对琥珀做什么，事成之后，我想让你的血莲子帮我把琥珀救出来。至于一笑那里，我怕大哥会有行动，所以我需要幽涯去和阿伦耶慕见一面。”我不急不缓地打算着这些，用无极石的灵力将幽涯唤进房间。
幽涯在三声叩门后跻身而入，双眸幽阖地似笑非笑道：“幽涯领命，现在就去南疆寻阿伦可汗商计清思郡主的事宜。”
“让徐子靖跟着你，有事情可让他去军营求援。”冷思寒跟在我身边向幽涯交待着，随即出门朝旁招来另一个戴着面具的青衣男子。
冷思寒从旁附耳说了几句，只见那个男子抱拳向冷思寒行礼后又向幽涯道：“在下徐子靖，请先生指教了。”
幽涯微微勾唇便朝我颔首退了出去，我对那个徐子靖似乎有几分印象，犹记得是第一次进宫时的守门将领，我不禁问道：“那个可是一直镇守宫门的徐守将？”
“不错，不过那次平定南疆之后，已经成为本王麾下的副将了。他做事严谨仔细，虽不如幽涯精明，但总算是多个照应。”冷思寒索步走回茶案旁，举起桌上的茶盅抿唇轻呷，继而沉声道：“仍是你的茶最好，幽竹姑娘。”
垂眸茶盏，只见一朵茶花缓缓绽放，似是在茶盏中如沐春风。我抬眸浅笑道：“冷柒公子，这可是许伯特地差人送来的上等千日红，难得他这般高龄还能想着送茶给我。”
“你是说拓跋晟一家？你眼光不差，他的确是一员猛将，还有他那个儿子，年纪虽小却已见谋略，胜过军中许多士兵。”冷思寒满口对拓跋晟赞许有加，而我更是欢喜于他又多得一名勇将。
思及于此，我转而凝眉道：“我有个请求，轩辕奕成的事情你尽可以交给四月楼，不过我请你，保护仲清诗、太子和一笑。太子之位不保已定，我只求他们即便被贬为庶人，至少还能够安好为生。而一笑，面上温柔却内心刚毅，她虽不会公然反抗明帝的旨意，我却担忧她心里想不开，我与她有交，清楚她的性情，难保她不做傻事。”
冷思寒轻手放下茶盅，冷眸上挑望向我，不假任何思索便容色严肃道：“我答应你。”
“我懂你不易，后宫璇贵妃心狠手毒，况且她又是卿王和云王的生母，卿王本性尚好，而云王却是邪魅多思。若是他们母子联手，单是如今璇贵妃的执掌后宫之权已让潇妃和段妃无力反抗，而明贵妃又向来不与人争，便让你更难了。”我握住冷思寒的手，愿以柔荑暖其寒冻之心。
“叩叩叩……”门外幽时和琉璃在等候，我低吟一声，幽时和琉璃双双走了进来。幽时抱拳正色道：“方才见幽涯离去，不知宫主可是对我们有何吩咐？”
我闻言不禁和冷思寒相视而笑，之后我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见他们抬眸便吩咐道：“幽时，把安琰和安玖从安离宫唤过来，我需要四月楼多的这两名茶客对其他的茶客不小心走漏‘思王神佑，定平匈奴’的茶资。”
幽时听罢垂眸道：“属下领命！”如此便是了，在我接任安离宫后，幽时必然从不过问地去执行我所下的指令。
琉璃望着幽时出门的身影，有些不明所以地问道：“宫主为什么要散布这样利于思王的传言？而且，安琰是宫中掌理刑罚，安玖掌理暗杀，若是亲近百姓，宫中该叫安琦过来才是，幽时也能高兴高兴了。”
“傻琉璃，我们既然回到明曦，如何还敢轻松度日？况且琥珀现还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又怎能安心呢？至于那个传言是否利于思王，到时便知了。”我含笑望着一向思虑周全的琉璃，她如今的一时糊涂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冷思寒待我语罢振衣起身，他扶住我的肩膀道：“担心宫中事变，我先行回去了，你凡事当心。十二和宜道那里我会着人去交待，我想去看看母妃。”
我抬眸望着冷思寒浅笑，阖唇道：“深宫寂寞，成王又诡思多端，你虽是明贵妃的次子，但却和她生性最像，该去多看望她。回宫之后，你也要善自珍重，莫要卷入成王他们的事端才好。”
冷思寒稍稍颔首后离去，琉璃轻步走过来扶我坐下，她垂眸笑道：“看宫主和寒王之间舍不得的那股劲儿，真似伉俪情深呢！”
“越发没规矩了！我和寒王尚未结发，何来伉俪只说？”我言笑着拍打了琉璃的纤手一下，随后轻笑道：“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琉璃话出此言，可是有情欲寄？”
琉璃闻声垂首，之后略摇摇头道：“宫主言笑了，琉璃何来寄情之说？且妹妹尚不得安好，我岂能自私至此？”